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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除夕之夜

过年,人们相对爱过除夕之夜,“爆竹纷洒着吉祥的瑞气,烟火弥漫着蓬勃的生机”,辛勤劳作一年的人们好不容易盼来大年三十,最大的心愿就是全家团圆、和和美美放完驱邪赶魔、逢凶化吉的爆竹,相邀入席,享受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的高度统一。

除夕之夜,包不住欢乐,冻不住热情,打个电话,发个短信,图个新年大吉大利,但和出门放爆竹的孩子一样得速战速决,因为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已张灯结彩走近前来,闪现着有声有色的欢乐,任你横挑鼻子竖挑眼,过足了审美愉悦的瘾。

大人付出,孩子得到,双方都天经地义了却一桩心愿。新衣,压岁钱,还有美好的祝愿,伴随着“咱老百姓,今儿个真高兴,高兴,高兴。”然而,人的一生之中那一个除夕之夜最刻骨铭心呢?我扳起手指细算,19岁那年的春节是我有生之年最充实最静谧最难忘的一个春节。除夕之夜,我第一次离开父母,是在六盘山之巅度过的。偌大的山上,没有人燃放爆竹,因为大雪封山,下山采购十分不容易;没有人包饺子,因为下午忙着查看机器设备,一晃时间就到了夜幕降临,无线电波开始寻找着各自的归宿,大地广袤而迷茫,瑟瑟的寒风吹来了浓郁的“年味儿”。我们可以想象山下面的爆竹,是怎样积蓄了一年的力量正猛烈地轰炸着,想象万家团圆正守望着小小的荧光屏。而我们必须把自己融进孤寂的山巅,所面对的整洁的电视发射机房里只有两个人,我和师傅缄默无语,严密地监视着仪表上的各项指数和春节晚会的播出图像,不敢有丝毫懈怠。忽然,主持人之一刘晓庆的一番话使我热泪盈眶。事后回味,我觉得刘晓庆的话,不仅是她自己的肺腑之言,也表达了所有留守六盘山之巅的电视工作者对亲人的爱:在这举国欢庆除夕之夜的时候,我更加想念我的家乡,想念我的爸爸妈妈,我在这里向他们拜年了。

不知不觉,一年又一年过去,以怎样的心态感悟除夕之夜,感悟“年味儿”,不同的人不同的经历不同的方式。但有一点,触景生情、百感交集的除夕之夜,还是过去多于现在。

久违了,六盘山的除夕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