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儿倒也不敢再反抗,老老实实地被捆成了个粽子。阿然和诸葛翰书也赶了过来。李况见十几个兵士都受了伤,便上前替他们一一点穴止血。伯仲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见自己的师父气得满脸通红,不由轻轻抽泣起来:“师父,是我没有管好师弟。你要罚就罚我吧。”
诸葛翰书直摇头:“伯仲,你和空空儿从小父母双亡,又一同山上学艺,为什么就不能亲如手足,和睦相处?唉,成天打架!把师父头发都愁白了。今天还连累了这么多无辜的人,你去把《论语》抄一千遍,不抄完不许吃饭。”
伯仲含泪点了点头。阿然听了,却是大为不满:“师叔,你又护短,这次明明是空空儿不对,你罚伯仲做什么?!那小子越来越坏,你再不好管管,日后还了得。”
诸葛翰书搔了搔头皮,一时又没了主意。阿然摇了摇头,走到空空儿跟前,掏出塞在他嘴巴里的一大团破布,哼道:“空空儿,你不要怪师姐狠心,你无缘无故砍断了人家的腿,你自己说,你是想陪人家一条胳膊还是一条腿?!”
空空儿听了,不由嚎啕大哭:“师姐,师姐,你救救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师兄,都是师兄逼我。我本来想把东西给你看,可他一定说是我偷的。师父偏心,师兄讨厌我,只有师姐最疼我。师姐,你就救救我吧。”
阿然本来只想吓他一吓,也没真想把他的腿给砍了,见他害怕的居然尿了裤子,也微微有些不忍心。李况听见空空儿在那里鬼哭狼嚎,黑着脸走了过来,瞪眼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微微一笑:“空空儿,你小小年纪就要断手断脚,连我也不忍心。这样吧,我有个法子,你想不想试一试。”
空空儿见李况一脸笑眯眯的,却是浑身都在发抖,滚到了阿然的脚边,哇哇大哭:“师姐,大师兄好可怕,你快救救我,我愿意没有一条胳膊,我愿意。”
阿然满心诧异,看了看李况,又看了看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空空儿,摇了摇头:“李况,他不过是一个孩子,该罚就罚,但你不能折磨他…”
李况一笑,打断了她的话:“阿然,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这个法子简单的不得了。我的兵士少了一条腿,我就用银针穿了他的琵琶骨。这样并不会很痛,只是会让他重修内力。他现在也不过七岁,就算要重修,又怎比得过断臂之痛?”
阿然听了,一脸似信非信。诸葛翰书虽然不忍心,低头想了想,也不由叹了口气:“李况,你罚的也算合情合理。唉,空空儿,今天为师就当给你一个教训,你以后一定要痛改前非,明白吗?”
空空儿见师父也答应了,在地上滚来滚去,嚎得连嗓子都哑了。诸葛翰书和伯仲脸上都有不忍之色。李况见阿然抬起头,似乎想说些什么,连片刻都没有犹豫,忽然闪电出手,一根细细的银针嗖的一声,没入了空空儿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