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备好了车,提前研究了最近的路线,所以到得比她们早。不久后,苏怡的车也缓缓开到了公园门口。我提前做了些乔装在暗处观察。我们仅仅在白天见过一次,想她们应该认不出我。
“你陪我进去。”下车的时候花姐拉着苏怡。
苏怡显得非常为难的样子:“你们之间的事我不好插手,再说她知道我是心理医生,我去可能会有反效果。”
“求求你!求求你跟我进去!就当帮我看病,我给你钱!”真好笑,事到临头花姐才开始怕起来。
“其实……”苏怡迟疑地说,“我对那个女孩子也很感兴趣,她看上去太怪异了。我很想研究研究她……”
“对对对,这是个好机会!”花姐求之不得,她急忙拉着苏怡走向大门。她们两个人在公园里走了好长一段路,都没有看见任何人,只有蟋蟀的叫声在草丛里此起彼伏。
就在她们快要放弃的时候,我又拨响了自己留在花姐那儿的手机。凄厉的猫叫铃声在僻静的公园里效果很好,花姐和苏怡都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
花姐战战兢兢地接起了电话。我劈头盖脸地质问道:“你带个二流心理医生来有什么用?我姐姐研究了我那么多年都没弄出个所以然来。”
花姐听到我的声音,呼吸都快停止了。她拿着手机一边四处张望,一边问:“你在哪里?”
我啪地挂掉了电话。
“那边有动静!”苏怡指了指我所在的小广场旁边的草坪,向我这边跑来,花姐也不敢怠慢,跟着跑过来。但是跑过草坪的小树林的时候,她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了一跤。
“哎哟!苏小姐,快过来帮帮我……”她刚想叫苏怡,突然迎面扑过来一只黑猫,她躲闪不及,脸被抓伤了。黑猫很快钻进草丛中。
“该死的。”她骂了一句,手在草从中碰到一个软软的东西,似乎还有点温度。她抓起来一看,不由“啊”地叫了一声,把那东西扔到了一边。那……那是个孩子的断手,很小很小的孩子的手。
“怎么样啊?”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她回头就看见了穿着白T恤、抱着一个小婴儿的我。
借着远处淡淡的路灯,花姐应该能看清楚我白色的衣服上全都是血。她被吓得后退了几步。环顾下四周,花姐才发现草丛上到处都散落着小孩子的尸体。她从没见过这么多孩子的尸体,全是蜷缩着,像垃圾一样被遗弃的孩子的尸体。花姐被吓坏了,她想叫,但是喉咙像堵住了一样,只能发出“呀呀”的声音。
“花姐,这些是你的杰作啊!你知道这些手啊脚啊什么的是从哪里来的吗?”我故意笑得很天真。
花姐这个时候哪有心情和我打哑谜,她跌跌撞撞地想跑开,但是脚一软,怎么也走不了,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就在这个时候,苏怡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花小姐,你在哪里?”
花姐看见苏怡走了过来,就像看到了救星。她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喉咙还是堵着的。
“小妹妹,原来你在这里啊,今天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姐姐呢?”苏怡问我。
“我不知道呀。”我天真地答道。
“我在这里……你看不到吗?”花姐想叫,却发不出声。她应该很奇怪,为什么苏怡看不见她。
“啊,这里怎么这么多死猫?”苏怡吃惊地看着遍地的婴儿尸体问。
“什么死猫啊?这明明都是些婴儿的尸体啊!”花姐想叫,但是真的叫不出。不过幸运的是这个时候苏怡终于发现了她,向她走了过去。
可是苏怡竟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这只猫还活着呢,真可怜。”
“它快死了,这些都是今天那个姐姐杀的。我想为可怜的猫猫们挖个墓。”我也走了过去指着花姐说,“这只反正活不下去了,一同埋了吧。好可怜。”
“真的救不了了吗?”苏怡非常惋惜地叹了口气,她好像一点儿也没有发觉她摸的其实是花姐,而花姐的瞳孔放得好大,一副吃惊到极点的样子。
不过真正让她崩溃的是,我和苏怡居然真的开始在旁边挖起坑来。我们挖一处,就把一个婴儿的尸体丢了进去。最后当我和苏怡想把花姐也抬到坑里时,花姐终于叫出了声音,她狂叫着跳起来,疯了似的向公园外逃去,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站在草坪上的我和苏怡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