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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回家

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了,而张桃还在自己旁边沉沉的睡着。

“喂!张桃,天亮了快点起来”王善柔摇了摇还在梦乡中的张桃。

张桃慢慢睁开眼揉了揉眼睛哑着嗓子说道:“天亮了啊,那咱赶紧回家吧”说着就跟梦游似的想摇下炕,王善柔见状慌忙扯住她要她整理衣衫。

就在王善柔与张桃整理好衣服准备下炕时门开了:“那几个拐子这会应是走了,你们出了胡同就各自回家吧”开门的是萧叶,见她两已经起床收拾好了便开口说道。

“你能送我们回家吗,我害怕”已经是清醒了的张桃听闻萧叶没有要送她们回家的意思忙道。

萧叶看了王善柔一眼便沉默了一下又开口:“村里已是组织了人在找你们,我送你们出了胡同便可见到她们”说完又用余光看了王善柔一眼就转身出了门。

跟着萧叶到了胡同口,大老远就看见一帮人在喊着她们的名字,张桃已经红着眼跑了前去,而王善柔转身想对萧大朗说声感谢却是见他已经走远了。

这人真是不可爱,白让自己纠结好半天要不要叫他去家里吃顿饭,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人家就没打算接受感谢,不过这样也好,省的家里人又担心自己,没办法那萧大朗是不详之人,虽说自己不在意这个,但毕竟还有家人在意,所以并不能怪王善柔不知感恩。

抛开这些看着远处飞奔而来的王大朗与李氏她心里顿时安了下来后就冒出一股酸味,所有的委屈害怕就在这一刻才爆发了出来,大声的喊了一声娘便扑到李氏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李氏更是心疼的将王善柔抱得紧紧的一遍又一遍颤声的说着“娘在,娘在..”

王大朗紧握着拳头看着王善柔灰头土脸的样子,充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斥着担忧与愤怒,担忧的是王善柔有没有受到委屈,愤怒的是自己恨不得将那些拐子生吞活剥了。

“青诚家的,赶紧带孩子回家吃点热汤饭,昨晚定时遭罪了”赶过来的一个农家说道。

“就是,赶紧回去帮孩子洗漱一下,这么小的闺女,真是造孽啊”又一个赶过来看热闹的妇人带着可怜的心态附和道。

随着三姑六婆的齐聚李氏忍着难过与伤心拉着王善柔走出了讨论声越来越多的人群,而王大朗则去通知了村长后便赶回了家。

“...就是这样”王善柔坐在正屋炕上说了自己的遭遇,刚停住哭泣的李氏又红了眼,小三小四也泪汪汪的看着王善柔一脸的难过。

“能回来实属万幸,这几天就歇在家里,下午让你娘与大朗去那萧大朗家送点谢礼,毕竟那孩子又救了咱家一次”王诚青揉着在门外等消息站麻了的腿听完王善柔的话后说道。

“饭来了”王大朗端着热好了的汤饭送到了王善柔的手里,饿了一天一晚的肚子早就空的能吞大象了,便也不在废话就端起饭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李氏见状忙帮着吹了吹:“慢点吃,小心烫”

下午李氏便与王大朗带着几条猪肉与一些鸡蛋去了萧叶家,而王善柔在吃饱喝足后躺在床上准备补觉,小三小四则寸步不离的趴在王善柔的床边守候着她。

在王善柔在三的劝说下小三和小四才不情愿的出了屋,随后就坐在门口坚定的说了一声:“姐,你睡吧,我与小四坐在着保护你”

“我们会保护你的”小四也跟着说了一声后怕王善柔再赶他们便端坐在门口不在吱声。

王善柔见状心里顿时暖暖的,便也不在劝说,实在是太累就合眼睡着了。

“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王诚青坐在门口的石头上见李氏与王大朗没一会就回来了便问。

李氏将篮子里的礼当递给王大朗让他拿进厨房后便坐在王诚青的旁边说道:“那孩子不在,人言可畏啊,定是一早就上山躲去了”

“也是,村小是非多,咱家二妹这事定也坏了名声”王诚青皱着眉头说完便又将烟斗点上抽了起来。

李氏红着眼点了点头后就气愤:“这下油锅的拐子害了咱家闺女啊,这以后说亲可怎么是好”说完再也忍不住就茵茵的哭了起来。

王诚青皱着眉头也是忍着心里的难受,转身准备安慰李氏抬头就看见远处快步走来的周芷若便推了推李氏,李氏红着眼抬头看见周芷若便慌忙擦干了眼泪。

“叔叔婶子,二妹回家了是吗?”周芷若有点自责的问道。

王诚青见李氏还有些哽咽便替她开口:“在屋里呢,你进去吧”

周芷若应了一声便进门去找王善柔,小三小四见周芷若来了忙问:“周姐姐可是来找我姐姐的?

“嗯,二妹可是在休息?”周芷若见小三小四坐在门口便小声问道。

小三小四见状点了点头,周芷若便竖起一只食指嘘了一声就悄悄进了王善柔的屋子,屋子里的王善柔睡的很沉,周芷若见状就坐在炕边安静的等着王善柔醒来。

一个时辰后王善柔迷迷糊糊的醒来过来,睁眼见身边坐着周芷若便惊讶道:“芷若姐,你何时来的,怎的不叫醒我?”

“我见你睡的沉便没敢打扰你,可是睡醒了?”周芷若笑了笑。

王善柔忙坐起身道:“让姐姐见笑了,这会可是精神许多”

周芷若看了看王善柔便抿了抿嘴,随后就红着眼眶哽咽道:“都怪我,让你遭了此等罪”说完眼泪就流了下来。

王善柔见状忙拉着周芷若的手哄道:“姐姐怎的哭了,这事哪能怪你,都是我自己倒霉遇上了那贼人了,好在我命不该绝得人所救,姐姐应该为我高兴才是,快快将眼泪擦了”

“我这心里愧疚,妹妹没事我自是高兴的”说完就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泪便拉着王善柔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王善柔只好又将那些经过讲了一遍,周芷若听后感叹王善柔真是勇敢,要是换做她早不知道上哪投胎去了,随后又道那张桃也是好命才遇到了王善柔,否则靠她自己那可真是难逃虎口了。

有了周芷若的陪同下午的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黄昏,送走了周芷若后便进了厨房帮李氏做饭,李氏撵不走王善柔便打下手只让她炒菜,拿了李氏买的家鸡做了一个辣子鸡后又简单的炒了两盘菜做了一锅糙米粥后就端进了正屋。

吃晚饭的时候很安静,小三小四看着李氏与王诚青没有笑容的表情也是乖乖的低头闷声吃饭,王善柔也大概从周芷若的口中知道是怎么回事,这里女孩子的名声是很重要的,像她与张桃这种被人拐了一天一晚没有回家的事是很严重的,虽说她两并没有被怎样,但是在他人眼里已是不洁之人,所以在以后说亲事上会有很多困难,像好一点的家庭基本上已经是不可能要这样的儿媳妇的,以后便是能家到富裕人家也是要受罪的,毕竟谁都不可能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所以只能嫁去穷苦人家或是去做妾,因此李氏与王诚青才会这般沉重心痛。

“爹娘,你们能一直养着女儿吗?”王善柔突然开口问道。

王诚青与李氏看着王善柔楞了一下便明白了王善柔的意思,李氏瞬间红了眼眶:“能,只要你愿意娘就养你一辈子”说完就抱住了王善柔。

王诚青听后也是吃不下饭,放下碗后就点着烟斗闷声抽了起来。

“二妹不怕,哥到时不娶媳妇就养着你”王大朗压着难受说道。

随后小三小四也随声附和:“我们也不娶,我们也养着姐姐”

王善柔本是有些被李氏的悲伤所感染到,随后听见王大朗与小三小四这般小孩子的话语便噗嗤一声忍不住笑出声:“娘,你看哥都这么大了还带着小三小四说浑话”

李氏听闻也是被逗笑了,擦了擦眼角就拿着筷子朝着王大朗的头敲了一下:“养着二妹跟你们娶媳妇有什么关系,这些傻小子”

气氛终于缓和许多,王诚青与李氏见王善柔并没有因此事而受影响,便也放下心来,虽说心里还是难受,但以后得事谁能说的上呢,走一步是一步吧。

清晨王善柔在李氏的催促下早早起身,这时王大朗已经出门去找乔家猎户一起上山去了,王善柔今日本想跟着王大朗一起去但在李氏强硬的态度下只好留在了家里,今日是小三小四去学堂的日子,李氏将做好的两件新衣与书袋拿了出来,帮着小三小四整理完毕就与王善柔去了周秀才所在的学堂。

到了那所谓的学堂也就是一间大屋子里摆着一些桌子与小椅子的民房,学子不多大小也就二十来个人,周夫子拿着一本书摇头晃脑的在上面带着学生念着三字经,见李氏来了便停了下来走出门。

李氏先前就已经交了束脩的,这会那周夫子便让小三小四进了学堂找一处座位坐了下来后便与李氏寒碜了几句。

王善柔看着这个四十来岁穿着一身青色长袍的男人心里不由感叹道“真不愧是可以生出周芷若这样仙子般的女子”这周夫子面相白净,一副温儒尔雅的气质不卑不昂,端正的五官配着非凡的气质展现出他的不俗之气,这等有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之人窝在这小小村里真真是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