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笑:“以你的个性也不至于想到毒死我,自然是背后有高人指点。我不问你那人是谁,只是想告诫你--好自为之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秋姬此时脸色已经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等等。”殷皎月却突然叫住她。
她不由自主地停下步子。
皎月问道:“你恨我么?”
秋姬转过身来,没有回答。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皎月不知从何处捻起一根细细的银针,夹在指间,“我给你个机会。这根银针的针尖之上淬有剧毒,无药可解,只要把它刺入我的身体,你就可以如愿了。”
皎月上前将银针递给秋姬,秋姬不敢接,疑惑地看着她。皎月笑:“怎么?害怕了?还是,不相信?”
秋姬仍旧犹疑着没有接话。
皎月索性将银针尾端直接塞给她:“你放心,自然是有前提的。我是说如果哪天我做出什么失控的举动,或者要对什么人不利……”她顿了顿,“你便用这个杀了我。”
秋姬吃了一惊,惊恐地看向泰然自若的殷皎月:“为什么?”
殷皎月不说话。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说出个为什么吧。就像如今她自身难保身为梦魔傀儡,竟还是不愿意伤害任青瓷、修寂引、步南萧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就连经由梦魔之手完成复仇她也不敢。
居然会这么怯懦么,本该是她梦寐以求的时刻,到底在顾虑些什么?
原来,她真的没有那么憎恨任青瓷啊。
也许是初遇时就注定无法憎恨,也许是步南萧日复一日的感化,又也许是公子重新给予的微妙希望……在执着于恨的那么多年,她早就已经释怀了。她所做的那么多,不过是为了活着。
可为什么辛辛苦苦活到今天,她又要选择死呢?
为了那些她根本不相信的人么?
她不知道。
突然,殷皎月感到头部一阵剧痛--那是梦魔的傀儡之线在牵扯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