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跟小公子说的关于村子中现在没有空置屋舍的话是真的,这样,小公子,我家这院子虽然不大,那东厢房却是空着的,若是小公子不嫌弃,就跟令兄长住在东厢那边吧,至于,给小公子盖新居的事情,海升会带人去张罗的,放心自己村子里的人干活儿实在,定然会让小公子很快住进去。”村长笑呵呵的说道。
“那就谢谢村长收留了!房子还没有盖好之前,我兄弟二人就叨扰村长一家啦!”宁佳华听到有了住的地方,心也落了地,只要,不被迫回墨海城去住,就是睡在漏雨的屋子里,她也不会说出半句怨言。
“说什么见外的话,你能来到我们张家村,就给我们的村民带来了这么大的惊喜,等你住进了村子的屋子,以后你也是这张家村的一户了,左右都是邻居,你道什么谢!要真是该说谢谢的,那该是我和我们张家村的村民啊!不满你说,今年这村子里的村民啊,又得挨过一个慌年,小公子你这是雪中送炭啊!可是久了这张家村的体弱的孩子和年迈的老人,这些金子就是让他们不用挨饿撑过今年的救命钱啊!”村长谈起村子的境况,脸上不禁露出愁闷的神色。
张海升也跟着叹息,因此,心底对宁佳华更是感激。
心底暗下决心,这小恩人住的房子,他一定会找人给盖上一栋最好的。
他们是没有什么钱财,索性这林子中的木头和山上的石材都能用,这盖一栋房子只要就地取材就可。
他们也只能用一身的力气来回报了!这事儿他得去跟村子里面的能干的几个好好说说道道。
宁佳华眉头深皱:“村长,这村子里面不是有渔船吗?这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这村子里面的人应该是以捕鱼为生啊,这海里的鱼可不要钱,捕了上来也能卖钱,村子里的人怎么会过得这么辛苦呢?我从墨海城来,虽也有乞儿当街,可以墨海境内富庶来说,你们不该过的这般清贫啊,怎么还能饿死孩子跟老人呢?”前世一心为国家人民做事儿的宁佳华,一听到村长这样一番说辞,心底的那股子怒火瞬间腾空烧起。
这么说她这还是在无意间做了一件好事儿了!
慕瑾天因为早就注意到了,这村子的情况,再次听到村长说起来,他倒也没有那般惊讶,只是,听到可小孩儿老人有可能被饿死,他那握住长剑的手赫然收缩。
眼底闪过一抹厉色,他生在慕家,长在权势中,慕家跟当地官府的那点儿事儿,他知道的太清楚,只怕,这村子现在的境况,也逃不掉那墨海知府的责任。
“哎,小公子你有所不知,这墨海的富庶可是全国有名,可是,有谁来了会像小公子一般来着乡下走动,大家看的也只是墨海城的繁华景象罢了!墨海知府为官不仁,他与冯家勾结,不知道干了多少缺少丧心的事儿,我们渔民要长年出海捕鱼,庄稼地肯定是顾不上,但总得吃粮,就只种了自家够吃的地,男人不在家的时候,家里的女人就下地打理,可这墨海有规定,凡是种地的必须种够了知府衙门定下的数目,来年好交粮,抵上粮税,若是种的地不够的,就用银子来补,要是不想交也行,那就半分地也给种,每个村落每年会有衙差下来勘查,若是谁家违法了规定,那就只能去蹲知府的大牢,那可是进去就出不来的地方,所以,这一年到头也攥不下钱和粮食,若是遇到收成不好的季节,可不就得挨饿吗?今年啊,这不管是鱼还是粮食,收的都很不错,可是,这可恶的知府竟有加了税银......”村长恨恨的咬牙说道。
“哼!今年若是哪个衙差敢来这张家村,我让良弟撕扯了他当点心果脯。”宁佳华伸手摸着立坐在她身边的良弟的脑袋:“良弟,到时候不用客气,渣儿都不用给留。”
慕瑾天看着口没遮拦的宁佳华,一阵头疼,他可不认为他这只是在说着玩玩儿。
这可是个什么都干做,说一不二的主儿。
他只盼今年那些不长眼的可都别来了,他还得狼口底下救人。
良弟吃人的场面,他可不想观赏。
“噗!”良弟听到宁佳华的话,嫌弃的喷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将脸转开。
“良弟,都是肉,吃什么不一样呢,你怎么还嫌弃呢!人肉你吃过吗?尝尝味道也不错的!”宁佳华突然起身双手将良弟的脑袋捧住,转了过来,一脸商量的语气。
慕瑾天,实属看不下去,他直接将头转过去,良弟都比他懂事儿,那恶人的肉,良弟自己都觉得恶心吧!
村长和张海升对视一眼,看着面前诡异的画面,宁佳华竟然在诱一直狗去吃人,他还说的一脸高兴的模样,好像那是一件十分让人期待开心的事情一般。
这小公子怎么看也不是个无害好欺的。
怪不得敢来这陌生的城郡,自己做营生。
“小公子,这是狗不是狼,你怎能让它去吃人呢?小公子的好意我代替村民谢谢你了。”张海升实在是看不下去,宁佳华再“折磨”良弟那颗雪白的大脑袋,忍不住出声劝说道。
他对上良弟突然间看向自己这边的视线,心底忍不住突突跳了两下,他干笑两声,看着宁佳华夸赞道:“这大狗可真是峻拔,不知是什么品种,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一时间这间农家小屋瞬间安静了下来,静的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张海升咽了一口喉间哽住的口水,他笑着问道:“怎么、怎、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二位公子为何要如此看着我?”
他被那两双盯着自己泛着幽光的眸子,惊起一身冷汗。
宁佳华突然间咧开嘴看着神色紧张的张海升,她得意的摸着良弟的脖颈:“若是我家良弟不能吃人,那世上大概就没有能吃人的狼了。”
村长听到宁佳华的话,视线看向任由宁佳华揉搓着自己的皮毛的宁佳华,脊背赫然僵直。
“什、什么意思?”张海升后知后觉的有些不明白宁佳华的意思,他无助的看向同样脸上挂上淡笑的慕瑾天。
“良弟是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