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火熄灭了还在,目光无法超越
河流在烤红后孵出
黎明之星。
那火游动在荆棘深处,犁尖斜插
添柴人已打响呼噜
温暖的霜霰溶解为大气,他的酒壶弃于草莽。
他是被火刺激的祖先,太阳的骄子
生命之源的最初形式
只有在酒意半酣后,看夕阳散为流霞
他拖着巨大的影子从远方归来
说:天空不过一卵而已
于是这容器空空地回响着他的声音
那声音蜂拥为太阳之潮
他崇拜火,他的手却抠进
那司空见惯的土里
(无论怎样也无法吮到
古老的蜜,古老的光与土味。现代之唇
贴向那陶沿时,无论怎样
也贴着他的体温。)
宇宙不过一卵而已
而谁从他的脯羽下,抖着湿毛向我们张望
谁那么稚拙:孵于那透明的火卵
是你还是我——向千古轮回
一只雏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