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肉的香味儿,刺激着宁佳华的五感,她倒是一点都不惧怕这漆黑的山林,只将这当成了野外露营,倒是过的惬意。
突然,林子中传来急促的沙沙响声,她赫然从火堆中抓出一根燃烧着的木棒,另一只手中反握住一把闪烁着寒芒的匕首,一双眼睛凛冽的观察着四周。
那声音越来越接近,宁佳华耳朵上下微动,她脚尖旋转,身体面向声音的来源。
做好了随时攻击的准备。
当良弟那庞大雪白的身影豁然跳出树丛,出现在宁佳华面前时,神经绷紧的宁佳华,只觉着一口气堵在胸腔中上不去下不来!
她本不想理会这只一惊一乍,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让她心惊的良弟,可当她转身时,接着清冽的月光和闪耀的火光,她看到良弟的右侧身体后腿的地方,被一滩黑血给沾染了那雪白的毛色。
她心头绷紧,快步跑到良弟的身边,探出手去触摸那还湿漉漉的液体,良弟却挪动了一下脚步不让她用手去触碰。
它转过头看着宁佳华那寒沉的脸色,用湿漉漉的鼻尖儿触碰着宁佳华的脸颊,告诉她自己没事儿!
宁佳华的手放在那乌黑血迹的旁边,轻柔的抚摸着良弟,她眼神冷的仿佛千年的寒冰,一双黑眸中,倒影着那埋藏在乌黑的血迹中插在良弟身上的利刃,她心头明了为何良弟不让自己触碰,它是怕这沾了毒素的暗器伤到自己。
“良弟,你放心,我垫着衣服给你将这暗器拔下来,这毒物不能让它待在你的身体中。”说着宁佳华伸手从自己的衣袍上扯下一块布条,搁着布条小心的抓住那暗器,喘息间快速的拔了出来。
她的另外一只手一直放在哪伤口的一旁,在拔出暗器时,她清晰的感觉到手下良弟的颤抖。
宁佳华的心瞬间揪起,她阴沉着脸,将那暗器包裹住揣在自己的怀中。
她从自己随身的香囊中,拿出一颗红参果,挤出汁液小心的给良弟涂抹在伤口上。
她心底明白,良弟之所以还能这般无事儿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全是因为它身体的血液中留有红参药效的缘故。
“良弟,忍着点儿,这毒血一定要挤出来。”宁佳华知道这利刃切割的痛苦滋味儿,她双手用力在红参的药效下,挤压着良弟的伤口,直到伤口中流出红色的血液。
此时,良弟却性情不安了起来这,它张口咬住宁佳华的衣袍,朝着孩子们居住的山洞方向拉去。
宁佳华却反手抱住它的大脑袋不肯前行,神色严肃的看着良弟:“良弟,这山林中来了恶人,会危害到孩子们和村民的安危是不是?”
良弟的性情越来越躁动,它那双灵敏的耳朵,清晰的听到了那越来越近的威胁。
野兽的警惕让它嗅到,周围的空气中的肃杀气息。
它本是想让宁佳华去山洞躲避一晚,良弟受伤实属意外,这支伤了它的飞镖,本不是朝向它射出。
良弟不顾宁佳华的反对,咬住她的衣衫就要往自己背上拽。
怎奈一声急促的呼喊声,阻挠了良弟的计划,宁佳华在听到那一声呼喊时趁机挣脱开良弟,勾住良弟的脖颈,将它那庞大的身躯拉了下来,一双晶亮的眸子仿佛能够夜视一般,那属于天生暗杀者的血液开始滚动!
“主子,你先走,从这里往东就是姑娘落脚的村子,属下去将这些人引开!你找到姑娘,现在那里躲避几天,好生修养,飞鹰已经发出,帝都那边会收到公子的消息,属下若是还能回来见主子,定会将解药带回。”庆芒扶着身形不稳的祁墨,刚刚想要放手前去引敌,却被祁墨反手抓住了胳膊。
宁佳华只听见一个嘶哑的声音吃力的说道:“来不及了,他们已经追来了!庆芒你跟我一起走,咱们不去姑娘落脚的村子,那些人不能引到那边去,让她置于危险之中,去西边吧!”
祁墨额上沁出冷汗,一张绝美的脸,只剩下苍白之色。
“公子,西边是深山,您去了村子找到姑娘还能让姑娘找到大夫将体内的毒素压一压,若是进了深山,一时找不到对症的草药,公子您就......公子,亦竹已将大部分杀手引开,您这时走正是时机啊!您就听属下一句劝吧!若是您有个好歹,我要如何跟老大人那边交代!”庆芒低声哀求,只求祁墨不要执拗,赶紧去寻宁佳华。
“不行,我以将她至于危险一次,对她见死不救,这一次我怎能将危险带到她身边!走吧!这是主子命令,庆芒只管听命就是!”祁墨呼吸越来越不稳,显然,身体状况非常糟糕。
正如庆芒所言,若是进入深山找寻不到对症药材,定会危机性命。
宁佳华不得不承认庆芒口中的那个姑娘就是自己,而祁墨的这一番话,仿佛在她那冷硬的心头注入一波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