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龙狐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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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活着多余

我终究还是留在了皇宫里,皇宫里皇气盛凌对压制我的魔气很有好处,我便答应了做他的贴身侍女。

他也不过是个可怜的孩子,爹不疼娘不爱的。

我亲眼看见他那个贵为淑妃的母妃掴他巴掌,也亲眼看见那个女人背着她的男人和其他男人在床上滚作一团。

他的父皇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有些浪费,父子间的疏离连我这个局外人都觉得凄凉。

“绮儿,你说我活着是不是很多余呢?”他仰着脖子看着我的样子真真可怜,我竟然不知在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眼里也会有这些难过的东西。

他习惯叫我绮儿,说是这样叫着顺口。其实那时我就该察觉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正是处在情窦初开的好年纪,只不过我这个混世魔王从未阻拦过他才酿下了后来的惨剧。

我不过斜挑着眉,在魔界我已经见惯了这些苦痛,自己也曾经忍受着魔气噬心痛不欲生,对这些东西向来都是硬抗。

“你要是活出个理所应当谁还敢说你多余。”

说这话时,我不过是想起了那次我魔气噬心的时候恰逢手下魔妖作乱,我生生被斩下一只手,那时却是孤苦无依的模样。

“绮儿,你果真与那些女子不同。”他眼中晶亮,全是些膜拜。

我始终不愿意掺杂入他们皇家这团烂事当中,只好嘻笑着转移话题:“我的不一样可多得很呢,只可惜五皇子您太小了!”

他的脸又通红了,这几个月来只要我一说这些露骨的话他总是脸红,倒是引起了我满满的兴味。孩子什么的,总是要留些天真才好。

从那以后我再也未见过他迷茫的模样,从来一副大人模样,只是在我面前偶尔脸红。他变得我都有些不太认识了,或许这便是皇家的孩子。

三个月后,我听见他和他母亲在房间里商量事情。

“母妃,父皇已经快要撑不住了,你就再等几天吧。”他颇为无奈,也是有些哀求的。

啪一声有些清脆,我估计是那个脾气温柔的淑妃娘娘又教训了一下她的儿子吧。

“等!我从进宫以来就从未得到过他的心,我也等了这么多年了,这次我再也不等了!”她厉声俨然一个弃妇模样。

淑妃也是个可怜的人吧,世上之人向来身不由己。

“可是母妃,父皇撑不住不是也有你的一份缘故吗?”他低叹着气,何来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模样。

“风华,你的父皇死在我手上我都嫌弃他脏,我会把他交给那些个毒物慢慢折磨的!”

他却是声音一提,显出与前来大不同的冷硬来:“交给毒物干什么,要是让人看见还不抓住话柄,交给我便是,就当做是登基前的事务吧。”

淑妃终究是同意了。

淑妃走后,我悄悄从内里出来不做声音要离开,他坐在椅子上轻轻抿着茶。可惜脸上的五根指头印鲜艳得很。

“绮儿,我心狠吗?”他淡淡的样子比我处理那些魔界的烂事儿来得有气度多了。

我知道他心里难受,自己亲手解决自己的父皇,若说是不难受那恐怕就是真的**了。

那恐怕是我第一次对他温柔,揉着他的头笑道:“心狠。”他有些失望地瞧了我一眼。

“不过却是极致地心软!”

他眼里显出些光彩:“听了这些你也不憎恶我?”

我偏头轻笑,我听到这些不就是因为他故意把我放在那个屋子里才听到的吗?我憎不憎恶他对他就那么重要?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慢慢悠悠地离开了。

我在这期间也遇见了魔界另一位王,你们也救了她,她就是紫发魔王澹容。

她与我在酒肆里喝着凡间的酒,虽说我与她向来无交集,但是在这个他乡相遇不免还是生出一番情怀来。我给她说我手下骚动,心魔又发作只好到凡间暂时躲避。

她告诉我她为了还人情也只好到人间来照顾别人的儿子。

我们就那样喝着酒聊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快活无比,哪里料到后来我们都栽在了那个凡人的两个儿子手里。

后来的一年半里,风华学着处理政事,淑妃自然就是垂帘听政,不过我观察淑妃的模样毫无要栽培风华的影子。

风华却是最为可怜的,仅仅十三岁却是夜夜梦魇,后来他将我带在身边夜里才稍稍能够睡个安稳觉。这个皇帝他果真做得难过哩!

有几次我悄悄入了他的梦,梦里全是他是如何逼迫风诺喝下毒酒的场景,他看起来是那么地铁石心肠,可是转眼间却是跌坐在床下,脸色苍白一语不发。

我还看见了他悄悄躲在帘子后面看见的是淑妃娘娘和那个大臣**的丑态。那时他还那么小,小到吓呆了完全不敢出声。

他梦魇过后醒来,我掌着灯替他擦拭着额头的汗珠。他却搂住我的腰,在我的怀里瑟瑟发抖,原来白日里的那般青面冷脸不过是装出来的。

许久过后,他才嘶哑着喉咙:“绮儿,我明日里就放你出去好不好?”

他向来都没有把我当做个从外面捡来的,今儿忽然又提起这茬让我轻笑两声。

“风华,我若是要出去任凭你整个皇宫也是拦不住的,这个你不必在那里多嘴!”我推开他去放下灯盏。

“我知道!”他带上些我听不太明白的意味:“可是我都要死了,你留在这里干什么?”

我微微错愕,什么叫做他要死了。淑妃虽说是个心狠手辣的,但是不至于连自己的儿子都要宰了,若是这般倒还真是让人唏嘘。

“那便等你死了再说吧!”我把他按进被窝里,自己也和衣和他躺在一床被子里。

我向来对这个****参得不太明白,在莲花池畔时日日听着讲经,司音那会儿好歹也算是个神官,魔王那会儿也没人敢近身。

与他躺在一处只当是让他沾了些光,倒未曾多想到其他地方上边儿去。倒是他的脸映衬在灯下也红得很,让我闷笑半夜。

现下想来我与他也算是早就注定了的吧,同床共枕几月,虽未生出些情意绵绵倒还是让我对他要好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