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况微微一笑,忽然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几句。颦笉听了,猛地蹦了起来,大叫:“我不信,我不信,这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的…”
阿然见颦笉像一个疯子似的大叫大嚷,不由在草地中泪流满面,正想向她冲过去,便见一道寒影一闪,李况已是冷道:“颦笉,当初我本来也有些歉意,所以才没有自己动手。你有什么资格说喜欢我,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
颦笉见一把短剑穿胸而过,全身都在哆嗦。李况慢慢拔出了剑,见鲜血一颗颗滴在了草茎上,忽然微微叹了口气:“这些事真的不应该我来做。那兵士想必也是见你生的漂亮,所以不肯动刀。那回鹘人倒也痴心,见你容颜尽毁,还肯护着你。其实你跟他走了我也不会知道,你却偏要跟阿然过不去。”
颦笉惨然一笑,再也支持不住,只能往后一倒,却忽觉身后多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李况见阿然突然站在了颦笉身后,满脸泪水地怒视着自己,不由微微后退了半步,低叫道:“阿然!”
阿然见颦笉已经在自己怀里闭上了眼睛,腿一软,搂着她坐在了地上。李况神色苍白地看了她半天,才见阿然抖抖索索地伸出手,指着自己大叫道:“李况,你疯了吗?你知道她有多喜欢你!你答应我要放她走,你答应我让她把肚里的孩生下来。为什么你要下毒?为什么你要杀了她。你临死前还要告诉她这么残忍的事情!你疯了吗?是不是我也没资格喜欢你,因为我也根本不知道你是谁!”
李况把阿然从地上拉了起来:“阿然,你别跟我闹。她必须得死!她是李克宁的女儿,她是李克宁的女儿。我放了她了!我让士兵推她下河,是她自己不肯走,一定还要回来。”
阿然见李况语无伦次,忽然在他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奋力跃到了半空。李况见她从自己的怀里挣脱了出去,忙飞身挡在了她身前,大叫:“阿然,我绝不会让你走。你跑不过我的。”
阿然怒极,一拳狠狠捶向了他的胸口。李况料不到阿然竟是拼了全力来打自己,慌乱中一个转身,手忙脚乱地避了过去。阿然见了,却是片刻不停,向潞州城狂奔而去。
李况只能重新追在了身后,好几次都要撵上了她,又都被她的拳风逼了回来。阿然自己却是急急不辨路径。李况见她居然跑回了公主府,心里方才松了一大口气。
阿然见众人在院子里醉倒一片,人仿佛才清醒过来,见自己竟跑回来了,心中气苦,刚想转身,迎面却撞上了一个人。阿然见他往后一倒,只能伸手将他拉住,大叫道:“你没事吧?”
谁知那人却是阿翁,他见是阿然扶住了自己,呵呵一笑,晕乎乎地答道:“没事没事,阿翁还能再喝三百杯,三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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