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心口的橘子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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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史上最华丽告白 (1)

我一定是疯了,居然在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相信了希澈那个大骗子的鬼话。不然我怎么会一早上都魂不守舍,打翻了装牛奶的盒子,烧干了煮面的开水,穿错了不同颜色的袜子,最后在关门的时候还差点夹到了飞在半空中向我挥手致意的希澈。

“看吧,你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没我这个幸运精灵在身边可怎么办哪?”这是希澈见证了以上所有事件后,满脸洋溢着圣母光芒的总结。

我一定是真的疯了,居然连最重要的事——把他立刻赶出家门都忘记了。难道我真的以为自己已经被幸运之神眷顾,今天能够向元佑告白成功,然后准备回家继续供奉这只骗子精灵吗?

“唉……”我收起回忆,极度郁闷地走进校园,对没有把他赶出家门的事耿耿于怀。

“哟,这不是柔道社的经理步橘子吗?”远处,几个眼熟的女生叫着我的名字,不怀好意地朝我走过来。

觉得眼熟是因为,虽然她们不是我班上的同学,但她们全部都是元佑的亲卫队成员。以前每次元佑比赛的时候,这些女生就会在场地旁为他加油。大概全柔道社没有人不认识她们吧?

不知道她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我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心慌意乱地看着她们朝我逼近。那股强大的气势吓得我直想转头就跑。

“步橘子,听说昨天元佑送了一个玩偶给你,是不是真的啊?”带头的那个卷发少女,一边用白皙修长的手指绕着头发,一边恶狠狠地问我。

原来她们是为昨天的事找我麻烦呀。我以前就听说过,因为元佑对每个女生都那么好,让亲卫队的队员很嫉妒,这些队员就经常暗地里欺负跟元佑说过话的女生。没想到居然连我都被她们嫉妒了,我真是哭笑不得呀。

“我,我是收了元佑的玩偶。”我无辜地看着她们。话一出口,那几个女生就像看到小兔子的大灰狼一样,眼睛里恶毒的光芒像是要把我给吃了。

“你们想干什么?”我吓得把书包紧紧抱在胸前,好像这样就能让我更安全一点儿。

那几个女生却更加朝我逼近,围成一个圈,把我包围起来。其中一个胖乎乎的女生伸出手,蛮横地从我手中抢过书包:“没什么。只是警告你,别以为元佑送了一个玩偶给你,你就可以独占他了。元佑是我们大家的!你敢收他的礼物,就要做好被围攻的准备!”

“我,我没有想过要独占元佑啊。”那个,想让元佑接受我的告白算不算独占啊……

我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书包:“你们能不能把书包还给我?”

抢我书包的女生似乎没想到我这么软弱,很鄙视地扫视了我一眼:“话都说不清楚,还想要回自己的书包?这个书包暂时就由我们先保管着,如果你想拿回去的话就离元佑远一点儿!”

“那怎么行?我的课本都在书包里呢,没有课本我怎么上课啊?要不,你们把课本还我吧。”我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你是笨蛋吗?我们就是要没收你的课本,让你被老师骂,让你长点记性,让你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我怎么可能把课本还给你啊?把课本还你,我拿个空书包有什么用?”胖胖的女生眼中流露出看白痴的鄙视眼神。

呃,原来她们是故意拿走我的书,让我被老师骂啊。她们怎么可以这样呢?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校园暴力吗?

一向老实巴交,从不惹麻烦的我居然也被坏人盯上了,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啊!对了,希澈那个大骗子不是说他是幸运精灵吗?居然害我这么倒霉,他明明是霉运精灵吧!这个骗子,骗子!

我没胆子跟这些暴力女争论,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诅咒希澈。呜呜,我真是没用啊!

这些女生露出胜利的笑容,转身就想离开。不是吧,难道我真的要空手去上课?我四下看了看,上学的同学都已经进教室了,空荡荡的路上只有我们几个人,我想求救都没处求。

我咬了咬牙,豁出去了,被暴力女欺负也比被班主任罚要好。我连忙跑到她们前面拦住她们:“求求你们了,把书包还我吧,不然我会被老师骂的。”

“哼,谁叫你勾引元佑!居然还得到他送的玩偶?这就是你独占元佑的惩罚!”刚才带头欺负我的卷发女生不耐烦地推开我。

“要不这样吧,只要你把那个玩偶交给我们,然后永远都不再出现在元佑面前,我们就把书包还给你。”旁边另一个女生不怀好意地对我笑了笑。

“不行!”理智告诉我不应该和她们起冲突,可是事关元佑,我的理智就立刻烧成灰了,“那个玩偶是元佑送给我的,你们凭什么要我交出来?要我离开元佑就更不可能了!”我义正词严地拒绝。

那些女生惊讶地瞪着我,然后眼神变得凶狠。我也豁出去了,毫不示弱地回瞪她们,虽然怎么看我的气势都压不倒这些人……

我,步橘子,性格胆小怕事,还手无缚鸡之力,而围着我的女生一个个都凶神恶煞一般,一看就是经常欺负人的类型。可是现在我却和她们互瞪着,陷入胶着的状态。这是什么情况啊?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种状态很快就会一边倒了:如果这些女生真的动手打我,我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可是就算这样,我也绝不会离开元佑的!

“你这是什么眼神啊?居然还敢瞪我!看着就来气!还敢说自己绝不离开元佑,你知道自己会被人欺负到死吗?上次给元佑送情书的人可是被迫转学了哦。”卷发女生指着我的鼻子大声威胁我,目光里满是嫉恨和厌恶。

“我,我才不怕你们!把书包还给我!不然我就告诉老师!”被那样的目光瞪着,我的理智好像回来了一点儿,一颗心怦怦直跳起来。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们抢了你的书包呀?我们全都不承认的话,你以为老师会相信你吗?”那个抢我书包的女生把书包藏在了身后。连我这么笨的人也知道,等我找到老师的时候,她们早就把书包扔到没有人发现的地方了。可恶啊!

“最后再提醒你一次,如果你不肯离开元佑,我们就会每天欺负你。而且不光我们,整个元佑的亲卫队都不会放过你!”卷发女生朝我走近两步,恶狠狠地对我说。

“就算所有人都对付我,我也不会离开元佑的!”明明吓得腿都在发抖了,我的嘴巴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斩钉截铁地说着。

“你,看来不给你一点儿教训你是不会悔改的。”卷发女生像是气急了,双手握拳朝我走来。其他人也看好戏似的想挡住我。

好可怕!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撞开其中一个女生就跑。

可是还没跑出两步,身后就出现了几双手,有的扯我的头发,有的拽我的衣服。我只剩下两只脚还在乱扑腾,嘴里不断大喊:“放开我,放开我!”

“谁叫你不听我们的话,今天你别想上课了!”身后是冰冷得让我心寒的威胁。

难道我今天注定要被这些女生欺负吗?怎么会这么倒霉啊!在这个危急时刻,我的眼前再次很诡异地浮现出希澈那张天使般纯良的脸,只是他的头上却长出了小恶魔的角。

“希澈,你这个大骗子!”我一边悲鸣,一边奋力挣扎。可是这些人的力气太大了,我根本挣脱不了,只能被她们拖着往前走。

天哪,她们想把我带到哪里去?不会是想拖到树林里面杀人灭口吧?我的脑袋里轰然一响,顿时整个人都发起抖来。

谁来救救我?有没有人能救救我啊?

救命!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天而降,在空旷的草地上格外清晰。

那些抓住我的女生们都吓得抖了一下。

我循声望去,只见元佑站在不远处的转角,眼神凌厉地看着那些围着我的女生。

元佑!是元佑!遇到救星了,呜呜!

“元,元佑,我们没干什么……我们在玩游戏而已啦。”卷发女生快速缩回揪着我头发的手,尴尬地笑笑。

其他人也立刻松开我,我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体轻松了不少。

“你们以为我是瞎子吗?连你们在欺负同学我都看不出来?”元佑快速朝我们走过来,周身的怒气让我们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随着元佑朝我们走近,我对他投射出崇拜的目光:多么梦幻的英雄救美的情节啊!可是,好像有点怪怪的,元佑的表情让我感觉好奇怪……

说不出是哪里奇怪,或许是他看我的眼神格外,嗯,热切?或者是那种因为生气而变得有些失控的表情?总之,他让我有点儿陌生的感觉。

那些女生都忍不住后退几步,于是现场变成只有我和元佑面对面的状态。

“橘子,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元佑离我很近,我隐隐闻到他衣服上淡淡的清香味道,顿时我有些脸红了。

“我没事。”我低着头,不敢让元佑看到我红透了的脸颊。

“橘子,别害怕。这些人经常欺负你吗?我会把她们领到教导处去的。”元佑为我抱不平。

“不!我们没有欺负她。今天的事都是误会。元佑,你千万别告诉老师。”卷发女生连忙求饶,其他几个她的同伙也纷纷点头,眼睛里都是惊惧。

“我明明看见你们抓着橘子,还想动手打她。这也叫误会吗?别说那么多了,跟我去见老师!”元佑不耐烦地冲她们喊。

“算了,元佑。她们以前没有欺负过我,今天的事就算了吧。”我也劝说他。元佑来救我,我已经很感动了,其他的事我都不在乎。而且元佑帮我出头,相信这些女生以后也不敢随便欺负我了。

“橘子,你别害怕。这些人不让她们受些惩罚,她们不会知道错的。”元佑却固执地坚持着,厌恶地看着那些女生。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以元佑的个性,他应该不会这么得理不饶人的啊!而且,这些女生都是他的亲卫队成员,元佑明知道她们喜欢他,为什么还这么不留余地呢?

那些女生的眼圈都红了。被喜欢的人深深讨厌着,一定很伤心吧?我莫名地开始同情这些女生。

那个卷发女生看到我同情的眼神,突然来了气:“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元佑怎么会对我们发火?你这个狐狸精!”

她,她说什么?我是狐狸精?明明是她们做错了事,竟然反过来怪我!我真是好心被雷劈!真是的,还不如让她们去教导处被主任大妈狠狠批评一顿呢!

“橘子不是狐狸精,她是我最重要的人!”元佑突然抓住我的手大声宣告。

最,最重要的人?

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元佑。他双颊通红,深邃的眼睛里有波光在流淌,似乎能看到他的心也像那眼睛一样澎湃着。但我的心已经掀起滔天巨浪了!

元佑竟然说我是他最重要的人……神哪,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他喜欢我?

其他的女生也跟我一样,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这对她们算得上是莫大的打击了吧?

“骗人!元佑怎么可能喜欢步橘子?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卷发女生的眼神无比受伤,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她捂着嘴,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其余的人也扔下书包担心地跟了上去,偌大的草地上只剩下我和元佑两个人。我的眼睛依然一眨不眨地盯着元佑。这时元佑也把目光投向我,视线交织的瞬间,我看到他眼中柔情的光芒。我立刻收回视线……好像气氛变得有点儿尴尬。

元佑怎么可能那么深情地看着我啊?我觉得心脏快要承受不了了!

“咳咳,橘子。”元佑咳了两声,好像有话想说。

我连忙颤颤地看向他,只见他的脸已经越来越红,估计用手摸上去都能烫手了。这种状况,这种感觉,难道说,难道说,元佑想向我告白?

我的心里像揣了只小鹿,扑通扑通地撞击着胸腔。怎么可能呢?元佑身边那么多可爱的女生、漂亮的女生,他怎么会看上最默默无闻的我?而且,他还有个万人迷的青梅竹马呢!我跟初云比起来,简直一个是天上的云,一个是地上的泥。

哎呀,好像我也没那么差吧?总之,虽然我老是幻想元佑对我特别的照顾是因为他对我有不同的感情,但真有了这个可能性的时候,我又悲观了。

“橘子,我喜欢你。”

我就是个悲观的人啊。即使他送了一个玩偶给我,我还是完全没有信心……咦,他刚刚说了什么?

我的大脑瞬间死机。我投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却看见元佑那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呃,貌似我夸张了点。可是那种决然的目光投射在我呆滞的脸上时,元佑好像很受打击地叹了口气,很无力地看着我:“橘子,我刚才说我喜欢你,你没有听到吗?”

啊?元佑说他喜欢我!我没有听错,他真的说他喜欢我!我双手捂住脸颊,仿佛这样就能让脸上的热度消退一点,但那急促的呼吸和惊喜得无以复加的眼神都出卖了我的心——我已经高兴得立刻死掉都无所谓了!

“橘子,你,可以接受我吗?”我的表情让元佑的信心陡然间又升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问我。

元佑的试探让我觉得深深的满足,那小心翼翼的语气显示出他也和我一样心里没底,他也在紧张我!

原来他对我的感情跟我对他是一样的,我深深喜欢的人也深深地喜欢着我!天哪,这是多么幸福的时刻啊!

“我愿意!元佑,我也一直都很喜欢你啊!”我忍不住流下幸福的泪水,把埋藏在心中很久的话大声喊出来。

顿时,我心里变得好轻松。

元佑笑了,如花朵绽放般美好的笑容也感染了我,我们像所有的傻瓜情侣一样傻笑着看着对方。这就是我梦中期待的完美告白!

“橘子,很久以前我就想向你告白了,可是我一直不敢,怕你不会接受我。如果今天不是遇到这种情况,我可能还憋在心里不敢跟你说。”元佑害羞地摸着鼻子,颇为感叹地说。

“咦,那我岂不是要感谢那些欺负我的女生?”我的笑容像蜜一样甜美。

突然,我想到自己刚才被欺负的时候一直诅咒的希澈。难道说,刚才的事情都是希澈给我带来的幸运?就连被欺负的事也是幸运的,因为虽然我差点被欺负了,但却得到了元佑的告白!

啊,说不定希澈这家伙真的是幸运精灵啊……

“橘子,你在想什么?”元佑的手在我眼前挥了挥,我才发现自己和他靠得好近,近得可以看见他白皙的皮肤上细细的绒毛,可以闻到他身上纯净的香味。

“没有啊,元佑,我只是太高兴了。”我连忙摇了摇头,看着他傻笑。现在的我真的觉得好幸福。

“橘子,我也是,我觉得很幸福。”听到我的话,元佑的目光变得更加深情,温柔得仿佛能把我融化了。

从没有听元佑说过这么直白的话。还有他的眼神,简直是赤裸裸的热恋的眼神。原来元佑是一个感情这么热烈的人啊,真不像平常的他,不过我很喜欢!

一整天我都在开心和傻笑中度过。班上的同学不知道是不是已经从元佑的亲卫队那里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了,好多人都用嫉妒的眼神攻击我。不过我的眼睛现在只能看见元佑,其他人根本看不见了!

对了,除了元佑,我还抽出一点点的时间想到了希澈那只精灵。现在我对他的信任度已经提升到90%了。如果他的性格还能再温柔一点儿,可爱一点儿,不那么自大一点儿,我应该会更相信他吧?我打定了主意,既然他真的能给我带来幸运,我就好心继续收留他吧!反正他也说我是第10000个得到橘子玩偶的人类,我所有的幸运都是精灵国送我的奖品嘛。

这么说来,能得到第10000个橘子玩偶,本身也就是一件幸运的事呢。我仿佛看到自己的运气呈直线飙升的势头!

放学铃声响后,我正打算买点好吃的东西回家供奉那只幸运精灵,结果一起身,却看见元佑站在我们班的门口。

看着他温柔的笑脸,我的脸又轰地热起来。

“橘子,可以走了吗?我送你回家吧。”元佑毫不避讳周围火热的视线,走到我身边,体贴地帮我拿起书包。

教室里立刻炸开了锅。

“你们看到没?元佑要跟橘子约会,他们真的在交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