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那匹雪驹。东陵雪驹在中陆名马中以识途见长,如果能用它带路,找到任青瓷的行踪轻而易举。
他问:“你们家大人出府,有没有骑马?”
“有。巫司大人爱马成癖,府内诸多名马。”
“我闻听巫司刚得了匹东陵雪驹,所以来看看。这匹马今日在不在府上?”
守门侍卫想了想,回答:“回禀神子。大人出门时骑的是西川枣红马,东陵雪驹理应还在马棚里。只是大人今日不在府内,神子恐怕要改日再来了。”
这就好办了。白世卿“嗯”了一声表示明白,暗地里四下探看过一番,北门防守较为疏散,打定主意从北门溜进去。
就这样,尊贵正直的白将军平生第一回干起偷窃的勾当,要知道这可是他最为不齿的事情之一。可是,任何事情都有个前因后果不是?这是调查真相的必经之路,白世卿这样在心里宽慰自己。
隐身术足以闯过北门的低等戒备,走近马棚,又用乾坤移位破了第二层戒备,这些小把戏岂能难得到他。看来任青瓷没有料到会有他这样的高人来盗马。
一进马棚白世卿还是有小小的惊叹。虽说任青瓷的马棚比起闻名五陆的白家“万马居”还有很大差距,但单就一个私人马棚已经非常了不起。其中不乏私藏名马,很难到手的品种,若非爱马成痴也不会下这个功夫。东陵雪驹不是其中最名贵的品种,却被拴在最好的位置上。
白世卿走近,那马像是认识他一样,立刻亲昵地两蹄提起,嘶鸣起来。他立刻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雪驹通人性,果然安静下来。他走过去抚摸它雪白的鬃毛:“我问你,知不知道你家主人的去处?”
雪驹聪慧地点头。白世卿心中大喜,果然是匹好马。他轻松地一跃骑到马背上,勒紧马绳。四周院墙不算太高,以雪驹的能耐越过去不是难事。唉,其实要是他的百战天马在,稍一展翅就飞过去。没办法,毕竟这里比不得中陆了。他拍拍马背,但是马没有反应。
奇怪。白世卿“驾”了一声,雪驹依然没有反应。刚刚还能与他交流的马儿,怎么突然就痴呆了呢。
“怎么不走?”他使劲拍拍,马扭动了一下,还是在原地不动。
难道是因为……
到底是驯马的好手,白世卿瞬间就明白了。有时候马也是会耍小性儿的。比如说你不叫它的名字,它很可能不听你话,管你是巫司是王爷还是将军呢。
所以白世卿很不情愿地,很伤自尊地俯身贴着马耳朵说了声:“走吧,小……那个,白。”
雪驹抖抖耳朵,表示没听懂。
“走了!小白……行了吧?”
雪驹一听见自己的名字,立刻撒欢似的耸了两下,得意地撒开蹄子就跑,轻而易举地越过重重障碍。白世卿更无语了。虎落平阳被马欺,被马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