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记一扬眉毛,大笑道:“哦,竟有此事?!看来我这个九弟妹倒颇为知礼,罢,罚都罚了,错也认了,九弟面前我不说就是了。”
茗琴见他得意非凡,心里早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赔笑了一番,正要转身离去,李存记却把她叫住了:“我问你,早上和你一起的那个丫头就叫墨玉?你去和你们家公主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也不用罚了。只要让她晚间到我房里认个错,此事就算了。”
茗琴忙点头,回身时却装作不小心将袖中的一条锦帕掉在了地上。李存记见她看了自己一眼,便红着脸跑了,不由笑着将地上的锦帕捡了起来,对着七王李存义哈哈一笑:“七哥,这丫头也有些意思。难怪九弟在洛阳乐不思蜀,有这么几个俏丫头,就算是我,也只能忍那公主三分。对了,她刚才有没有说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李存义笑着摇了摇头。正说着话,李况和李存勖、李存礼也回来了。李存记见了,赶紧把锦帕拢在了袖子里。众人行礼厮见过,便一起回到房中,无非又高谈阔论了一番。一时摆上晚膳,李存记见公主始终不曾露面,略想了想便道:“九弟,弟妹独自一人在潞州恐怕也闷得慌。等日后回到太原,尽管让她去我府中走动走动。你八嫂每天在家里,就盼着有人能说说话哩。”
李况一笑,还没答言,便听五王子李存确在一旁讶异道:“八弟,你府中大大小小也有十几房姬妾,弟妹哪里还差人说话?刚才父王还派人来叫我们兄弟几个明日就回。九弟就先留在潞州。想来一时半会他们也不会回太原。”
李存记听了,不由拧起了眉毛。七王李存义大笑道:“五哥,八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莫非忘了早上的事?”
五王李存确听了,只是微微白了李存记一眼。李况装听不懂,并不说话。二王子李存礼见一时间有些冷场,先看了看李存勖,方才对着李况说道:“九弟,父王的意思早上我也和你说过了。等我在这里帮你站稳了脚,你是待在潞州还是回太原,全看你自己的意思。大哥,依我看,要不明天你也和弟兄们一起走吧。”
李存勖叹了口气,点头不语。李存记听说李存礼要留在潞州,讶异道:“二哥,为何你要留下来?这潞州如今是咱们的,还怕朱温要回去不成?依我看,九弟一人足可应对。”
李存礼微微一笑,并不答言。李存记见了,忽然也悟了几分,忙讪讪地举起酒杯,大口喝酒,喝着喝着,心中募地又想起来一事,忙笑道:“二哥,要不我也留下来帮九弟一把。九弟对军中事务都还生疏,多一个人管束着,便不怕那些梁兵图谋不轨。”
五王李存确用力哼了一声,摇头道:“八弟,我看你还是跟我们回去得了,免生事端。九弟,府中的丫头可要好好约束。这潞州比不上洛阳,院墙低,人也杂,若出了什么差错,公主和你脸上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