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爱,爱谁呢?
一个世纪过去的烟云中,我们抬起头来,眼中充满了冰凌。我们曾经离失过,阻隔过,爱就是一个或半个世纪的思念。说:“我想回家。”爱就是在躲避的途中将半块薯干给同行者,或者诀别他人,独自前行。
上帝也需要战争来延续人类的精神,需要破坏和苦难来显示爱的力量,需要哭泣与思念。当我们冷静过来后,看着新世纪的地平线,我们能吻一吻我们贫瘠的土地吗?能走过城市崛起的嚣声,到达我们的理想吗?我们是否还有柔情容纳某一种制度,并且相信那些欺诈性的理论,我们能保持礼貌与克制吗?在贫富差别的鸿沟两边,没有人说“我爱你”了。那敌视的目光是对我们时代生存格局的否定。
说恨,恨谁呢?
人为了追求自由与幸福,所以有些仇恨是与生俱来的。二十世纪的天空上曾到处响彻着扼杀自由与幸福的丧钟,许多挑起仇恨的人最早却挂着圣诞老人一样的面孔。仇恨从压制下顽强地生长出来,寻找阳光。恨一个人,或者恨一个集团,恨一个阶级,是在许多年的磨难与迷惘中慢慢滋生的。二十世纪的仇恨,从残暴的革命和种族灭绝到严重的大气污染和水质污染,无不使人们学会了深深的仇恨。二十世纪是一个教会人痛恨的世纪。二十世纪也是一个觉醒的世纪,暴力是觉醒的象征。但暴力让更多的人加入到仇恨的行列,使人们愤恨的东西愈来愈深,愈来愈广,使恨成为对社会的疯狂报复。偷盗、拦路抢劫、滥杀无辜……骚乱是无序的仇恨,而思想是有序的仇恨。民谣下的幽默同样是一种恨的表露。
在起义、怒吼之外,我选择思想,安静的思想和正义的仇恨。当我们经历过一切,才知道恨有时候是历史的轮子,而爱只是润滑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