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万里这几天老被人请吃火锅,又是上火肠胃又吃坏了,正在闹肚子呢,他抱着一圈卫生纸奔到门边时,却打不开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的门被高峰使坏被憋住了,根本就打不开,马万里无奈只得翻窗而出,结果从窗子上跳下来,终于还是没有憋住,内裤里像放鞭炮一样,可想而知他拉在裤子里了。
马万里三十八岁,自从成年以来这是第一次拉在裤子里,他都气毁了,恨高峰恨得牙关直咬,费了一个小时才把自己弄干净利索。
大家伙都归队以后,马万里拉着一张驴脸,在吃饭前把大家伙聚集在一块,他开始讲话了。
“同志们,我们今天来了一个新人,应该来说不是新人,他是一个老同志,大家伙都认识他,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高峰同志,一名海军特种兵,对于他的归来,我们呱叽呱叽吧。”
马万里带头拍了两下掌,大家伙也仿效他拍了两下掌,七零八落的,稀稀蔬蔬的,表面上是在鼓掌,实际是很不待见,看来高峰同志的归来,并没有给三队新添什么生机活力,反而是苦大仇深一样。
马万里又接着道:“同志们,高峰同志是我们三队的人,那么生是我们三队的人,死也是我们三队的鬼,他的归来,我们还是要表示欢迎的,虽然他犯了错误,犯的错误还非常大,差点没把天给搅翻了,他跟那孙猴子差不多。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人非草木孰能无过啊,人都不是圣贤,谁都会有犯错的时候,只要犯错误以后懂得悔改那还是一个好孩子,我们就要给他机会。
既然高峰同志,死也要死到我们三队,那我们也就给他个机会,也许他能改过自新呢,同志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马万里的话明显是在歧视,他是冷嘲热讽高峰,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人站了起来,这人年纪不大,也就二十一岁的年纪,个头也不高,刚刚一米六的样子,草包肚却不小,溜圆溜圆的,长得就像一个冬瓜。
“马总,我有意见。”
马万里问:“二伟啊,你有什么意见啊?”
那个矮冬瓜的人说道:“马总,我不想要高峰,我也不知道公司怎么想的,放这么一个人来,那可是罪犯啊,怎么可能放在这关键的岗位上啊,那等于放了一颗炸弹啊,谁都知道材料岗位是重要的岗位,绝对不能放个罪犯干材料啊。
马总,我不同意高峰干材料员,你还是把他弄到别的岗位上吧,比如干安全员,或者干别的岗位,要不然就当司机算了,替你们领导开开车,这样总不会出什么乱子。”
那名矮冬瓜的话还未落,又有一个人站了起来,指着那家伙道:“熊二伟,你出什么馊主意啊,你不要的人往我们安全上推,你******安的什么好心啊,你们不要罪犯,我们安全的就是收留罪犯的啊,亏你想得出来啊。”
站起来的这货也是个头不高,年纪三十一二岁,理着一个光头,模样长得也不咋的,整体上看上去像个葫芦瓢一样,这家伙说话也非常地冲。
原来,一开始提意见的人就是熊二伟,长成这模样还真对得起他那名字,的确又熊又伟了,有人指着他的鼻子,熊二伟并不生气,笑了笑说。
“光哥,我可不是这样的人,我不要的人非得推给你,我是打个比方来说,我的意思啊,就是让马总把这高峰同志给打回去,项目部给安排下来,那我三队又给推回去,项目部又可以推回公司去,我们不接收他就行了啊。”
那个被叫着光哥的人,鼻子哼哼道:“哼,熊二伟啊,你是这个意思吗,你这个鸟人你一厥屁股,老子就知道你拉什么屎,你这鸟人坏球得很,你是想让老子给你擦屁股,你小子就打错算盘了,既然你是这个意见,那你为什么不向马总直接说啊,还拐弯抹角的干球啊!”
又被那光头佬指着鼻子骂一通,那熊二伟仍然不生气,腆着个脸笑着:“光哥,你别生气啊,咱们是好兄弟啊,可别伤了和气,为了一个罪犯伤了自家兄弟的和气,那多划不来啊,光哥,你消消气吧,晚上我请你洗脚去好吧,就算我说错话了,你就给个面子好不?”
“哼,熊二伟,这还差不多,可是你说的啊,晚上请我洗脚啊,你小子别耍无赖啊,嘴上跑火车啊,一到晚上你就装孙子,找理由不请我啊。”
光哥听熊二伟要请洗脚,他才破涕为笑,那熊二伟就晃着小脑袋瓜子道:“光哥,你把我二伟看成什么人了,我什么时候放过你的鸽子啊,我熊二伟可不会那么熊,说好的事情肯定兑现,我不光请你洗脚,还带着马总一道,马总,您晚上可要给个面子啊。”
马万里脸一沉:“熊二伟,光斗祥,你们搞什么啊,现在是说正事呢,人家那位海军特种兵还站在门外等着呢,我们得给他安排工作啊,你们两个都不要他,那可不行啊,除非你们给他当面说,让他知难而退回到项目部找领导去。
熊二伟,你说话当真啊,晚上真请我洗脚啊,我可是有一段时间没去洗脚了,这脚指甲啊还真得修修了,老是刮着袜子呢,那好吧我就给你个面子,晚上陪陪你们去洗脚。”
熊二伟与光斗祥挺高兴:“马总,谢谢您陪我们啊,有您陪着我们,我们心里就有底了,哈哈。”
“是啊,谢谢马总给我的面子啊,您要不给我面子,我们哪敢去洗脚啊!”
马万里一挥手:“少拍马屁了,有些不像话啊,大家伙都在这里,我们怎么好意思三个人去洗脚啊,要不这样吧,你熊二伟就出次血,把大家伙都请了去吧。”
熊二伟一听,就哭丧着脸了:“啊,马总,这血可出大了,这么多人啊,又不是一个两个,这可是十几号人啊,那得上千块啊,我可出不起这么多血。”
马万里把眼一瞪:“熊二伟,高峰可是你的手下,你不接收也得接收,你就看着办吧。”
熊二伟赶紧道:“马总,马总,我请还不行吗,我把大家伙都请去洗脚,今天我熊二伟包场好了,您就把高峰这个人给退回项目部吧。”
马万里道:“这还差不多,大家伙觉得怎么样啊,熊二伟同志今晚包场呢。”
“那感情好啊,感谢熊二伟同志啊!”
“感谢啊,谢谢啊,这种好事希望熊二伟同志继续啊!”
大家伙群情激昂了,有人请洗脚,不去白不去啊,天天跑工地,是得把脚好好洗一洗了,洗去一身的疲惫,洗去一身的尘土,还有小姑娘可看,一举多得啊。
马万里散了会,他把高峰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光斗祥回来的时候,就把马万里的门打开了,马万里靠在办公椅里,把腿架在办公桌上,好半天他才说话。
“高峰啊,真不好意思啊,刚才我给大家开了一个会,也把项目部的意思给大家伙都说了,我给大家伙说,人无完人,谁都会有犯错的时候,谁又不是圣贤,谁不会犯点错啊。
你高峰同志犯的错误,那也不算是错误,你本来是受的冤枉,那是迫不得已啊,你才冲动越狱逃跑,最后又被警方给抓住,现在又被判刑了。
我认为啊,你不应该被判刑,你本来就没有过错,他们晓月市法院有些乱来啊,他们可能是因为警方很没有面子,因此才给你量这么重的刑,这真有些公报私仇啊。
高峰同志啊,我是非常理解你,也非常同情你,可是啊,大家伙的工作却做不通,我都做了好久了,大家伙都不愿意你来三队,都不希望你留下来。
你本来就是干材料工作,我跟那二伟同志商量了半天,让他带着你继续干材料工作,我也相信你会干好材料工作的,但是这二伟同志就是不愿意接收你,他还跟我对着来,说是收留下你,那他就走人,你说气不气人啊。
哎呀,高峰啊,我只是一个代理队长,临时代理队里的工作,对于你的工作安排,我也只是暂时安排一下,估计我说的话也不太好使,大家伙不把我放在眼里。
高峰啊,要不这样吧,你先回项目部找找牛部长,是他把你带到三队来的,你再找一找他,看看他能不能把你安排到其他队里去。”
高峰看了看马万里,一脸地笑容:“马总,话可不能这样说,牛部长已经把我交给您了,您就必须安排下去,我也不会再找牛部长的。
如果您认为我安排不下去,那可是您的问题,您可是一队之长啊,不管是不是代理的,那都是一队之长,您就有安排工作的权力。
马总,我可告诉您啊,我既然来了三队,那就不会离开三队的,我也跟张劲松张总表了态,也跟项目副经理李小明李经理表了态,从哪里跌倒了,我高峰就要从哪里爬起来。
马总,您要想把我退回去,您可能没门,我高峰就留定三队了,您不安排也得安排。”
“喝,高峰同志,你还耍无赖了不成,我们三队不欢迎你,你还想霸王硬上弓不成,不过你可想错了,我们三队可不是姬,你说别就别了的啊!”
马万里一听,腾地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高峰是怒目而视,高峰笑了笑:“马总,您瞧瞧您这模样,您不是姬就怪了呢,我还真告诉您了,我就要别您这姬了,您可小心再拉裤子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