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卿静静听完,没有应声。他当然知道这些言论意味着什么,巫司私自屯兵等同于造反。高梦蝶先前那一声将军叫得可谓意味深长。作为五陆军权总领白王之子,白家军少将,北云兵有异动,他不能坐视不管。
况且那面高墙,他见过。仿佛要直插入云霄,如同一把锋利的剑。这是否可以理解为女巫司与天同高的野心?然而不知为何,他并不太愿意认同这一点。
白世卿笑了笑:“如果郡主举证着实,那便是大功一件,小王自会上报神尊,到时少不了嘉奖。可……”笑意渐冷,衔在唇边,“如果是诬陷,郡主也会惹祸上身。”
高梦蝶没想到反被将了一军,面色瞬时苍白。她太高估自己,也太低估了这位贵族出身的少将军。她的笑容变了几变,稳下来:“这话从何说起啊将军,我这哪里算是举证?不过是提供一个线索而已,有些事情只是道听途说,将军若有兴趣大可以一查究竟,若是没有兴趣,全当是听听故事就好。”
说罢高梦蝶便行色匆匆地告辞。白世卿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冷哼:“下等人。”
这便是自以为是的下等人。但其实任青瓷与他们是不太一样的。
停……停止。这都在瞎想些什么。
“她也是个下等人。而且是个居心叵测的下等人。”白世卿下完结论,自己赞同地点点头,然后抚摸雪驹的头,问它,“小白,你说是不是?”
雪驹打着响鼻,使劲摇头。
白世卿气愤地拍它脑袋:“男人婆给你下什么迷药了吧!”真给雄性动物丢脸。
无论如何,他要查清楚这件蹊跷的事情。看起来高梦蝶并不是无中生有,而半夜失明也的确有些古怪。另外,白世卿突然想到寒倾野的那句话--“提防你身后的人”,想想,她当时正在他背后的麻袋里。
任青瓷。
在他脑子里想着这个人的时候,她便出现在面前。
只听见雪驹一声愉快的嘶鸣,挣开白世卿的手,欢快地朝女巫司跑过去。雌性动物对雄性动物的吸引力远比同性大得多,小白就这么被另一个小白给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