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然默然良久,方才轻轻点了点头。李况见她一脸抑郁,愁眉不展,也是满心无奈,低低叹了口气,摇头道:“阿然,此事以后再说吧。你还没告诉我,你师父的孩子又是怎么没了。”
阿然嘟着小嘴想了想,答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后来师父下山去找鬼童,谁知一找就找了整整三年,当中发生了什么,师父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我昨天听凌姑姑在那里自言自语,才知道此事原来和她也有些关系。她喜欢无忧子,无忧子却喜欢我师父。她想把自己和无忧子的孩子送给我师父。可是后来鬼童找他们报仇,我猜他们的孩子也死了。唉,说起来真是一头雾水…”
阿然说的是一头雾水,李况却听得再明白不过,低头想了想,不由欣喜若狂,忙强压着喜色,点头道:“难怪师父日日借酒消愁,原来他还有这么一段伤心往事。只是爷爷说鬼童生的比无忧子俊朗,我见无忧子分明是世间少见的美男子,怎么会不如我师父了,这也奇了…”
阿然听,不由哼道:“这有什么奇怪的。鬼童之所以会被人称作鬼童,就是因为他的容貌世间难有,都说是地藏王放出身边侍奉的童子,出来祸害人间的。我听师父说,外祖母当年倒有意让他娶我娘。只是我娘喜欢的是我爹,鬼童也只喜欢我师父,他们两个当然没戏。”
李况心里已经猜出了一两分,低头默默地盘算。阿然见他突然不说话,猛地醒悟过来,忽然一拧他的耳朵,大声恨道:“李况,你这头狐狸原来是在套我的话。真是气死我了。说,你又想怎么骗人啦。”
李况见阿然终于不再愁眉苦脸,赶紧哎哟哎哟,大声呼痛小声求饶,想逗她笑一笑。阿然松开手,还没说话,李况已经将脸凑到她眼前,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笑道:“娘子息怒。我不过和你一样,一直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罢了。娘子若想知道,稍安勿躁,且听为夫与你慢慢道来。”
阿然忍不住噗嗤一笑。李况见她脸色终于恢复如常,撑着胳膊坐了起来,将她拉进怀里,得意洋洋地说道:“阿然,如果我猜的不错,无忧子和鬼童当年肯定狠狠打过一架。一个要雪夺妻之耻,一个要报杀子之仇。无忧子伤到哪里我不知道,但他擅长用毒,却令我师父容貌尽毁,一夜之间便成了个老头子…”
阿然听了,不由讶异了一声。李况见她满脸不信,却是拍着胸口说道:“阿然,无忧子就在这里,你尽可以去问他,看我有没有信口雌黄。世间奇毒不少,这也算不上骇人听闻。只是我师父因此耿耿于怀,再不肯去见你师父,便和她定下了十年之约。没想到十年未到,此毒已经发作。他来祁连山找解药,中途毒发,幸亏遇见了我。然而他也知自己大限将至,将神鬼门的心法倾囊传授于我后,才撒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