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然微微摇了摇头,也不想说话,只是将他的头拢在怀里,轻轻地替他揉着眉毛。李况早已是困不堪言,见阿然的手指又轻柔又温暖,便慢慢靠在她怀里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李况又赶回到李克用身边。李克用箭疮越来越严重,只能歪歪靠在枕上。李存勖和几位王子都已经守在了帐中,见李况走了进来,忙起身寒暄了几句。
李克用咳嗽了几声:“况儿,昨天李嗣源将潞州的情况说给了我听。你说朱温在定州究竟想干什么?”
李况微微一笑:“父王,孩儿也摸不透他的心思。若说他是因为晋兵入城而恼羞成怒,不会按兵不动;若说他是不放心王处直,想要完全吞并定州,也不用亲自领军。孩儿昨日在梁军中打探了整日,没听说他有什么动静,心中也着实纳闷。”
李克用长长叹了口气,默默思虑了一会儿,苦笑道:“这个朱温,真是一辈子都让人看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存勖,既然李嗣源说潞州甚是妥当,你先和况儿进城。存确、存霸,你们和克宁叔父一起,带着剩下的人马驻扎此地,伺机而动吧。”
诸子都喏了一声,领命而去。李克用低头想了想,却又叫住了李况:“况儿,恕儿还在洛阳,只要朱温还没有撕破脸皮,你也不能慢待他的女儿,懂吗?”
李况点了点头。李克宁在身后听了,心里却有一千一万个不痛快,眼见已经出了大帐,便对着李况冷笑道:“况儿,我看我哥也糊涂了。放着自己的亲侄女不疼,却去疼自己仇人的女儿。哼,颦笉既有了身孕,你可不能让她受委屈,听见了没有?”
李况微微一笑,见李克宁忿忿然地走了,便一个人去了李存勖的帐中。李存勖正在帐中发号施令,见他来了,忍不住连连抱怨:“九弟,父王是不是病糊涂了。潞州固若金汤,你一人足矣,还需要我进城做什么?把剩下的兵马全交给叔叔?!哼,他一辈子不过是咱们父王的跟班,屁用没有。若朱温真打过来,我看我们也不用指望他的援兵了。”
李况拍了拍自己的手,大声一叹:“大哥,我能有什么法子。他是我的丈人,我总不能说他的不是。只是依我看,大哥理当留在父王身边。若大哥能统军,岂非更好。”
李存勖洋洋得意地哼了一声:“好又如何?谁让存确、存霸那两个小子总是不服气我。哼,活该他们被叔叔管着。”
李况忙笑道:“话虽如此,可毕竟对晋军不利。大哥,要不你让郭崇涛带着玄骑营的兵马先入城。我去和五哥、六哥商量商量。若他们都愿意由大哥领兵,想叔叔也无话可说。”
李况忙笑道:“话虽如此,可毕竟对晋军不利。大哥,要不你让郭崇涛带着玄骑营的兵马先入城。我去和五哥、六哥商量商量。若他们都愿意由大哥领兵,想叔叔也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