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心口的橘子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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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生日夜晚的寂寞橘子(1)

我跟着元佑一到柔道社,就看见初云和社员们在说话。我没来社团的这几天,都是初云在照顾元佑吧?刚刚的想法立刻浮上心头,在元佑的心里,初云的位置究竟有多重要,超过我多少呢?

“元佑,你来啦?”初云一看见元佑,整个人就像在发光一样。

元佑也对她露出灿烂的笑容,比看着我时的表情生动多了。我觉得心里一沉,好像有人在我的心上狠狠割了一刀。

他跟初云到底有多亲密?这段时间他们经常在一起,会不会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咦?橘子你也来了?几天没见你,好像变漂亮了。”初云一副很真诚的样子夸赞我。

我很不适应地看着她的笑容。不是吧,初云竟然会对我笑得这么灿烂,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我可不觉得她会突然对我这么友善了。

哎呀,她不是又有什么阴谋吧?

“呵呵,没有啦。这些都是造型师的功劳。J事务所的造型师太厉害了,连我这么普通的人也能被他们打扮得很漂亮。”我很低调地说。

“怎么会呢?明明是橘子你本身就长得漂亮。”初云居然还在一个劲儿地夸我,更让我觉得她有什么目的了。

“对了,我们刚才正在讨论,这段时间好久没有聚会了,明天是周末,刚好可以出去玩一天。”初云的眼睛看着我说。

“好啊,趁着比赛还没到,大家出去聚一聚,也是庆祝初云的病康复。”元佑笑着回答。

他的心里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初云啊。我忍不住吃醋了。

“我们商量着要去橘子的家里聚会。其他社员的家里我们都已经去过了,只有橘子家还没去过。可以吗橘子?”初云笑眯眯地问我。

咦?去我家?怎么突然会提议去我家聚会?可明天是希澈的生日啊,我答应他要帮他庆祝的!

“就是就是。以前社团来了新人,我们都要去他家聚一次的。橘子都已经来社团半年了,这次是应该去她家里看看。”社长也附和,其他人都点了点头。

什么啊?我怎么从没听说过这样的规矩?我回想了一下,以前我被初云她们孤立,她们肯定不会主动提出去我家聚会这种事。那现在怎么又突然提出来呢?是因为我成了元佑的女朋友,他们给元佑面子吗?

不管怎么样,应该是初云提议的,社团的女生都以她为首啊。

呀,初云肯定是冲着希澈去的。看来她还是没放弃对希澈的兴趣。真搞不懂,她又不是灵异协会的人,怎么对希澈这么执著呢?难道她是被会飞的希澈刺激得太厉害了,以至于非要找到他不可吗?

初云去我家,肯定是为了搜集希澈的线索。

“不行!”一想到希澈有危险,我忍不住脱口而出。

“什么意思啊?步橘子,你不肯让我们去你家吗?你变漂亮就看不起我们这些社友了吗?”一个女生不满地说。

呃,我跟你们根本就不熟吧?这完全不存在看不看得起的问题啊!

我把求救的目光投射在元佑脸上。可是连他也皱着眉,一脸不解地看我。难道元佑也很想去我家聚会吗?对了,他是我的男朋友,肯定会想要了解我的事吧。他这样重视我我是很高兴,可是希澈……

“不是这样的。我的意思是你们突然提出去我家,我没有时间准备啊。要不后天吧,或者下个星期都行啊。”我急忙解释。

好不容易这些社友开始接受我了,我不想又把关系弄僵。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不想让元佑误会我!

“哎呀,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会准备好食物的,而且也会帮你做饭。其实只是借用你家的屋子搞活动罢了,不会麻烦的。”

“对啊,后天我们要训练,下个星期就更忙了。不用多说,就明天吧。”社团的几个负责人纷纷劝说我。

听了我的解释,气氛总算缓和了一点儿。可是我说了等于没有说啊,这些人根本没有因为我的话打消想法,反而热烈地讨论了起来。

你们能不能不要替我做决定啊!我根本就不想答应啊!如果他们明天去我家聚会,我就不能帮希澈庆祝生日了。天哪,希澈肯定会气死的!

我的脸色一定难看到极点了。

“放心吧,我也会帮忙的。”元佑以为我是怕一个人忙不过来,靠过来安慰我。

闻着他身上干净清爽的气息,还有那个让我迷恋的笑容,我的心好像动摇了一点儿,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如果这是元佑的愿望,如果这样能拉近我和元佑的关系,我怎么忍心拒绝呢?

一边是希澈,一边是元佑和社团,我该怎么选,伤脑筋啊……

晚上回到家,我轻轻地,忐忑不安地推开门。房间里暗暗的,希澈正靠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按着电视遥控器。

“橘子,你回来了呀。”希澈主动跟我打招呼。

嗯,好像他心情不错。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把手里拿的一堆零食举起来,讨好地走到他面前对他说:“嗯。希澈,我买了很多你喜欢吃的东西。还有,今天晚上我准备做牛排给你吃!”

没错,我就是想用食物来讨好他,希望他看在这些东西的份儿上,待会能少生点儿气。

果然,一听到有东西吃,希澈立刻丢下手中的遥控器坐了过来,亮晶晶的眼睛像极了一看到食物就欢欣不已的哈士奇小狗。

“牛排?你怎么突然想起做西餐啊?”不过,当他看见那两块高级牛排的时候,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哈哈,我也是很会做西餐的呢,只是以前没有在你面前做过嘛。”我心虚地别过头不敢看他。

“是吗?”希澈先是疑惑地看着我,然后突然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同时不满地说,“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买来给我庆祝生日的吧?哼,我不是今天生日是明天啊。真是气死我了,居然连我的生日日期都记错,你也太不重视我了吧?”

我仿佛看到天崩地裂的前兆。希澈连我记错日期都会生气,如果我告诉他明天不能帮他庆祝生日了,他会不会气得杀掉我啊?

“我,我没有记错,我知道明天才是你的生日。可是明天柔道社的人要来我家聚会,所以……”

希澈撕零食包装袋的手顿住了。他缓缓将头抬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也没有任何波动。

“所以呢?你不能帮我庆祝了?”

“对不起,希澈。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你知道,初云也在柔道社里面,如果她明天来的时候看到你在我家,一定会怀疑你的身份。所以,明天你不能待在家里。”

“不但不能帮我庆祝,还要我流落街头吗?”希澈愤怒地把袋子扔在地上,里面的薯片哗地倒了一地,“为什么非要明天来聚会?后天不行吗,以后不可以吗,为什么偏偏是明天?”

希澈终于爆发了,他气得转过头去不再看我。

“希澈,不是我提议的,是初云。我想她一定看到了我们俩一起拍的封面,想起了你以前的样子,对你的身份更加起疑了,所以她才会想到我家来找你的线索。”

“你是说一切都是我的错?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都是我贪玩跟你到学校造成的?”希澈的背脊微微颤抖,看起来那么可怜,让我不禁心酸,心里的愧疚更重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跟你解释。她煽动所有人提议来我家聚会,如果我拒绝她就是拒绝了柔道社所有人,我不能不给所有人面子啊。而且连元佑也不站在我这边,他好像也很想来我家,不为我说话,我只好被迫答应了。”

“原来是为了他!什么拒绝不了所有人,全部都是借口吧?你真正拒绝不了的只有元佑。你拒绝不了他,但可以拒绝我。你为了他要抛弃我吗?”希澈的声音有着从未出现过的哀伤。

“你怎么这样说呢?你是我的幸运精灵啊,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我感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抛弃你呢?”我急忙解释。

“你为了元佑放弃我,这是事实。”希澈的话如同鼓槌重重敲在我的心上。

我迷惑了。是吗?我是为了元佑才答应柔道社的那些人吗?好像是的,如果当时元佑站在我这边,为我说话,我一定会斩钉截铁地拒绝。

我的心好像隐隐确定了答案,这让我更加内疚。

“可是,元佑是我的男朋友。”我的解释很没有说服力。

“那又怎么样?他为你做过什么?你被人跟踪的时候,是我帮你甩掉那个坏蛋。你面试失败的时候,也是我为你争取到机会。你每次遇到困难都是我帮你的,我有哪点比不上他?”希澈的声音更激动了。

我糊涂了:能够这样比吗?他们跟我的关系是完全不同的呀!为什么希澈的话让我觉得,他好像在嫉妒?

不可能的,一定是我想错了,希澈怎么会嫉妒元佑呢!

“希澈,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你跟元佑是不一样的。”我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我很想告诉他元佑也为我做了很多事,但我脑袋里那些美好的记忆,似乎都是跟希澈在一起的回忆。我逃避似的不敢再想。

“你不用解释了。”希澈的眼睛里隐隐含着水光。如果不是他脸上那副冷峻的表情,我会怀疑他刚刚是不是哭过。

“我绝不会让你如意的!你要我离开,我就偏不走。我要捣乱,我要让所有人都讨厌你!这是对你抛弃我的惩罚!”

“不准!你一定要离开。”我严词警告他。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很危险啊?如果初云看见了他,他会有危险的!为了他的安全,我一定不能让他和初云见面。

希澈很受伤地看着我:“你居然对我这么凶!元佑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那个狗屁社团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你没有权力命令我,我不需要听你的命令!”说完,他就决然地站起来往大门走去,“我再也不想跟你说话了!”

“等等,你也是……”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大力的关门声阻断了。

你也是很重要的啊!可惜这句话希澈没有听到。

已经做出的决定不能更改,可至少我还是想保护希澈的安全啊!为什么他不能理解我呢?我无力地倒在沙发上。

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我没想到希澈会那么生气,甚至说出我抛弃了他的话。他这样跑出去会不会有危险?或者他会不会太生气,再也不回来了?

想到这些,我的心就忍不住慌乱得狂跳。不,他说过明天要来捣蛋的,一定不会就这样走掉了。

他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我再跟他好好解释吧。我看着紧闭的房门,寂寞地想着。

地上还摊着一堆吃的东西……对了,我去给他做饭吧,说不定他晚上回来,看见好吃的东西,心情会好一点儿。

这样想着,我连忙提起菜篮走进厨房忙活起来。仿佛只要忙碌着,就能让我不那么担心他。

我做了很多菜,满满地摆了一桌子。如果换了平时,希澈一定会欢天喜地地跳过来,抱着我撒娇,然后我会满脸通红地推开他,警告他不准再抱我。

可是现在,我只能一个人不安地坐在沙发上,盯着墙上的钟等他。已经很晚了,他怎么还不回来呢?会不会遇上了什么意外?还是他真的气得不想再看见我?

越想我就越害怕,越想就越后悔。我为什么要答应社团的人呢?聚会每天都可以,但希澈的生日只有一天啊!我居然这样深深地伤害了他,气得他离家出走了。而且明年的今天,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为他庆祝生日,他随时有能力离开不是吗?

离开?想到这个词,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从什么时候起,希澈对我竟然那么重要了,重要到一想到离开这个词都会觉得害怕?

我不会抛弃他,但他却可以抛弃我!

“希澈,你对我失望了,要抛弃我了吗?”我喃喃地说着,眼前染上了模糊的水光。

迷迷糊糊之中,我感到一阵呼吸打在我脸上,似乎有个人缓缓靠近了我。他冰凉的手指擦过我湿润的眼角,温柔的举动让我觉得温暖。是谁?希澈吗?

“希澈,别离开我……”我忍不住呼唤他的名字。

耳边传来一声叹息,接着,一双温柔而强有力的手臂圈住了我,把我抱了起来。我靠在温暖宽阔的胸膛里,仿佛来到了世界上最温暖安全的港湾,嘴角扬起了满足的笑容,沉沉地陷入甜蜜的梦乡。

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出现的是天花板上坏掉了两个灯泡的吊灯,吊灯好像还在微微摇晃。我揉了揉眼睛,原来不是灯在晃,是我还没睡醒啊。我打着呵欠坐起来,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昨天晚上我不是睡在沙发里吗?我记得我一直在等希澈,后来还急得哭了,然后就……没有印象了。为什么早上我醒来会睡在卧室的床上?

我想起了半夜抱起我的那双手臂,难道是希澈回来了?

我欣喜地从床上爬起来,迫不及待想看见希澈。我要告诉他,我决定了,我马上就打电话给社长,给初云,给元佑,取消今天的聚会。就算柔道社的人再次孤立我也没关系,我不在乎了。至于元佑,我相信只要我好好跟他解释,他会理解的。

反正,我不要再看见希澈伤心的表情!

“希澈!”我跑到客厅,迎接我的是一片寂静。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连忙跑进厨房,厨房没有人。阳台,厕所,天花板的灯罩,沙发垫下面,就连他变大以前经常躲藏的角落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他。

这个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确定了这一点后,我无比沮丧地站在客厅中央。不,整个世界都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难道希澈没有回来?我是自己走进卧室的?

可是很快我就发现,餐桌上的食物被动过了!两块牛排变成了一块,沙拉被翻得乱七八糟,汤少了一碗,面包整只都不见了,只剩下一地的面包屑。

这完全就是希澈的作风!他回来过了,还吃了我做的食物。这是不是说明,他原谅我了?

最后,我在放面包的碟子下面找到了一张纸条,那圆润的胖乎乎的艺术字体一看就是希澈的杰作:“看在你做的牛排味道不错的份儿上,我就原谅你了。我的东西我都已经藏起来了,你再检查一遍。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要怎么感谢我呢?哎呀,我真是为你伤脑筋啊。等我晚上回来再跟你算账!哈哈哈!”

最后的“哈哈哈”三个字,看起来很欢乐,但不知为什么我好像看到了希澈寂寞的笑容。我好像喝下了一杯苦茶,从嘴里苦到心里。好奇怪,为什么字条上的字越来越模糊呢?我的眼睛看花了吗?还有水滴在字条上,天花板漏水了吗?

我用力擦掉脸上滚烫的泪珠,呵呵,原来是我哭了。真没面子呀,居然被他的一张字条就感动得哭了。我转过脸,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又哭又笑的表情,真丑啊。幸好希澈不在,否则这么丑的样子被他看到,他肯定会嘲笑我的。

只是一个晚上没见到他,我就说不出地想念,真不敢想象希澈真正离开的时候我会有多不舍。希澈,谢谢你,谢谢你没有抛弃我。

我用力捏紧了那张字条,决定等他晚上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帮他庆祝生日。现在我要振作精神,应付柔道社那帮人了。

首先我要赶快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一下。社团的人都知道我一个人住,一个人总不可能吃这么多东西吧……虽然这些东西确实是希澈一个人吃的。

呃,不能拿他的食量跟我比啊!

我赶紧收拾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