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苏简破天荒早早就爬起来,虽然少灏很不愿意她起来那么早,还做了早饭。
昨夜和风锦衣争床铺的貔貅一点都没睡好,一大早就跑出来窝在躺椅上。一直愤恨无比地盯着苏简。
苏简自觉确实有些委屈貔貅了,专门给貔貅做了个荤菜。
“今儿咱们出去溜达,我给你买吃的怎么样?”按揉着貔貅的小短腿儿,讨好的商量着。
貔貅一副大爷左派,鼻孔里喷出一口白气儿,颠颠儿地跳上它的小桌子。
少灏一早起来就看见自己家的老婆谄媚地讨好自己的狗,不由得好笑还非装出一副严肃的模样,这苏简和以前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除了忘记他以外。
苏简瞄着少灏来了,连忙拉着少灏的袖子,笑得灿烂:“少灏,我今日带貔貅出去找老婆,你看看大过年的它没个老婆暖被窝还和风锦衣挤在一块儿,着实可怜!”
少灏还没搭话,吃得正欢的貔貅从它的小桌子上扑通一声滚到地上,两只水灵灵的眼睛巴巴地瞧着少灏。
苏简又接着一句:“你看咱们家貔貅多高兴啊!”
少灏抚了抚唇,半天儿冒出一句:“你喜好怎样就怎样吧!”
貔貅本来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这时候立马生气了,嗷的一嗓子倒在地上,又摇着屁股跑到厨房里去安慰自己受伤的小心肝儿去了。
苏简乐呵了,又摸出那块黑玉给少灏套在腰间。
少灏盯着腰间的黑玉,黑沉沉的眼眸中有些光彩照人:“这是年节之礼?”
“对啊,和你一身黑毛太配了!”苏简忙不迭点头。
少灏眼里的光彩没了,坐在凳子上也不怎么理会苏简了。
苏简也不知道少灏又是中了哪门子邪,怎么又出些幺蛾子。倒是风锦衣醒了,脸色还是苍白得很,自行坐在桌子边吃了起来。
吃了饭苏简扯着还在厨房盯着兔子流口水的貔貅出去找母狗去了。貔貅死活不走,苏简只好拖着它。
少灏看着一人一狗的背影,微微勾起嘴角。
“喜欢这个玩意儿没什么对错,一旦喜欢上就是输!”旁边的风锦衣也随着少灏的眼神瞧着那极其不协调的一人一狗。
少灏转过头来,眼里还余留着温柔,微笑道:“可即使输也是心甘情愿不是吗?”
风锦衣一愣,看着院子里松树上的积雪,喃喃道:“雪大了,紫堇要被冻坏了!”
屋里火盆里木头被烧得红彤彤的,整间房子都很暖和,茶壶就放在火盆边暖着。这是苏简一大早上起来弄得,少灏用帕子提起茶壶倒了两杯茶,一杯给风锦衣。
“接着讲你的事情吧!”
风锦衣没有讲,只是抿了一口热茶,反问着:“你为什么把她支出去?你恐怕不是真正对我的故事感兴趣吧?”
少灏轻笑一声,颇有些不屑:“与你无干!”
“的确与我无干,不过有的女子越是傻气好骗越是骗不得,你不见得会比我好!”他也轻哼一声,反而有些不屑少灏。
少灏摔了茶杯,水花溅到火盆里吱吱响了两声就归于平静了。
风锦衣捡着地上稀烂的瓷杯碎片,少灏握紧了拳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盯着那个一派平静的风锦衣。
一个凡人而已,一个凡人却把少灏气得出了火气。
火盆里的木材噼啪响了两声飞出些火星儿,却还未飞出盆子便熄灭了。
“你若不讲,便请回吧!”
少灏缓了神情,眸子又变成了毫无波澜,躺在躺椅里淡淡地下着逐客令。
风锦衣无奈地撇着嘴角苦笑,也闭着眼睛回忆着过往,叙述着他和澹容的过去。
“自那次后,我便很注意澹容的行踪,每次她都是去了那片紫堇丛中,只要一进去就把洛扬给的瓶子打开倒些东西在脚边的土地上,然后化作一株紫堇。没错,她是一株紫堇,我没有惊讶,因为冥冥之中我早己感觉到她和那块紫堇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每次她化作紫堇我都会把公务搬到旁边的亭子里办理,我担心有些多手的仆人因为不识得她伤了她。
夜间我知道她很累也不烦她了,生孩子可以想着以后再办。她每日睡得越来越沉,但是并没有推迟我们的婚期。
半月之后我们成婚了,婚礼是我筹划的。红妆铺地过十里,城中家家户户均打发了赏钱,连皇都里的人都知道了。”
风锦衣唇边带起温温的笑意,似乎很是怀念那一段日子。睁开眼睛喝了一口少灏刚刚给他续好的茶。
转而闭上眼却脸色凝重,后悔得很:“那一****红花白马春风满面巡街过市却不知那就是祸事的始源。”
“成婚一月,皇都派人来征讨我。我自然是不怕的,只是澹容竟然一日比一日乏得厉害,我却没有办法在她身旁护住她。
‘澹容,我若是死在了场子上,你会不会改嫁?’我拥着澹容夜半私语,明日我就要出征,就想着和她多说说话。
澹容嗤笑一声:‘这时候你竟然想着问这些个问题,也不知道当初我是怎么瞎了眼把你看上的!’颇有些自怨自艾的口气。
我痴痴笑着,这算是澹容给我说的情话了吧。澹容向来说不来什么深情的话,再是**间美好的话,从她嘴里出来都和一盘咸菜的感觉差不多。
‘笑什么?傻瓜蛋儿似的!’她排遣我。
我又把他抱紧一分,在她耳边轻轻嘱咐:‘你要是疗伤什么的千万不要去紫堇园子里,万一哪天有人把你摘走了,我回来了又到哪里去寻你?”
她一个激灵,额头撞上我的下巴,痛得她嘶嘶抽气。咋咋呼呼地:‘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吻着她刚刚被撞了的额头,就是不回答,她在我怀里扭动着完全不能安静下来。
许久之后她才又忍不住,试探着问我:‘那你不怕吗?’
‘你好好养着,回来给我生个孩子我就不嫌弃你!’我装作很凝重,点着头认真回答。
她不说话了,难得就那样乖乖地在我怀里。那晚上我抱着她那样睡了一晚上,我也不知道这一去会有多久,只是想这一刻一定要抱着她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