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凄惨遭遇
升向天空的风筝,有着遥远的目标,同时也是永远的目标,因为攥着线的人不会放手,原来自由的愿望是那么的难以实现,永远只能看的见而抓不着。
躺在床上,有频率的眨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夜……
“我不能离开这里么?”从惊慌中拉回些理智,施乐悯总算能平静的跟他说话了,“如果我再不去公司的话,就要被炒鱿鱼了。”
“那就先把老板抄掉好了。”魏守翼说的满不在乎。
“……”我不是在争面子好不好!施乐悯都无语了,她真的很需要那份工作来养活自己,然后贴补孤儿院的收入,他这种有钱少爷是不会懂的,所以才能说得如此轻松。
“你在想什么?”这女人怎么一天到晚摆一张丧脸给他看,为什么他要受这种罪?
“你不会想养我一辈子的。”即使是现在,她作为负担的形象存在,平添了他不少的烦躁,他在目的达成之后根本就不会管她的死活。
“……当然!我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其实,这么养着,这么跟她困在这间小公寓里……也不是一件坏事。
“所以就快点放了我啊!”她的表达已经很清楚了,为什么他就是听不明白呢!
“你为什么总是想要逃离我?!”他都没有嫌弃她嘞!
“我是人质,当然总想着要逃啊!”难道她还要像那个什么有名的绑架案一样,慢慢被绑匪的行为和苦衷征服,跟他站在一条线上对抗压迫不愿离去?
“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就该老实的做符合身份的事情。”别总跟他讨价还价的,每次她这样都让他先兴奋后失落,简直一个心脏刺激器。
“可是我根本没有绑架的价值啊,就因为这么一个痕迹?”施乐悯掐着左手臂上的罪魁祸首——已经不疼了,可是她也知道了疼并不是很惨的事情,也不是疼过了,伤口就会向好的方面发展……整件事情看起来都很诡异,“而且,这个房子里有那个,我都心惊胆颤的。”尤其是他出去的时候。
“那个?”哪个?他讨厌猜女人的心思,尤其是她们暧昧不明的指示。
“鬼啊。”说着还不忘向四周转眼睛,好像就在周围的样子。
“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么?那可能是我朋友的恶作剧。”根本不是朋友,他的朋友不会给他送吃的,也不能算是敌人,天底下还没有这么好心的敌人,喂饱了猎物却迟迟不出手的。但他确定那是人做的,不是她以为的阿飘。
“什么朋友?”问话的样子像是难以启齿。
“……”看着她不敢苟同的神情,魏守翼觉得她是在嘲讽他为什么有那种朋友。拜托,她是他的谁啊,凭什么过问、质疑他的交友情况?!
“我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对你好要瞒着你呢,为什么选择半夜?”正大光明有什么不好,不过他也不是干什么名门正道的事的,他的朋友可能也都干些不干不净的事情,说不定是夜间工作惯了,不适应白天活动了。
“你怎么知道是半夜?”
“昨天你不在,我自己又害怕,就一直到十二点也没睡,截止到那时候冰箱还是空的,而且也没有榨汁机,”他们的吞食速度是很快的,尤其这个男人好像很喜欢她的手艺,没多少天满满的冰箱就空荡荡了,其实也是她一直在等着这个时候,看是不是真的是鬼送食物给他们,所以昨天就一直等啊等的,结果——“那个东西肯定是半夜在我睡着后来的,今天早晨六点醒的,东西就都在了。”
东西来东西去的,也许表达不是很清楚,因为她很怀疑那不是人干的,就姑且称对方为东西好了,各位,请不要责怪她没礼貌啊。
魏守翼已经在看那个多出来的榨汁机了,这么娘的东西肯定不是买给他用的,对方——关心的果然是这个女孩。
没错,就是关心,像是母亲给在外谋生的孩子的心意,又不想被孩子知道,可是有哪个孩子不会知道那是来自母亲的爱呢?当然,他的母亲肯定不会干这种事……
想到这里,魏守翼冷笑了一声,他不在乎也不需要,只要他有权势在,母亲就会高兴,而那权势是属于他的,即使母亲不高兴,他也有能力有资本维护自己的意愿。
“你朋友对你很好啊,为什么不高兴?”看到魏守翼冷的快结冰的脸,施乐悯还真是一阵凉意袭身,原来他比阿飘可怕。
“既然你这么想离开,就走吧。”她的痕迹这么明显,母亲——不,应该说是舅舅,很快就能找到她的。
“咦——”怎么这么干脆,他以前的强硬和坚持都是为了什么?
“收拾你的东西,赶快离开。”态度已经决绝,主意已然打定。
施乐悯的眼睛感觉到了湿润,可是还是努力看清那张脸,是不是在说谎,她第一次希望别人在骗她,她居然被绑匪赶走?上天还真是跟她开了个大玩笑。
“我没有什么要收拾的,身上的这套衣服就作为你拘禁我这么多天以及扔掉我原来衣服的代价。”她还是有尊严的,尽管在他的眼里可能一文不值。
“什么?”施乐悯体会到了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悲惨。
“你无故旷职这么多天,还好意思出现!”经理一副气的要命的样子,“告诉你,我没让你赔这段时间你怠慢工作的损失已经算仁慈了,你赶快滚吧!”
“……”毫不留情面,她忽然想起魏守翼某一瞬间展现的温柔,那种水晶般的可贵和现在这种油漆刷过也掩盖不了的虚伪真是一天一地啊……拜托,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反正没有一个好人就对了,“那我的东西呢?”位置已经被一个美女占领了,桌上的东西也都是光鲜亮丽的、她没见过的、不属于她的。
“东西?你指那些破烂?早就扔了,看着就恶心。”美丽的脸蛋说着恶毒的话,其他人在她的煽动下,纷纷讥笑出声。
施乐悯很想甩她一巴掌,可是她没有那份勇气与暴力,也很想大步流星的将所有不公平甩出千里之外,可惜她没有那份能力与坚强……所以,她默默低着头,离开了这个曾经满载她希望的地方。
没有人看的见她的脸,也没有人想要注意上面时候有泪,只除了他……
魏守翼从她进去后就一直等着,等着她垂头丧气的出来,他知道她一定会被炒掉,也知道她一定会受打击,但是……做好了准备的心还是有些难受,不想看到她那个样子,那柔柔的泪滑下来时就变成了飞镖向他身上射来,他没办法闪躲,也抵挡不了。
“小姐,你看一下,我们公司正在招聘,您有兴趣的话欢迎来面试。”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男人拦住了施乐悯,强力推销着手中的名片。
海天集团——以娱乐业为主的综合企业,很有名,像她这种跟时尚、娱乐沾不上边的俗女都有耳闻,可见是声名远播的。
真的是那个海天集团么?施乐悯抬起有些红肿的眼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好像有些面熟。应该是不认识的,她已经被命运打败到这种地步了,随便一个拿着面包牛奶的人都让她有莫名的熟悉感。
“小姐,你有兴趣么?”男人还真是锲而不舍。
“这……我要考虑一下。”不要考虑了,机会错过了就永远不会来了,他是骗子又怎么样?你还有什么可以让人家骗的?!
“好的,这上面有电话,截止日期到下周,记得哦,我看好你。”男人说完跑走了。
施乐悯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手中的名片——童瑞熙,人事部经理。
人类就是脆弱,脆弱到禁不起一点点的打击,而一点点的怜悯就能燎原……施乐悯仿佛看到了曙光,可是看不清是什么颜色。
“喂?少爷。”通知他已经办妥了。
“嗯,我看到了。”也看到了女人渐渐进入他的部署,其实从一开始就就没有脱离过他的计划,只是他关心则乱的情绪作祟罢了。
“少爷,你对她太用心了。”少爷正在跟着她,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没你用心。”魏守翼别有所指。
“哦——糟糕,被识破了,”童子一点也没有被拆穿的心虚,“我就知道少爷最英明了。”
“少恶心,”魏守翼想吐,童子应该用在女人身上的花言巧语总是分不清场合对象,估计是说的太多了,都变成口头禅了,“为什么做这些?”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有他在意的点。
“敢这么做、会这么做的人只有你。”
“哦——”原来是他表现的太明显了啊,“我是觉得施小姐太可怜了,你靠酒能活,人家女孩子可是要注重营养的……啊!我忘了买护肤品……”
“……你是不是太闲了?看来我让你查的事情都查清楚了?”童子除了是个得力的助手外,他的善解人意是在让人讨厌。
“少爷,你这样是追不到女孩子的,开始的时候酷是很有用,但爱情是需要温柔和关心来滋润的……”追少爷的女人,少爷一个也看不上,他看上的,又不得追求之道,老爷香火堪忧喔……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只有童子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惹火他。
“还没办完——嘟嘟……”童子努了努嘴,少爷也太狠了吧,以后别开不起玩笑,随便挂施小姐的电话啊,那可是女人的特权。重新把电话拨过去……
“……”接听中,不想跟他说话。
“对不起少爷,我错了。”他的少爷有时会想小孩子一样任性,其实——还是很好掌控的,他以后有的是时间告诉施乐悯窍门。
“我也有错,让你太无聊了,而当你无聊到皮痒的时候没有适时出手鞭打。”那丫头在干什么,他跟着她来到了海天集团的门口,可是她的脚步在门前就停下了,仿佛多迈一步有可能涉足宽阔的大海,也有可能踏入黑暗的深渊,总之就是一种复杂、踌躇的表情。魏守翼真想推她一把。童子说的对,他不擅长搞定女人。
“少爷,童子的屁股刚被人揍过还没好呢,您就高抬贵手吧。”
“谁敢揍你啊,不想活了?”男人在笑着,笑意却从眼神给了那个还在犹豫的女人。魏守翼是打定主意跟她比耐力了,堵上尊严,他一定要耗到她作出决定为止。
“一山还比一山高啊。”凶狠的人多了去了,“姚先生确实在进行大批量毒品交易,但是本人没有出面,派了他的得力助手,我这边有录像。”
“先不要打草惊蛇,继续监视,我要知道是谁这么大胆子给他货,又是谁敢买他的货!”道上的人都知道海天是不大批量贩毒的,顶多在夜店卖点******,看来他上下游的商家目的并不单纯,毕竟赚钱不及保命重要,没人敢动海天的脑筋的,“舅舅最近有什么动向?”
自从上次发现舅舅跟踪他之后,他就没再发现过什么,也许是没带施乐悯的缘故,已经证实了童子就是那个女人怕的阿飘,自然监控设备就没用了,至于舅舅——他料定舅舅会忌惮那是他魏守翼的地盘——没对单独留在公寓的女人有任何动作。
“姚先生还是尽干些吃力不讨好的小人事件。”所以才没有人尊敬他。
“你应该没有再送东西的动机了吧?”施乐悯已经离开了,那童子的目标变成什么了呢?
“是啊,都怪少爷,”要是他,就不会放她走,“她到底要不要进来啊?我都快忍不了了,干脆我去鼓动她一下吧?”
魏守翼猛然抬头,刚才把注意力集中在施乐悯身上,竟然没有留意位于十五楼的那双可恶的眼睛!童子一定把他的丑态看光了,也一定在笑话他。
“既然你如此要求,我就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他倒要看看童子有什么办法,让摇摆的草儿定向。
“我有什么罪?”童子怪叫一声。
“如果你不偷偷摸摸的在半夜送东西,也不会让她以为屋子里有鬼,怕得要离开,我现在还要费力把她安排进公司,这一切都怪你。”能把错推到别人身上的感觉真好,为什么他以前没有发现,还一个人傻扛呢?果然,被她侵袭了……
“少爷——”施乐悯离开是因为他这个花见花爱、草见草迷的大帅哥?真是倍受打击,“好,我去将功赎罪。”
童子可是个行动派,不像魏守翼一样沉着,假装凑巧经过……
“咦,小姐,你要来面试么?”童子的脸是会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与好感的,总是能让人卸下心防。
“嗯。”回答的有些犹豫,施乐悯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到这家公司工作,她现在是什么自信都没有了,真的体会到了谷底的滋味。人在谷底和从爬到一半再跌回原来的地方显然不一样——不是硬的地把她的屁股弄成八瓣,就是她把软的地砸个大坑……总之,就是不一样了,会更痛……
“为什么不去试试看呢?海天是个大公司,在这里你的能力会得到很大展现和提升机会。”童子不遗余力的吆喝着,同时在处于通话中的电话的另一头魏守翼听的很清楚,不得不赞叹他的口舌。
“可是我只有大专的文凭……”她担心的其实不是这个。
“没关系,”你是老板指定的人,幼儿园没毕业都可以胜任的,童子笑嘻嘻的打断她的话,“助理工作很简单的,老板吩咐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专业知识,任劳任怨就好。”
“这个……”很容易,她逆来顺受的个性最适合干这个,可是总有种踏入陷阱的不祥感,“我还是考虑考虑吧,谢谢您,好心的先生。”
被拒绝了!童子和魏守翼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不过后者多了些幸灾乐祸。
施乐悯走了,留下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
“现在怎么办?”魏守翼问童子,反正这件事交给他了,他就要负责办妥。
“本山人自有妙计。”
施乐悯简直倒霉透了,回到租的房子,本来想好好的睡上一觉,把不好的事情都忘掉,谁想到房东居然跟她说,不把房子租给她了,现在,她要面临无家可归的境地了。
“房东太太,您不能这样做,当初我是交了三个月的租金的。“施乐悯试图挽回心意已决的房东太太。
“为什么不能,现在有出价更高的人要租了,你当然要搬出去。“房东太太冷笑着,当初没有签合同,当然是她这个房东说什么就算什么了。
“可是,我的境况您也知道,根本不可能马上找到住处的,不然您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好了。”
“我把下个月的租金退给你,你去租别的地方吧。”
“可是很难再找想您这么便宜的房子了,而且我现在又失业了……”
“你失业了?那正好,幸亏我知道的早,不然你以后就要拖欠房租了,快走!”
施乐悯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她只能提着小小的旅行包外加两行眼泪离开了狭小的空间……
太狠了!看着别人被打得血肉模糊也没什么感觉的魏守翼,忽然觉得自己太过分了,怎么能把一个女孩子逼到这种境地。
他自责了,更多的担忧,他怕她太伤心,再也站不起来了,好想去扶她,给她一个支点,让她可以依靠,即使被当成大树也没关系……
不过童子的方法还是起到效果的,第二天施乐悯就来公司报道了,当然面试的人是童子,直属上司是他——魏守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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