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异世穷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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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至于传说中的神魔鬼怪,说真的,自从经历阿素那桩大白天见鬼的乌龙事件后,她心里确是有点怵。但是,总不能因为自己胆小害怕,就得打扰别人睡觉吧?何况那石子森还是个小孩子,任她林莺城墙厚的脸皮也不好意思叫醒他陪自己去厕所!

她身体虽小,可毕竟是个三十多岁的老女人啊!保护小孩子是她的职责才对~

一通胡思乱想中,她顺利到达目的地,再顺利回到自己的马车上。一身舒爽后,她翻身上车,没多久便睡着了。

当她睡着后,外边睡得像头小猪的石子森睡眼惺忪地坐起来。

一如既往地,先警惕感应四周是否有异样,然后,他盘膝坐好,开始进入静修之境。

眨眼间,一连几天过去了,仍然未见马儿回来,林莺已认命接受自己被马儿抛弃的事实。

也罢,到时候让石子森这个神力小超人拉车进城,然后再买两匹回来!完全没人性的小姑娘每天都酱紫想着~。

不说她的失落,她的小伙伴同样很失望。

石子森站在田堤上,妹妹手中的小盆已经冒出一点绿意了,但他家种下的棉花、大麦、油菜等试验种子,依然毫无动静。

他自欺欺人地认为它们仍在沉睡,但妹妹却一脸的遗憾打破他梦想的泡沫,说种子的生命即将消失了。妹妹感知力比他强,小盆里的种子发了芽,这就是权威证明。

爹娘在时,他只管玩闹,别的事情轮不到他一黄毛小儿来操心。如今爹娘不在了,承受任务挫败感的只有他一人。

小男孩心中倍感悲切,望着一点动静都没有的田地,一股莫名的哀伤与不甘充斥他的胸腔。

“哥哥,别哭,你爹娘种了一辈子尚未能种出来。你才失败一次,没事的!可能种子埋地下太久没浇水,已经渴昏起不来了,咱们换个地方再种。”

石子森紧抿小嘴,坚决不让眼里的两泡泪滑下。

“真的吗?换个地方我就能种出来吗?”备受打击的小孩非常需要小伙伴的支持。

林莺心虚了下,随即坚定点头。反正她能种活,他能不能种活只有天晓得了~。

不过,“一定能!”关键时刻她不能泼人冷水,尤其对方是个正在成长中的祖国花骨朵。

成功安抚小男孩,然后两人收拾小包袱准备出发。在收拾的过程中,石子森小朋友特意进了一趟小磨房,也不知干什么去。

茅屋虽然破旧,小村庄虽然冷清,但石子森一家毕竟在这儿住了一年,小孩儿总有些不舍的,可能想带走一些儿时玩意吧?跟她前世离家时一个模样。

同是天涯沦落人!林莺不由得对小土著多了几分怜惜。

没一会儿,石子森从磨房里跑出来。奇怪的是,他手里一点东西都没拿。

见马儿还没回来,不用林莺开口,石子森牌贴心小哥哥自动自觉准备拉马车。对他而言,拖车所花的力气简直小儿科,跟他家青石磨没法比较。

林莺坐在车辕结实的木板上,再一次对小伙伴的力气大感佩服。

两人穿过小村庄,沿着唯一一条乡间小路继续向西南前行。

虽然是大清早,但已经隐约感受到阳光正午的那种炽热度。

夏日炎炎正好眠,尤其在车上摇啊摇的时候。充当陆地纤夫的小男孩精神抖擞,车上闲适的小女孩却昏昏欲睡。她怀里紧紧抱着小盆,小脑袋微垂,一点一点地仿佛在给周公行礼。

忽然,石子森咦了一声,“妹妹快看,前边有人倒在地上。”

两小娃赶快几步上前一看,果然,地上躺着一位花甲老人。

石子森很熟悉业务地伸手探了探对方鼻息,还有气儿,可能**难忍休克了。林莺赶紧给他掐人中,石子森则取出水壶喂他喝水。

终于,喝了水的老人在两人千呼万唤中,徐徐醒来。

“爷爷,您为什么一人回村?”

没多久,两个小娃与一位老人家又回到了小村庄。更巧的是,老人口中的老家,恰巧是石家的那间破茅屋!

从老人口中得知,这小村子本名富贵村!而老人就姓富,大名叫富强,是这间茅屋的真正主人!

不过,自从三百多年前,因为村子一带种不活东西,人类无法生存,便举家迁往外地生活。

老人之所以会回来,是因为惦记着家门口的那棵干枯的千年老树。他年轻时,每年回来一次,后来年纪大了,便改成五年,再后来十年……他努力活着!伤心看着父母寿终正寝,沉痛瞧着自己年迈死去的几代儿孙,他却还活着!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却活了三百多年!他曾几度被后辈儿孙送进神祭院检测,得出的结果仍是普通人!但他活了将近四百年。

没人知道原因,没人得知他掩埋心底的痛楚与执着。

如今,他感到自己已经力不从心,隔了好几辈的儿孙已习惯外边的繁华,而且路途遥远,根本没人愿意陪他回这荒凉的老家。

不得已,老人只好拖着这具老弱的破身体独自一人回来。他年老体弱,提不了太多食物。在即将回到村子的时候,一时**难忍,加上望乡情怯,各种情绪交织之下,心力交瘁的他昏倒在路上。

幸亏碰上两小,否则他这把老骨头肯定得搁在这条离村子不远的小路上。

“爷爷,您那么大年纪了,干嘛每年非要千里迢迢跑回来?”林莺皱皱小鼻头,对他子孙的做法很不满。

老人恋乡情切,她能理解。但老人明知自己时日无多,冒着曝尸荒野的危险仍坚持孤身一人跑回来,她就很不明白了。

“你俩还小,不懂。我老了,再不回来,以后就没机会了。”老人被扶回来后,坚持要坐在茅屋边的一棵干枯老树旁。

那双浑浊的眼里,流露出浓烈的依恋与怀念之意。

与枯树同样干瘦的手,轻轻按在老树躯干上,老人沙哑的嗓音低沉而缓慢,“我还记得,这棵树,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小时候,我和几位哥哥弟弟整天爬上去纳凉摘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