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去的时候,皇甫华专门去了趟慕容子海的房间,明天他们两个人要一起回去京城。皇上本来是想要多给慕容子海休息几天,只是,朝中事情众多,慕容子海也主动请缨,所以,这在家的日子就只有两三天的时间。
敲了敲门,皇甫华一直拿手抚摸着那根受伤的手指,这里仿佛还留着欧阳红玉的余温,特别是想起欧阳红玉紧张的样子,就靠在慕容子海的门口,一个人兀自笑了起来。
慕容子海开了门,正好看到皇甫华一个人摸着指头靠着墙在笑,也不管是什么情况,只觉得他那笑容刺眼的很。好似自己这一身的狼狈全是他造成的,面上自然有些不善起来。
“什么事?”慕容子海连基本的客套都直接省了,语气不善的说着,眉毛拧着,整个脸黑着,仿若皇甫华欠了他多少钱一般。
皇甫华却轻笑一下,根本不在意,推开了慕容子海拦着的门,径自走了进去。依然摸着他那受伤的手,仿若炫耀一般的,慕容子海只一眼看过去,就看到了那醒目的红玉两字,这么难看,还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慕容子海有些火大的想着。
见慕容子海盯着自己那根手上的指头看,皇甫华拿起了那根指头,笑了下,暧昧至极。
“今天跟红玉一起弹古筝,结果没注意,一下把手给划破了,当时看到我手破了,你不知道红玉当时多紧张,整张小脸都白了,我都跟她说没事的,这么点伤,我一个大男人的,没关系的,可是她却坚持说都出血了,太严重了,所以一定要拿她的手帕给我包扎,哎,你看我一个大男人的,用个女子用的手帕包在手上,是不是有些不太像样子哦?”皇甫华笑的那叫一个灿烂啊,添油加醋的功夫自然也丝毫不逊色啊!
“丑死了,也就她包的出来,还有,那绣的个什么东西啊,难看死了。这里随便找个侍女绣出来的都比她的强,你换掉吧,等下我让锦绣给你重新包扎下。”慕容子海一脸嫌恶的样子看着欧阳红玉包扎出来的手指,特别是那晃眼的绣的歪歪扭扭的红玉两个字,他现在恨不得直接跑过去,将皇甫华手上的那条帕子给直接扯下来,省的碍眼。
皇甫华低头仔细的看了眼欧阳红玉包扎的地方,一脸的笑容,他不用看慕容子海的脸,也能知道那是一张被嫉妒气疯了的脸,心里笑了下,“不啊,我觉得很可爱的呢,要是红玉不问我要,我要它留下来,留作纪念,这可是我家红玉第一次给我的东西呢,太开心了。”
慕容子海整个脸都要扭曲了,特别是皇甫华那张狂的笑容,直接刺激着他的耳膜,伤着他的神经。可是,他却无能为力,他自己退了出来,还能说什么?是他自己说了放她自由,让她追求自己的幸福,现在自己这样是什么,又算怎么回事呢?手紧紧的攥着,青筋暴露,“你来有什么事情吗?”这句话简直是用气直接说出来的,咬牙切齿。他现在只想让这个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男人走开,越快越好。
“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下你明天准备什么时候出发?”皇甫华轻笑了下,到底是沉不住气啊,就这样已经这样了,看来自己不日就可以抱的美人归了啊!信心陡增,心情大好。
“哦,明天吃过早饭就出发吧。”慕容子海想也没想,直接回道,他现在强烈的觉得皇甫华就是过来刺激他的,想让他知难而退的。
她心中都没有自己,根本就不需要他费如此苦心来这里折磨自己的心了,慕容子海的心微微抽紧,面上苦笑了下。只是,转瞬极逝!皇甫华都以为自己看走了眼,不过今天他的目的达到了,想要问的也问到,自然不在这多逗留了,客套了几句就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皇甫华走后,慕容子海又一个人跑到了院子里面坐着了,一壶酒在手上,看了看天上已经完全圆了的明月,苦笑了下,酒壶提起,一大口直接咽下。然后继续抬头看明月,另一只手提了一直大大的毛笔,去了洗水池,蘸水,在地上飞龙走凤,龙飞凤舞,写的却是一首满江红,满怀的抑郁愁思都写在了字里行间。边写边仰头喝着酒,眉毛一直拧着,始终没有舒展过。
只是,今夜,却休息的早些,只为了明日的行程。欧阳红玉却依然端坐在书桌前,看着书,全是一些女子写的词,无外乎思君忆君之语,一边看着,一边在那无声的落着泪,只觉得女子凄苦,心思玲珑七巧,却得不到一个好的男子来成全她们的美丽,让她们养在深闺,却满目的凄惶。心中的某些神经被触动着,久久不能释怀。
睡的极晚,早已经忘记了皇甫华在走的时候跟她说的话,一觉醒来,早已经日上三竿,皇甫华他们已经在路上了。等欧阳红玉想起这码事,想要去为他送行的时候,已经收到了皇甫华的飞鸽传书,“已走,勿念!”短短四字,却包含着他的思恋和相思之情。欧阳红玉虽然抱歉,却也觉得不过是小事一桩,虽失信于人,但想皇甫华定然是不会怪罪的,所以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只一个人依然独自坐在院子里,继续的伤春悲秋罢了。徐子皓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接手过去了,每月有固定的钱会转到欧阳红玉的户头下,她根本无需为生计发愁,而欧阳府那边,众人自然已经知道她回来了,可是欧阳红玉不愿意回去,他们定然也是无法的,因为久寻欧阳红玉未果,欧阳府早已经对外宣称欧阳府的十小姐因染疾病,不治身亡,而此刻若欧阳红玉回去,他们对外也没有个解释,所以,自然也就随便她了。欧阳红玉乐得逍遥,而且她现在全部的心思根本都在慕容子海的身上,自然也不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