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然听了,勉力想忍住泪水,那眼泪却还是源源不断地滚落了下来。朱温摇了摇头,从龙椅上站起,转身便走出了水榭。李况赶紧上前将阿然扶了起来,见她一张小脸又哭得花花的,忙笑着哄道:“阿然,你父皇说不喜欢见你哭,我也不喜欢。你成天笑眯眯的,才漂亮的像个小仙女。你若是哭了,比小花猫还要难看。啧啧,真是丑死了。” 阿然苦笑不得,一声呜咽卡在了喉咙里,只能狠狠捶了他一拳,将脸埋在了他的胸前。众人见他二人居然人前也不避忌,都有些吃惊,相对着看了一眼,才见一个穿绿裙的妃子笑道:“哎哟哟,沁然真是好福气啊。驸马如此疼爱,连我看了都眼红。谁说嫁到太原去不好?!听说李家儿郎个个出色。驸马,你可还有未成亲的兄弟,我家意儿也不差过人啊。” 李况还未答言,便见李恕儿将身一转,掉头就走。朱友贞见她走了,赶紧对众妃子匆匆行了一礼,追在身后,急急忙忙也出宫去了。李况见了,刚想拉着阿然也走,便见那紫袍的贵人笑嘻嘻地挡在身前,大声说道:“驸马,既是一家人,何必如此生疏。沁然刚回来也没多久,姐妹们都挂念的很。今儿既然来了,便住一晚,明日再家去吧。” 李况听了,不由回头望了阿然一眼,见她嘟着嘴巴看着自己,忙笑道:“瑜妃娘娘说的极是。只是昨天我让阿然受了些惊吓,晚上又着了点风寒。今天早起,便见她有些头疼脑热。只是为了拜谢皇上赐婚,无论如何也要来宫中走一趟。我们还要在洛阳待一个月,这相聚之事还是再选日子吧。” 瑜妃拍手一笑,对着众妃嫔哈哈道:“我说什么来着。果然是小夫妻,拆不开。啧啧,还受了惊吓,着了风寒,只怕那只胳膊还跌到地上去了吧。唉,驸马自然跟我们生分。只是沁然,嫣儿和你从小就不对,昨儿念在你母妃份上,把驸马让给了你,你也不去谢谢她?!” 阿然听了,低头想了想。李况见众妃嫔都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心中一动,却是又有了计较,忙轻轻拉了阿然的胳膊,笑道:“阿然,既然几位母妃盛情难却,我们就留下来吃顿便饭再走。反正回去也是吵着皇兄姐姐,到哪儿都是客,好歹这也算你自己的家。” 阿然默默点了点头。瑜妃将手一拍,笑道:“还是我们驸马通情达理。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爱。姐姐们,今儿我做东,就在伴芳阁摆宴,好歹赏赏脸,一起来吧。” 众妃嫔听了,却是一轮哄抢,有人说她哪儿宽敞,有人说自己新学了手艺,一时间,叽叽喳喳好不热闹。阿然轻轻叹了口气,见李况笑眯眯地置身事外,不由蹙眉轻道:“李况,你何必又去害她们。你明知父皇忌惮你,连我都不许回来,更何况这些后宫嫔妃。依我看,你还是罢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