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名人传奇故事丛书-罗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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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顺利地当选为州长(5)

该救济项目的具体负责人是一名42岁的民政工作者,叫哈里·霍普金斯,他来自艾奥瓦州。在同罗斯福一起迎接惊天动地的挑战过程中,他逐渐成了罗斯福最亲密的伙伴,他也是一个多才多艺的合作者。霍普金斯身材消瘦,做事认真,烟瘾很大,酒量惊人,但是他聪明绝顶,精力旺盛,性格和能力都出类拨萃。到了1932年2月时,“暂时紧急救助中心”已经给16万纽约人民提供了援助,但同样令人担忧的是,失业率在6个月内也上升到50%。罗斯福根据这种情况,要求“暂时紧急救助中心”一定要延长工作时间并且提高工作效率,又进一步划拨给它500万美元的款项,并提议利用全民公决的方式通过发行总价值为3000万美元的专门债券来推动救济工作。罗斯福同时保证,到1934年更要拓展该中心工作覆盖的地区,只要是经济危机的受灾群众都应该得到帮助。这次经济危机让共和党人也感到了责任在肩,他们竟然一反常规地同意罗斯福所提出的提议。(事实证明在1932年的公决上,发行特殊债券的想法得到了极高的支持率。)为了实现罗斯福对农村生活的浪漫主义的憧憬,他提议“暂时紧急救助中心”为那些到农村定居的失业者供以补贴,并给他们发放农具,教授农作物培育技巧。“暂时紧急救助中心”在6年中帮助了500万人民,其中有60%是纽约州外的民众,共花费了155.5万美元。到1937年,已经有大概70%的人可以不再依靠政府的救助了。

当时,史密斯不过是出于竞选战略的考虑才恳求罗斯福竞选州长,现在他不仅遭遇了挫折,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接班人地位迅速上升。史密斯为了非难罗斯福,没动脑筋就急着置自己的立场于不顾。1931年10月15日,他对罗斯福最得意的政策提出了挑战——11年内发行1900万美元的公债用来购买荒地,植树造林,并留出开采用林和公园规划场地,这样既能够利用土地又能够在环保的基础上获得经济收益。史密斯将这种办法视为社会主义化的工程,他认为这样一来,州政府就得插手木材市场并同私营企业进行竞争。实际上,这种理由和史密斯从前大力倡导政府开发水力发电的构想是完全矛盾的。

菲林和雷曼就这个问题分别去找史密斯谈过,在史密斯帝国大厦的办公室里,他们问起史密斯能否履行他竞选失利后许下的退出政治纷争的诺言。他们两人都对罗斯福和史密斯很尊敬,因此也想把这个问题体面和善地加以解决。

史密斯强调他并没有说过要退出政治舞台,因为在1929年大萧条的影响下,他的两个儿子和侄子都已经破产,还债的责任也只有他这个长辈才能担负。说着,他拿起办公桌上一打商业借据说道,他可能得用余生来偿还债务了。他当时在儿子们欠款的农村信托公司当主席;而他的前任,也是他从前的经济赞助商,在1929年年底因为财务危机和公司经营问题自杀了。史密斯任职是为了让储户们放下疑虑,这也确实起到过作用。

罗斯福接受了史密斯的挑战,一方面也在谨慎地寻找破解的机会。他写了封信让法利送给州内支持民主党的每个工人。令人惊奇的是,共和党也支持罗斯福的做法,甚至仍把史密斯看做头面人物的坦慕尼厅居然也没有反对罗斯福这位在任州长的指令。罗斯福将提案和修正案通过广播播放,结果在1931年11月3日的全民公决中获得了通过。

罗斯福试图跟史密斯这位前任和解,就邀请他来家里吃午餐。但11月17日第65号大街上的家庭聚会并不融洽。他们两人几乎讨论了全天下的论题,但就是没有提到政治。他们的一个朋友,一家报纸的发行人后来告诉罗斯福,史密斯对于罗斯福的桀骜不驯和自作主张很不满。自从罗斯福就任州长以来,罗斯福从未就任何重大问题征询过史密斯的意见,请他吃饭居然也不提一下罗斯福竞选总统候选人的事。

应该说,史密斯对罗斯福的能力和动机存在误解是不难理解的,但他的幻想总有一天是要破灭的。他会因罗斯福只顾谈笑风生,而不提他们之间存在的实质问题而激怒,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他们之间的关系恶化并不能责备任何一人,实质上是由他们现在的职位决定的。艾尔弗雷德·史密斯是杰出的政治家,可是罗斯福却是美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政治家。

芝加哥市市长安东·策马可在11月5日与史密斯、拉斯考比进行了找一次商谈,他透露了想要找一个坚定的反对禁酒令者作为总统候选人,这明显是对罗斯福提出挑战。后来,这位市长还在伊利诺伊州安排了一次选举,其中民主党获得了胜利,如此一来,该州的候选人就是代表民主党的。拉斯考比一再要求芝加哥——美国第三大城市,作为民主党全国政党大会的召开地时,策马可的地位也变得更加重要。罗斯福本来打算在堪萨斯州举行的,在那里政党领袖们还可以为他举办一次画展。罗斯福这边开始意识到,策马可是打算拉票和他竞争了。罗斯福阵营经过努力,确立了新罕布什尔州的杰克逊获得了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的秘书长提名,此人在政党大会上如果能够提供协助,作用将是无法估量的。

不仅如此,马里兰州州长作为一个坚定地反对禁酒令的民主党人,也被视为是阻碍罗斯福向白宫进发的一个障碍。

伯纳德·贝鲁奇是一个在政治上和财务上非常有进取心的人,他反对罗斯福的一个助手在报纸上的说法,他自己和拉斯考比以及史密斯是一派的,是要来阻挠罗斯福竞选的。贝鲁奇对于罗斯福这样评价道:“他不过是个只会提建议的人。”得知贝鲁奇把他形容为“童子军州长”,罗斯福利用这个机会用居高临下的口气做了答复。罗斯福写道:“当然,我无意之中得知一些人的谈话,他们虽自称重感情,但却笑里藏刀,暗地里对我冷嘲热讽,背着我散布错误言论,却侥幸地以为他们这些话不会被我知道。”自此以后,贝鲁奇做事就更为谨慎,对罗斯福也更加讨好了。

竞选中的另一张王牌在1932年1月2日也被公开,那就是威廉·伦道夫·赫斯特。正如当时发行的《时代周刊》说的那样:“他的影子长长地笼罩在大地上。”赫斯特利用电台媒体严厉责备罗斯福、史密斯、贝克、杨和其他一些他认为会像威尔逊那样危险的国际事务专家。赫斯特建议众议院议长约翰·加纳为民主党的总统候选人,隔一天后,他在他创办的所有报纸上又开了一个头版专栏来阐述他的这个观点。但是赫斯特并没有在此事上和加纳进行协商,加纳也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加纳对于竞选一事很排斥,甚至在公开场合也不愿谈及此事。但是一旦他当选,就会给罗斯福带来很大的威胁,他将夺去罗斯福可能在西南地区、西部偏远地区的很多选票。因为赫斯特和史密斯之间发生了一场恶毒的争吵,所以赫斯特不大可能和史密斯合作,但是如果史密斯和拉斯考比的那一派落后于加纳的话,罗斯福在政党提名大会上所要面临的激烈挑战自是不言而喻了。

这次也就算是赫斯特在美国总统选举史上最后一次产生影响了。赫斯特熟悉欧洲的程度不亚于熟悉美国,在很多方面都拥有敏锐的观察力。结果让人惊奇的是,赫斯特不管在把西方民主引入美国,还是让美国更多地融入国际社会上所付出的努力都以失败而告终。

赫斯特的介入给候选人的态度带来了深远的影响。贝克在1月26日开始墨西哥之旅以前对记者说,他还是希望美国能在国联取得一席之地,他也并不希望民主党党纲中对这件事有所保留。观望的态度让每一个人都不太高兴,但是这证明贝克也很渴望被提名。阻挡罗斯福的政党人士变得越来越多,而且他们也都在谋求不同的政治需求。

罗斯福针对北达科他州将他列为该州总统候选人一事,于1932年1月22日给北达科他州的民主党委员会的一封公开信中宣布,实际上当选为总统候选人并不是他所渴望的。在这封信中他泛泛而谈,说了些诸如“被提名我感到很荣幸,但是我并不能够到你们州开展活动,因为在纽约州仍然召开立法大会时,这样做会显得我对1300万纽约州民众漫不经心”。罗斯福还是改不了他对美国这个最大的州的眷恋和渴望,当然,这和他那永不能满足的野心也脱不了干系。

过了一些天,罗斯福和豪把法利打发到了赫斯特旗下的《纽约美国人》的编辑那儿进行一次拜访。当时其他人也在试图用罗斯福的美德感化赫斯特。法利告诉编辑,赫斯特之所以在1月2日对罗斯福发泄了很多不满情绪,实际上是因为他脑子里对罗斯福的成见所造成的,罗斯福虽然从前主张参加国联,可是现在他的观点也发生了改变。赫斯特没有听进去,又把法利的拜访公开曝了光,他要求罗斯福停止在政治上玩弄权术,并且补充道:“如果罗斯福真的想发表自己不是一个国际主义者的声明的话,他就应该告诉美国民众,而不是偷偷摸摸地跟我说。”赫斯特一度认为,罗斯福要想跟他和解的话,就不要这么任性,莽撞地找自己的手下来处理这些问题。

罗斯福现在更加清楚了,李普曼等人一直认为他是一个滑头、没有原则、无足轻重的人,而这些人最大的担忧莫过于罗斯福实际上“敢于铤而走险、野心勃勃、从不屈服,对于周围的人都是威胁”。李普曼由于罗斯福在处理坦慕尼厅腐败问题上的犹豫不决已经丢尽了脸,因为他是支持塔图在纽约州的州长选举的。他在兴建水利设施和进行贫困救济问题上,对罗斯福也是尖酸刻薄。罗斯福总是暗示李普曼一些他真正需要做的事,但是就像其他很多的职业政治家一样,也像他后来承认的那样,他总是瞧不起罗斯福。李普曼在1932年是这样形容罗斯福的:“他在任何方面都一无是处,只是举止尚佳,而且他非常喜欢当一名总统。”

李普曼和那些曾经支持罗斯福的人一样,对于罗斯福对赫斯特的姑息放纵态度很反感。罗斯福一直都试图表明,他所认为的经济和政治国际主义两者是不同的,同时也坚持着民主党历来反对高税率的立场,这一点和拉斯考比是不同的。他还要求其他国家付清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对美国的欠款。接着,罗斯福宣布放弃对国际联盟的信仰。他也表明,他并不因为在威尔逊时期、在他参加副总统竞选时支持国联的信念而感到不好意思。他解释道,如今的国联并不是按照威尔逊总统当时的构想建立和发展的。他谴责美国的加入将会加速国联的衰退,国联现在“不过是一个通过政治对话解决欧洲国家政治问题的平台”。他认为,国联在一些诸如武器装备等重要问题上并没有发挥本该起到的作用,最后他总结道:“我并不赞成美国加入国联。”

在他所有亲信的关注下,他也反对美国加入“国际法庭”,而这在哈定和柯立芝时代都是得到政府支持的,但是赫斯特对这位党内领头人的顺从表示相当满意,他已经别无他求了。赫斯特和其他一些国际主义者一样,不再攻击罗斯福了。

埃莉诺此时有着民主党人普遍持有的想法,她对丈夫失望透顶,以至于好一段时间没有和他说话,但豪还是坚持劝说要她面对现实。埃莉诺的朋友们也拒绝和罗斯福一起用餐,因为不想充当他们两人之间的调解人。正像埃莉诺的一位朋友所说的:“罗斯福的演讲实在太卑鄙了。”

也许演讲确实“卑鄙”,但也收到了实效,从这一点上看,罗斯福是有先见之明的。国联已经演变成了纸上谈兵的场所,美国即使加入也无法改变这种趋势,只有美国的军事同盟和民主政策才可能制止战争的发生。美国的公众舆论并不能左右这种高度政治性的政策,一般人也不能大加反对。埃莉诺和她的朋友们除了对一些女权主义者和社会主义者表达了她们的看法,并没有跟任何人交流意见。

真正让一些评论家气愤的是,他们认为罗斯福对赫斯特这个政治名声不好的暴发户最终做出了让步。但罗斯福也并非等闲之人,他有着战略上的考虑。他需要考虑他的选举,而赫斯特却不用负任何责任。罗斯福仅仅是为了竞选考虑才向赫斯特让步,待将来一旦当选了民主党的候选人,他就有可能改变整个世界。

现在只有一个人能够对罗斯福构成威胁了,他就是史密斯。而罗斯福在表面上也不像是一个贝克那样坚定的国际主义者了。赫斯特又不会不计前嫌地支持史密斯,可以说,罗斯福又向白宫迈进了一步。

既然坚持对国联的支持不过是一条死气沉沉的传统的想法,那么对于对权力有着特殊偏好的罗斯福来说,何不用战略政策或怀旧的具体情结来灵活变通呢?

只要获得了勇气和得以安身立命的原则,富兰克林·D·罗斯福就会所向披靡。当取得优势需要智谋时,罗斯福也非常够格。不管专家、学者、评论家、军事家或者女权主义者对他如何评价,罗斯福确实是能让共和党下台的卓越民主党人。他是坚强地战胜病魔的男人的典范,是这个国家最大一个州的成功州长,是极其机敏的政治领导人,也是在危难时刻灵感四溢、体贴他人的长者。国家需要他,也永远能够信任他,因为他对政治总是充满了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