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圭微微白了他一眼,正在摇头,便见嫣儿已经急急忙忙走了过去,大声喜道:“好啊,好啊,四哥,我们和他们一起吧。”
朱友圭哼了一声,无奈之下,只能和涵儿也走了过去。嫣儿一眼见到阿然坐在李况和耶律倍中间,只是遮了面目,也瞧不清是谁,刚一坐下,便咯咯笑问道:“契丹太子,这女的是谁?”
耶律倍望了李况一眼,见他笑眯眯地不回答,轻轻哼了一声:“也不是谁?不过是一个口无遮拦的臭女人,仗着有几分功夫,便对人指手画脚,连自己的夫君也不放在眼里。我见了很是不满,就命她遮了面目,除非她夫君肯让她取下来,否则罚她一辈子不许见人。”
阿然见耶律倍居然记仇,恨得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嫣儿皱着眉头想了想,笑道:“原来也是个契丹女人。也是,她们哪里知道什么叫做三从四德,罚的好。”
耶律倍听了,不由微微沉了脸色,李况却是忍不住哈哈一乐。阿然见了,恨得在桌子底下又狠狠踢了他一脚。嫣儿见李况忽然拧着眉毛哎哟了一声,忙扑了过去,大急道:“姐夫,你怎么啦?!是不是这里的饭菜不干净,你吃了肚子不舒服。”
李况见嫣儿来抓自己的胳膊,却是轻轻往后一闪,拍着桌子笑道:“九妹哪里话,我只是觉得这法子果然好,若是你姐姐日后也对我指手画脚,我不妨也试一试。”
嫣儿见他笑眯眯地看着那个蒙面女子,居然开心的是眉飞色舞,不由垂下头,闷闷不乐道:“五姐姐就是有福气,父皇偏心她,你也…哼,其实我当时并不是怕疼,我只是…”
朱友圭听了,不由皱眉打断了她的话:“小妹,过去的事情,你老提它做什么?母妃已经被你烦死了,连我也受不了。你堂堂大梁公主,还怕嫁不出去?”
嫣儿将头一扭,大声恨道:“谁说我嫁不出去,我只是想嫁给自己想嫁的人。那刘寻人又黑,脸又长,根本就配不上我,我才不要嫁给他。”
朱友圭见她当着李况的面,竟把素日自己与母妃商议的话全说了出来,不由恨得一拍她的头,大声骂道:“你这个死丫头,别人前日已经在大殿上当众拒绝,你不要你的脸,你哥还丢不起这个人。”
嫣儿抱着自己的头,嚎啕大哭,见李况低头喝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又羞又痛,转身跑出了酒楼。朱友圭见了,跺了跺脚,也只能追了出去。李况见涵儿并没有跟上去,而是静静坐在一旁,不言不语地瞧着她对面的阿然,低头想了想,笑道:“十妹既然不愿走,就一起吃顿便饭吧。”
涵儿听了,垂下一对柳眉,柔顺地答道:“涵儿多谢姐夫。只是今日之事还请姐夫多多担待,若被父皇知道了,涵儿一定会被重罚…”
李况见涵儿含泪欲滴,微微一笑,点头道:“这个你尽管放心。不过你父皇耳目精明,就算我不说,今日之事也一定会传到他耳朵里。十妹一向谨慎,怎会不明白其中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