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月和茗琴听了,心里虽有一万个不放心,不舍得,也无计可施。众人来到了洛阳。朱温听说无忧子和凌孤霞也来了,破天荒地迎出了宫门。无忧子见他神情虽然萧索,却不似满面病容,挽着凌孤霞的手走到身前,淡淡笑道:“温弟,别来无恙?”
朱温微微点了点头,指着站在身后的阿然笑道:“若不是小恙,朕这位女儿又如何肯回来。倒让旁人见笑了。”
阿然低头一笑,对身旁的李况做了个鬼脸。李况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然而他见含香、梵月也跟在无忧子身后下了马车,脸色骤然一变,刚想冲过去,阿然已经扑到了车前,低呼了一声:“安麟!”
朱温听说安麟也来了,抚掌大笑:“无忧子,还是你明白朕的心思。唉,朕要见见自己这个孙子,竟比登天还难。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宝贝,被他们看的如此矜贵。安麟,你快出来,让皇爷爷好好看看你。”
无忧子笑着摇了摇头,刚想解释几句,含香、梵月已经跪在了朱温的面前,不停地叩首:“皇上赎罪,咱们的小王子被咱们国丈大人带走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李况闻言大惊,朱温却比他还要吃惊:“国丈大人,是谁?无忧子,凭你的武功,居然有人能从你手里抢人?”
无忧子哼了一声,背着双手自顾自地走开了:“别人自然无法,只是沈家的老爷子要带走沈家的骨肉,我这个外人能有什么法子。说来奇怪,凭沈中海的功夫,他早就该到了。我还以为你们都已经见过他了。”
李况和朱温又吃了一惊。朱温微微摇晃了一下,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背,很久才黯然道:“他,他终于肯来了吗?只是他现在来有什么用?!莫非还能救活我的烟儿。”
李况又生气又着急,啪的一声,将自己身旁的一辆马车拍了个粉碎。众人都吓了一跳,他却狠狠跺了跺脚,飞快地走了。
阿然只能追上了他。李况一口气奔出了城,停在一棵大树下,对着它拳打脚踢了一番。阿然见他分明是对自己发脾气,也有些不满:“李况,我又没要你追过来。我看看我爹,自然就会回去。你把儿子一个人扔下了,还好意思怪我。”
李况对着树干又捶了几拳,见它已经不支倒地,方才回头瞪着阿然。阿然垂下头,正要赌气就走,李况却板着脸拦住了她:“不许走。你必须跟我道歉。”
阿然气呼呼地推开了他。李况见了,也气得差点跳起来:“你一走就是几个月,剩下我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娘。莫非你夫君儿子加起来,还比不上你一个奸诈无比的爹?哼,惹怒了我,我就让你再生十几二十个出来,看你还有什么力气跑。”
李况一边说一边抓住了阿然的胳膊,任她挣扎也只是箍住不放。阿然无奈,只能大叫:“李况,你松不松手?!你再不放,我可就要揍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