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月哈哈一笑,见天均连连打哈欠,便哄着他在怀里睡了。方浩天晚间回府,见儿子被众人照料的甚是妥当,不由对着她们千感万谢。然而四个侍女在院中左等右等,却始终也不见公主和驸马回来。
含香深感诧异,派茗琴去军中打听了一番,谁知个个都说整日也不曾见过李况和阿然两个。府中众人听了,不由慌了神,正要派兵士们再去打探,他们两个却又自己回来了。含香见李况神色平静,阿然低头无语,倒也不敢多问,忙服侍他们睡下,一宿无话。
如此两三日,李况和阿然日日不在府中,却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几个侍女闲坐无聊,便把天均当成了个宝贝,饮食起居,衣裳鞋袜,无不是竭尽所能。方天浩见儿子被人捧着掌心里,呵护的如同王孙皇子,又欣慰又不安。他见只有墨玉不肯凡事遂了天均的意思,偶尔还能劝阻几句,无人处便郑重其事地托付了一番。
墨玉听了便笑道:“方帮主,天均是个好孩子,你若真担心他被我们纵坏了,不妨让他去学堂拜夫子。有夫子管束着,想必也就不怕了。”
方浩天深以为然,忙笑道:“墨玉姑娘,我知你们也是一番好意。这孩子从小无亲娘教养,我一个人在外闯荡,也很少能照料他。只是男儿大丈夫,若是看的太娇惯,大了未必是好。也罢,夫子的事情还得慢慢找,我先把他带在身边,让他学着做人处事,懂点规矩吧。”
墨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方帮主,天均自然应该跟在你身边,但他一个小孩子,也总要人疼。梵月姐姐心灵手巧,虽然宠了些,可毕竟知疼着热,天均才喜欢跟着她。俗话说严父慈母,若只是聪明有本领,心里却冷冰冰的,大了也未必是福。”
方浩天听了墨玉此言,不由又惊又叹,对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方才朗声大笑道:“墨玉姑娘,你说的很对!天均能有你们照顾,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也没什么谢礼,只是刚好有番商途径潞州,为了答谢我们梢帮替他指路,上好的药材先由我们挑。今日既然有空,便请你们都去看看,这些东西以后可是拿着银子也难求。”
墨玉辞谢了一番,见盛情难却,只能回去和含香说了。含香听了,便领着几个丫头一起出了府。方浩天亲自护着马车来到了一处商号前。梵月见一整条街已经陆陆续续开了十几间商号,却唯有它的门匾最为光华夺目,不由拉着天均的小手笑道:“天均,你快看,你爹来了潞州,这里说不定很快就会和洛阳一样热闹了。”
天均笑嘻嘻地点了点头,拉着梵月的手,蹦蹦跳跳下了马车,又指着门匾上的四个大字笑道:“梵月姐姐,这是‘天翔商号’,你可要记清楚啦,下次就不会找错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