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接触古代的丝绸,左墨难掩好奇,他前世也接触过这种贵重的料子,但这里的丝绸跟他前世还有所不同,似乎成品上并不如前世来的顺滑柔软,应当是加工方式不同的原因导致的。
出了柜台,左墨拿起丝绸嗅了嗅抬头看着钱德金道:“钱师傅,这料子是咱们自家养蚕织就的吗?”
钱德金本来对他不屑于顾,但听他询问几乎是下意识道:“丝绸这东西制作工序极其繁复,老爷虽然已经将目光放到了这一块,但暂时还没什么进展!所以咱们柳家的所有的丝绸料子都是从京师那边运过来的。”
“这样啊!”左墨点了点头示意知晓便回了柜台。
钱德金纳闷的看了左墨背影一眼,心想旁人都说姑爷老实木讷没出息,怎的跟他说话的时候却有压力!
坐回柜台,应付了了几个客人,左墨心里开始盘算起来。
他前世本是商业大亨,对商机把握的可说是无以伦比,是以他只是稍稍打听便知道下一步柳家重点需要往哪方面发展。想着想着他自己倒是笑了起来,他现在身份只是一个赘婿而已,休说插手柳家的生意,就算是想多用些银钱都是需要审批的,他这却是****闲心。
一日匆匆而过,回家的时候自然没有马车来接,左墨只能步行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是暗了下来,左墨饥肠辘辘,见没人送饭,便自觉的往厨房走去。
“哎呦!”
“啪!”
刚进去,厨房的一个陌生俊俏丫鬟正端着鸡汤匆匆出来,一个不妨就撞在了左墨身上,滚热的鸡汤顿时全部洒在了她身上跟手上。
丫鬟顾不上去看谁撞了自己,一时间只是捂着手咬着嘴唇眼眶含泪的**不停,显然是烫着手了!
“你这人是不是没长眼睛,怎么如此冒失!”丫鬟抬起头,看到是左墨的时候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骂道。
虽然是对方撞了自己,但毕竟烫伤的是她,所以左墨自然的抓起丫鬟柔软的手看了看,只见她的手背处已经红了一片。
“你干嘛!”丫鬟慌忙抽手,脸上气的涨红。
这年月虽然男女之防不是太重,女人也可以随意出门,但贸然抓人姑娘的手无异于严重失礼。
“你回去弄些冰水敷一下,记着多敷些时辰,这样明天早晨就不会肿了!”左墨错愕松手说道。
丫鬟也没吭声,气哼哼的推开左墨就走。
左墨看着她背影暗自疑惑,他虽然没在柳家呆多久,但柳家就这么大,平时丫鬟仆人多少都会眼熟,这丫鬟却是从来没见过,而且看刚才丫鬟的眼神似乎是认识自己的。
也没多想,左墨简单找厨房里面的饭食填了肚子就朝自己房间走去。
走的近了,左墨停住了脚步,他房间里面隐隐有说话声音传了出来,而且烛光摇曳,显然房中有人。
“小姐,你不知道姑爷有多可恶,非但打翻了我帮您炖了好长时间的鸡汤,而且把兰儿的手给烫成了这样!”
声音很是熟悉,竟然就是刚才撞他的那个丫鬟。
随着她声音落下,房间中另外一个淡淡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想来也不是故意的,你就消消气!”
这声音干净空灵,又带着些常人难有的自若平和,哪怕是不用看到她样貌,左墨仅仅凭着声音就对说话的女子有了好感。
“哼,他就是故意的!”丫鬟不满的嘟囔,却是对左墨抓她的手感到不舒服,但这种事她又不好意思跟小姐说!
脑海中韩宗元的记忆片段浮现,左墨微微停顿了脚步。
难道是她?可是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竟然连一丁点消息都没有听到!左墨想到这微微苦笑,他即便是对房中女子没什么感情,但身为她的丈夫对她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一无所闻也实在是太过于窝囊了一些。
柳瑾的确是从京师回来了,她事情尚未办妥当,却是听闻韩宗元服毒自尽的消息赶回来的。她瞧不上这种行为,所以此时的她显得格外疲倦,对韩宗元更是感觉如同陌路,连试图相处的心情都没了!
敲门声这时候响了起来。
丫鬟兰儿自然知道谁回来了,不耐烦道:“敲什么敲,门没挂,难道不会自己进来么?”
柳瑾微微对兰儿摇头道:“你回房去吧!”
“可小姐你还没吃饭,我要不去厨房再找些吃食!”
她话还未说完,左墨推门走了进来。
兰儿知道自己再不适合呆在这里,皱了皱鼻子瞪了左墨一眼气哼哼的就走了出去。
左墨等丫鬟出去后才打量着正悠闲坐在桌前的女子,虽然坐着,但左墨依旧可以看出来她身材比较高挑。
她脸色素净未施粉黛,一对儿明亮眼眸微微低垂着,哪怕是看人的时候也不会给人任何压迫性,整个人有着一种很难以言喻的气场跟魅力。
左墨看的暗暗点头,他前世见惯各类女强人,但也从未见过柳瑾这种让人一看就发自内心有好感的女人,这种女人恐怕不只是经商,便是做任何事情怕都会思虑周到井井有条。
“还习惯在店铺中忙碌么?”柳瑾并没询问他服毒自尽的事情,反而唠家常一般自然的问了一句。
左墨点点头自然道:“挺好的,每天人来人往的比家里热闹!”
一问一答,两句话,谁也未再多说第三句。
柳瑾自若的拿着账簿皱眉思索着什么,而左墨直接就到**前拿了被子放在地上的干净处。
他没记错的话当初洞房之时韩宗元是睡在**上的,而女人是睡在他现在放被子的地上。韩宗元是韩宗元,左墨却绝对不可能自己睡在**上而让女人睡在地上。
柳瑾秀致的眉角动了一下,旋即便继续盘算账本。
不多时,左墨轻微的呼吸声响了起来,竟是睡得沉了!
柳瑾微微叹了口气站起了身,净面漱口之后也起身躺在了**榻之上。
女人在这个时代是无奈的,她即便是不喜欢韩宗元也无可奈何,既然同意了招赘,那她这辈子就只能有韩宗元一个男人。当然她可以对官府申报解除两人之间的关系,但这样一来她的名声跟柳家的名声就完了!
左墨自然不可能如此快速的就睡着,他晚上是习惯于想很多事情的,女子的叹息声虽轻他却是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