阿梦笑了笑,看向白虎神。白虎神看向修寂引,他默默立着,瞬间全都明白。
果然,殷皎月再拜:“请主人保全步南萧。”
修寂引脸色苍白。
白虎神终于开口道:“殷皎月。如果我告诉你,修与步南萧之中我只保全一个,你希望是哪一个?”
一个称呼为修,另一个称为步南萧。孰亲孰疏自然已有分辨,白虎神心里早就有了偏颇。她听得出来。她希望的是哪一个,又有什么意义?她不回答。
白虎神再问:“如果我今天非要你选一个呢?”
对于她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角色,无论答案如何都根本左右不了白虎神。可是他这么问了,而且还非要一个答案。聪明如殷皎月立刻心如明镜:这个答案并非白虎神自己要听,而是要她讲给另一个听。她知道那个人一定在。
而今她与步南萧的身家性命都系在主人身上,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自然要说出个让主人满意的答案来。她明明什么都知道的,但是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难以开口。
那个主人期待的答案,她并没有识相地脱口而出。心闷闷地疼,连疼也是隐忍着,不敢让那种痛楚肆虐,怕它们侵蚀最后一寸理智。她明知怎么回答才是对的……
可是,修,他在里面。
算了,其实没有关系吧。她在心里默默安慰着自己。她的答案根本不重要,所以无论她说的是什么,主人都不会伤害公子。他不过是要让公子对自己死心而已。
更何况她一定会离开这里,绝不该有任何牵绊。那么就索性利用这个机会隔断自己的一切优柔,与他,一刀两断。
殷皎月终于缓缓抬起右手,按住胸口,脸上笑容苍白如纸,声音却是平稳的:“步南萧。”她说出这个名字,“皎月想保全的人,是他。”
修寂引听得踉跄退了一步。此时方知什么叫心如刀割。自欺欺人的伪装终究随着这个答案的拨云见日变得支离破碎。
白虎神对皎月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