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心口的橘子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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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糟糕!被发现了(2)

什么啊?你以为我会为了书包里不见的东西而把老师晾在一边吗?我才不会那么蠢呢。那个希澈自称是幸运精灵,可是除了让元佑向我告白之外,就没有做过一件让我顺心的事情了。他如果真的跑掉不再回来了,我开心还来不及呢。就算被人发现,被送到动物园也只能怪他自己。我和他都那么讨厌对方,那还为他操什么心啊!

我放下书包走出了教室。

真的不管他了吗,即使明知道他有危险?我的脑袋里出现了希澈被一个凶神恶煞般的坏人捏在手里的景象——希澈挥着他的短手短腿,拼命地呼救,永远都泛着水润光泽的大眼睛闪烁着惊慌的光芒。那幅画面,就像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要被破坏了一样。

唉,还是不忍心!我咬了咬牙,绕过了教师办公室。

希澈,你最好快点儿给我滚出来,我可是为了你得罪了全校最严格的魔鬼教师啊!我在楼道里四处寻找,虽然没找到希澈,但也不是很担心——至少他还没有被发现啊。如果真的有人发现了他,肯定会高声尖叫得全世界都听见的。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希澈,你快点给我出现吧!

“橘子,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来找我吗?”抱着一堆资料的元佑出现在我面前,惊喜地看着我。我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走到元佑的教室门口了。

“不,我来找东西。我书包里的玩偶好像掉在路上了。呵呵。”骗人的感觉真不好,尤其是骗元佑,我心虚地别过头。

“玩偶?你是今天早上掉的吗?那也应该到大门那边找啊,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元佑有些好笑地看着我。

呃,对哦。我应该沿着来时的路去找……停!希澈又不是玩偶,他有手有脚还有翅膀,哪里不能去啊?可是我总不能这样跟元佑讲吧?

“你告诉我那个玩偶是什么样子的,我帮你一起找。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找到的。”元佑走到我身边,那温柔的笑容让我很快镇定下来。

“不用麻烦你了,我会找到的。谢谢你,元佑。”我怎么忍心让他丢下手中的资料,跟我一起去找呢?他拿着那么多东西,肯定很忙吧?最重要的是,根本不能让元佑知道希澈的存在啊。

我朝他挥了挥手,就跑远了。有了元佑的安慰,我好像平静了一点儿。希澈不是自称幸运精灵吗?如果他真的能给我带来幸运,就让我马上找到他吧。

“哎呀,好可爱的玩偶!”

“他是软的呢。这是什么材料做的啊,这么逼真!”

“是啊是啊,就是眼睛一直闭着,如果可以张开就好了。真想看看他的眼睛是什么样子。”

如果我没有听错,女厕所围成一个圈的几个女生似乎正在讨论玩偶的话题。难道那个玩偶就是希澈?

我连忙挤过去,生平第一次不是做那个在围观过程中被挤倒,而是拼命往前挤的人。

“请让让,请让一让。”不过,就算是做这么霸道的行为,我也是很懂礼貌的哦。

于是,当我自以为很快,其实却小心翼翼地挤进人群中时,希澈已经被一个女生提着腿倒吊起来了。

“你们看,他的鞋子好可爱,上面还有灰呢。太逼真了,就像他真的能走路一样。”

“打扰一下,你们手上的那个玩偶是我弄丢的,能不能还给我啊?”我心惊胆战地走过去,怕自己的声音太大,会吓到那个女生,失手把希澈掉在地上。

“你的?你凭什么说是你的啊?”那个女生连忙把希澈抓在手上,还很幼稚地放到背后,狐疑地盯着我。

“真的是我的。我下课的时候翻书包,才发现玩偶不见了,就一直找过来。大家都看到我一直在找东西呢。”

“那也只能证明你在找东西,不能证明这个玩偶就是你的啊。”另一个女生朝我逼近。

我想到了昨天被元佑的亲卫队欺负时的情形,立刻就被她们气势汹汹的表情吓坏了。

“你穿着初中部的校服呢,怎么会经过我们高中部?我们可是在厕所门口捡到这个玩偶的,难道楼下初中部没有厕所吗?”又一个女生扶了扶眼镜,双手环胸,用锐利的眼神盯着我。

我很晕,她以为这是演《名侦探柯南》啊!

“我,我早上去上厕所,结果楼下的厕所很多人,我只好跑上来了。肯定就是那个时候把玩偶掉在地上了。”我只好继续撒谎。

希澈这个大色狼!他说要参观学校,原来是参观女厕所啊!这下好了,又给我添麻烦。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傻,应该让他被这些女生再折磨一下,顺便帮我出口气才对!

“是这样吗?可是今天早上女厕所在搞卫生停用,你怎么可能躲过清洁工阿姨的眼睛,溜进来上厕所啊?”

天要亡我……

我很想解释说,清洁工阿姨也会有打瞌睡的时候,但在我们学校,那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从我入校到现在,只有一个人成功地在阿姨打扫卫生的时候溜进厕所洗手。请注意,只是洗手哦,这都被阿姨发现了!在阿姨的埋怨诅咒之下这个人病了一个月,后来好像还入围了校园英雄榜。

看我的长相就知道,我绝不可能是那么厉害的人吧?

“哼,你肯定是看这个玩偶太可爱了,想一个人私吞对不对?我们才没那么笨被你骗过去呢。”拿着玩偶的女生觉得危机已经解除了,把手里的希澈拿出来炫耀地晃了晃。

我无话可说了。该说你们聪明还是蠢呢?那个玩偶本来就是我的啊!

我恶狠狠地盯着希澈的脸看。他被那个女生紧紧捏在手里,紧闭的双眼和面无表情的脸庞看起来那么平静,毫无生命力。可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可以肯定他现在很难受,非常难受!或许是希澈那微颤的睫毛和眉际的褶皱吧,反正我知道他很难受。

我下意识地推开挡在我面前的女生,朝希澈跑过去:“你们放开他,没看见他很难受吗?”

“难受?他不是个玩偶吗?”那个女生大概是被我严厉的语气吓到了,微微松开了手。

“我,我的意思是,这个玩偶可是高科技产品,你这样握住他,会把他弄坏的。”我觉得自己撒谎的本领以令人惊叹的速度成长着,虽然……这没什么好得意的。

“高科技产品?”我身边的人因为刚才的那句话越来越多了,每个人的头顶好像都顶着一个好奇的问号,然后所有的问号一股脑儿朝我砸过来。

是谁说的,说一个谎言,就需要千百个谎言来圆谎?真是至理名言啊!可是,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圆下去了。

“咦?你们看,玩偶张开眼睛了!”突然,有个女生惊恐地指着希澈大喊。

只见希澈的眼睛已经半开,正持续着缓慢地继续睁大眼睛。如振翅蝴蝶般灵动的睫毛带来强大的生命力,当希澈美丽的杏眼完全展露在人前时,围成一圈的人们都惊讶地屏住了呼吸,仿佛是怕小小的动静都会吓到那个娇小的天使。

对,这一刻,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会毫不犹豫地把希澈形容为天使。原来当那张小巧精致的脸庞不露出嘲讽的表情时,会完美得那么无与伦比;原来当那双水光潋滟的杏眼不用鄙视的眼神看我时,会美丽得那么纯净无瑕。

即使是深知希澈性格有多么恶劣的我,也不得不被他现在的样子迷惑——实在太美好、太纯真了!

“喂,他,他怎么张开眼睛了?”那个拿着希澈的女生很激动,连手都在颤抖起来。

我吓得连忙伸手把希澈抓过来,紧紧护在手心。万一她真的不小心把希澈掉在地上,那就要血溅当场了!当然,更大的可能是希澈在空中舞动双翅,然后趾高气扬地飞到那个女生面前踢她一脚泄愤……然后所有人大喊一声“有鬼啊”跑得不见踪影。

反正,这两种情况都不是我想看到的!

“咳咳,这是高科技,你们当然不懂啦。这个玩偶的眼睛就是他的电源显示,他张开眼睛就表示他的系统启动了。”我看着周围不满的目光,连忙解释。

“那为什么他会启动呢?自动的吗?”好奇宝宝的问题还真多啊。

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只好继续编谎言,虽然我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那是因为他听到了我的声音啊。这个玩偶是声控的,只要我靠近他说一句话,他就会启动。而且只有我的声音能控制他啊!我想这能够说明他是我的玩偶了吧?”

在我的糊弄下,所有人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我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心想总算是蒙混过关了,这下我们应该可以走了吧?

“你能不能控制他动一动啊?我们好想见识一下哦。”之前抓住希澈的那个女生现在变成抓住我的手,虽然是用的请求的语气,可是她那狂热的眼神和双手的力道,完全不像在请求我。

如果我不满足一下她的心愿,她是不会让我走的吧?

“呃,那好吧。不过我还赶着去上课,我只能让他动一动,马上就要走哦。”我不情愿地说。

立刻,我的面前就出现很多人同频率点头的画面。看来希澈的魅力真是不小啊!

“那就来个简单的吧。希澈,站起来。”我凑到希澈面前对他说。

现在可是最关键的时刻啊,他应该会配合我吧?我还有些忐忑的心,在看见他乖乖站起来时终于放回去了。

“哇,好厉害哦!这个玩偶太神奇了!”

嘿嘿,听到大家的赞美,为什么我会觉得有满足感呢,被夸奖的人又不是我啊?

“同学,让他走路吧!走路他会不会?”有人在人群中提议。

“希澈,走路!”我立刻把希澈放到地上,然后兴致高昂地命令起他来。

希澈好像瞪了我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呢?因为他还是很配合地走了起来。别说,他走路的姿势还挺好看的,就像T型台上的模特一样优雅。

“他的姿势好帅哦。如果这个玩偶变大一点儿,一定是个超级帅哥!”果然很多人都跟我有同感。

现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一群人蹲在地上欣赏希澈的状态。其中还有人以羡慕和嫉妒的眼神看着我。我突然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很有满足感了,因为我命令了希澈啊!那个从不听我的话,总是欺负我的希澈,现在却只能听我的命令,我让他干什么他就要干什么!

“嘿嘿,希澈,来撒个娇吧。”我突然很邪恶地想看他出丑。

这下我可以确定了,希澈真的在瞪我!而且他眼睛里那种纯净无瑕的目光早就消失了,现在他看我的眼神足以杀人!

我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呢?希澈抱住我的手指蹭来蹭去时,周围响起了一片“好可爱”、“卡哇伊”的尖叫,我却觉得有点冷。希澈肯定在心里诅咒我了。

“啊,就快上课了,我要回我们教室了,再见!”我连忙抓住还在扭屁股的希澈,在大家还蹲在地上时,冲破了重重阻碍,跑下了楼。

上面立刻发出一阵惋惜的叹气声,还有人跟着我跑了下来。我只好抱着希澈,躲进了旁边的仓库里面。

“步橘子,快点放开我。”希澈在我的手心扭动,我只好松开手。

“你小声一点儿,万一再被人发现我们就惨了。”我也没好气地指责他。

“如果不是你拉着我做马戏团的表演,他们怎么会那么感兴趣!”

“是你不听我的话,偷跑出来才会被人发现的!哼,如果不是我出来救你,你早就被别人发现身份了。非但不感谢我,还反过来怪我,你真是不讲理。”

我生气了!我可是冒着成为魔鬼老师眼中钉的危险来救他的啊,他居然不领情!而且,这家伙居然跑去女厕所偷窥,想到这一点我就恨不得拍死他。

“我,我那是不小心!谁知道突然会有那么多学生跑出来啊!”希澈听到我的话,气焰终于没那么嚣张了,却还在逞强解释。

“只能怪你自己动机不纯!谁叫你跑去女厕所偷窥!”他居然还敢解释,我忍无可忍了。

“我偷窥?你胡说什么啊!我只是刚好飞到女厕所门口,里面就跑出来一个女生,我怕她发现我的真面目,只好假装倒在地上。”希澈气急败坏地解释,那双眼睛看起来无比真诚。

“真的吗?”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半信半疑地反问。

希澈拼命点头。

看来不像在骗人呢。可是照希澈的说法,他在那个女生面前突然倒地,难道对方不会怀疑吗?毕竟一个玩偶从天而降,她应该会注意到吧?

“希澈,那个女生刚才也在楼上看我们的表演吗?她有没有怀疑你?”我连忙追问。

“没有吧?我听到她的脚步声的时候就立刻倒在地上了。她走出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了我,不过旁边有人和她打招呼,她就跟着那些人走了。”希澈双眼看着前方回忆。

“你有没有听到她的名字?我还是不太放心。”我想去打听一下那个女生,起码要确认她对希澈没有疑心。

“我认得她就是今天早上和元佑站在一起的女生,那些和她打招呼的人叫她‘初云’。”希澈耸了耸肩。

“初云?为什么会是她啊?”我看着完全无所谓的希澈,觉得头都大了。

“怎么了?她跟别人不一样吗?”希澈依然睁着他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我。

呃,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啦。可能是因为我被初云欺负惯了吧,下意识地觉得如果是她的话,会引起很多麻烦。不过初云也只是普通人啊,应该猜不到希澈的身份才对。

这样一想,我丢给希澈一个没问题的笑容。可我心里却还是忐忑不安。如果初云刚才看到我让希澈表演的事,她会不会觉得奇怪呢?她总是喜欢针对我,如果她知道这个神奇的玩偶是我的,一定会刻意针对我。唉,老天保佑,希望她不要发现这个玩偶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