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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电话，谢局长对着警官吼：“听到没有，你妈的办什么差事，窝囊。去开逮捕令，我不管你用什么理由，嫖－娼－赌－博什么都行，先把人扣起来。”
“局长。万一和他们打起来能不能掏枪？”
“你找死啊。一上网我可保不住你。”
“那你知不知道其实昨晚是少林神僧显灵……”
“胡说八道，乡下人的话你也相信。脑袋进水是不是。去，快去。”
警官出门，却不忙抓人，想了想走出警察局，突然摔倒：“啊，啊……我的脚。我的脚……，快扶我去医院，骨折了，啊……。”
再说一把手发一通火之后，正在想如何弄死陈恬，现在他已经十分清楚，就是这个家伙在调皮捣蛋，有钱了不起吗。不服从地方政府的管辖，这样的商人要来何用，我关门打狗，看你如何跳出如来佛掌，哼哼……
铃铃铃，内线电话线。
“书记，有一个叫陈国海的求见。”
“什么，哈哈哈哈……，让他上来。”
然后，他再次拨通公安局长电话：“快带人来一趟，陈国海够胆登门求见，我拖一下。对，在我这里。多少人？你是干什么的，堂堂人民警察局长怕一个小小的刁民。”
“啊，明白了。我亲自出马。”
今天，陈恬换回陈国海的农民装，脚下一双黑乎乎的拖鞋，炭坑村烧木炭的，到处黑土地，几个来回双脚已经是黑乎乎，跟脚下的拖鞋完美融为一体。
他就这么穿着脏兮兮的牛仔服，骑一辆破旧自行车，八点半准时来到县政府办公楼大门口。下车，走向门卫。
“请问，我想——”
“****请绕道，走外面拐个弯有接待室。”
“我是——”
“投诉请回去单位所在地。”
“我是农民！”
陈恬两次被打断，顿时一声大吼。
哎呀，门卫抬头鄙视：“我还是农民呢。你农民了不起吗。农民进城难道不需要遵守交通规则？农民进城就能横着走爬栏杆，随地吐痰丢垃圾？光脚进国家机关，你看到门口‘衣冠不整恕不接待’没有？农民，我妈我爹还在农村呢。瞧你这德性，抹黑我们农民。”
啊啊啊……。
陈恬没想到被人一阵抢白，数落。
眼珠一转：“你自己看看，我这一身衣冠不整齐吗，少那样，你看到我的肉肉吗，看到我的底－裤吗。看到没有——”手一指，刚好有一个妹子走进政府大楼，那妹子的裤子很低，露出肚脐眼不说，还露出臀沟，当即被陈恬逮住，“是他衣冠不整还是我，睁开你的眼睛看看。”
“你，你胡搅蛮缠，走开，再不走开我喊人了。”
陈恬露出笑容，今日就是来捣乱的。
他老兄干脆就地一躺，打横拦住了侧面的小门。
哇……
这一举动立即引来围观者，这是闹什么？自杀？暴恐？申冤……？
政府大楼的保安也呼啦啦围了过来：“什么事？”一个队长问。
门卫还没来得及解释，陈恬一骨碌爬起来：“他侮辱我是个农民不让登记不让进，没穿裤子的小妹能进，我穿的最好的衣服，整整齐齐却不能进。难道我来错地方？这里不是办公大楼，而是歌舞厅？”
哈哈哈……。
围观民众轰然大笑。
队长看着陈恬的打扮，皱眉头，好像是专门来捣乱的，不好处理。于是，不敢发火，平静道：“你是来——”
“我是来找你们书记的。”
“你——你有没有预约？”
“没有。但是你问他见不见我，我跟你打赌，一个电话他保证让我进。”
“你，你能不能换一下衣服，换一双鞋。”
“不能，我没钱。我昨晚都没饭吃。你们写着衣冠不整恕不接待，没有写穿拖鞋不得入内。”
哈……
又是轰然大笑。
有神经病捣乱实在比韩剧好看多了。
“报办公室吧。”
保安队长看陈恬根本不是神经病，是故意来捣乱的，像这样的事，最好是专门领导来处理，专门处理这种事的自然是领导办公室。
某个科长急急忙忙来了，一看，啊了一声。他一眼就认出眼前的家伙是那根葱，因为他去过炭坑村，大皱眉头，走上前道：“你有什么事。我尽量给你安排吧。”
“很特别的事，我找你们书记。”
“你预约了吗？”
“没有。但是你可以打电话给他，他要是说不见我，我马上扭头就走。”
于是，办公室的这位科长拨通内线，岂料——。
陈恬等了一小会，就这么穿着黑乎乎的拖鞋踢踏……踢踏……晃进政府办公大楼，慢吞吞走进电梯……。
他的身后，留下一串黑墨粉，害得环卫工人急忙出动，五六人擦啊擦。
叮地一声，八楼到了，一条地毯就在脚下，过长长走廊，指向东星县一把手办公室。
也许是一把手事前打过招呼，秘书没有出来接待，陈恬于是直接走到一把手办公室，脱鞋，推开门，光着双脚踏上金黄色的地毯。
“你——”
大办公台后面的一把手抬头，顿时拉下脸，看到陈恬居然这副尊容，无名火冒起，腾地站起来，手指陈恬大吼：“炭坑村闹腾不够，闹到我这里来了是不是。流－氓－地－痞－刁－民，睁开你的狭隘眼睛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国徽党旗，岂容你撒野……。”
陈恬不为所动，关门，走向沙发准备坐下。
啊……。
本来是打算拖住陈恬等待谢局长带人来扣押陈恬的，一看这架势，再也忍不住从办公台后面走出来：“滚出去，肮脏的家伙，滚……”
忽然，陈恬动了，一个大转身，出手——
“这是国家的。”啪的一声脆响，一巴掌过去，向前一步，又是一巴掌：“这是人民的。”这还不解气，出脚，一脚把书记踢倒地上：“这是我的。”
啪，三张照片丢在他脚下。
被突然打懵的一把手正想大喊“来人”，一看，当场瘫了，嘴唇发紫，脸色苍白，浑身发抖捡起地上的三张照片，下意识地撕个粉碎。
“你撕啊。撕下你的面孔来给我看看。身为地方父母官，为了个人私利和泄愤，置炭坑村于不顾，口口声声服从大局，请问，服从谁的大局。你，还是你情－妇的哥哥。我告诉你，我可以像捏死蚂蚁一样捏死你，不过留着你替我办事而已。今天不过是警告，再敢处处刁难我建设家乡，帮助家乡脱贫致富。哼……”
碰……，办公室门被大力推开，“不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