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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你要的幸福(1)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着,我的心也渐渐地平静下来。原本以为的不真实也渐渐变得真实。待在宇文夜的身边,似乎每一天都是晴天呢!

不过,虽然我是这样的幸福,但是宫本寒却好像根本不被我们的幸福所感染。每次看到他的时候,他都面如死水,好像是谁欠了他几百万一样。因为宫本寒这样的状态,我和宇文夜在他面前行事,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碰到地雷线。宇文夜也有事没事地说宫本寒这种状态就像是孕前反应。

“刚刚宫本大哥说他要来,我们出去吃东西吧?”就在我手忙脚乱地做着晚餐的时候,宇文夜突然说。

因为宇文夜突然开口,原本握着菜刀切菜的我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

“你是猫科动物啊?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哦?吓死我了。”我郁闷地说着,继续切菜。

这个家伙,到底想要怎样啊?干吗这样子一声不响地站在我身后,然后突然开口说话。

“我这是脚步轻盈,一般人想学还学不来呢!”他撇着嘴站在我旁边,斜眼看着我说。

这个家伙,一秒钟不自恋就会死吧?整天说话说得好像自己是大神一样。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我语气里面满是无奈。

“你的话很没有诚意啊!”他在我身边晃悠着,抱怨着。

对于你这样的人,诚意真的是白搭!

“啊!诚意是什么啊?可以吃的东西吗?”我放下菜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就看见他原本就很郁闷的脸上此刻更加郁闷了,大概是因为情绪纠结,他的五官都聚到一起了。

看到这个家伙这么可爱的一面,突然很想伸出手去捏他的脸蛋。我想着,然后就这样做了。我的手慢慢伸向他的脸,就在我的手快要触碰到他的脸颊的时候……

“叮咚……叮咚……”我听到愉悦的门铃声响起。

我和宇文夜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口。

宇文夜原本可爱的表情也因为门铃响而瞬间转变,而我伸向他的手却停留在了半空,我的脸上浮现出挣扎的神色。

在静默了N多秒后,他转身:“我去开门。”

随着他的转身,我的手也放了下来。所以说,不能一个姿势保持太长时间,胳膊好像有一点儿酸呢!

我也去看看是谁来了好了。

我尴尬地走出了厨房,一边走,一边跟已经走到大门口开门的宇文夜说:“是谁啊?是宫……”可是,当我看到门口出现的人的时候,我原本要说的话却戛然而止。

我就呆呆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人,一瞬间有一些不知所措。

我看向开门的宇文夜,他也显然没有想到打开门后看到的竟然会是她。

那个人——是蓝若。

我们在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事情的时候,总是特别沉默,因为我们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这样一种局面。就好像我眼前所看到的、现在发生的一般。

在一瞬间,我突然就明白了,之前,虽然宇文夜说要我在他身边,虽然他拉着我的手,虽然他跟我很靠近,但是我还是觉得不安的原因了。这就好像是原本就有了的伤疤,虽然假装没有,假装不痛,假装看不到,但是一旦

这个伤疤被人看到,那么……痛苦远比留下伤疤的时候要痛得多。

我和宇文夜之间,一直就有这样一个伤疤吧?这个伤疤应该就是眼前出现的这个人——蓝若吧?

我呆呆地看着蓝若和宇文夜,没有开口,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的思绪从未像现在这般混乱不堪,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天,不对,应该说,我最不希望出现的一天到了最后还是出现了。

我们三个人就这么彼此对立地站着,都没有开口。或许我们彼此之间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吧?

“你来干什么?”就在我以为我们之间就只能这样站着的时候,宇文夜突然冷冷地开了口。

因为他那冰冷的口气,让我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宇文夜是在生气吧?因为心里面还有蓝若,所以才会生气吧?如果不是喜欢,怎么会有这样气愤的表情出现呢?

“哎哟!就知道我们家小夜肯定会误会的,我已经公开澄清了,我和他没有什么的。”蓝若楚楚可怜地走到宇文夜的身边,伸出手拉住了宇文夜的手。

我站在他们旁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我以为我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的……

就比如,冲过去挡在他们中间,或者是直接大喊“我已经和宇文夜在一起了”之类的话语。我以为我会做这些事情的,但是我却什么都没有做,就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拉着手。

宇文夜看着蓝若,他的脸上带着一种挣扎的表情,我不懂他的表情究竟代表了什么,但是我知道,在我们相处这么久的时间里面,他从未对我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我看着蓝若拉着宇文夜的手不停在晃,此刻我的心情应该有多糟糕呢?我说不出。我知道,我应该转身就走的,然而我却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好像是被凝固住了一样。我耳朵里面听不到任何声音,眼睛看不见其他任何东西,全世界,好像就只有蓝若拉着宇文夜的手的画面。

宇文夜并没有甩开他的手,他看着她,看着在他眼前的蓝若。他的眼睛里面只有蓝若,这个世界上,好像只有他们。

我那样看着他们,我有多绝望?我有多伤心?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伤心到了极致,似乎就没有眼泪了吧?

看着眼前的他们,我突然就明白了,我有多傻多可笑。我傻傻地以为,可以就这么待在他的身边。我可笑地以为,只要我努力,他就会喜欢上我。其实,这都不过只是我的“以为”而已。

我一步一步走向大门,我走过他们的身边,不敢看他们。我低着头,不知道此刻的我应该如何面对他们之间的幸福。

“安安……”迷茫之中,我似乎是听到了我的名字。

是幻觉吧?此刻谁还会叫我的名字呢?

门在我的身后渐渐关上,我一步一步走出大楼。

我从未有过这样沉重的步伐,我每踏出一步,都觉得好像是付出了很大的精力一般。我应该有多难过呢?难过到此时的我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

以前总是觉得,像是“分手总是在下雨天”这样的桥段很老套。但是今天,在我心情最糟糕的时候,外面竟然很应景地下起了大雨。

雨水说不定能够让我清醒一些吧?我一步一步走进雨幕之中。

这场雨似乎有一点大了,雨滴打在我的身上,有一种超出想象的疼痛感觉。

我走在路上,看着周围人来人往。这样的雨天,大家的脚步好像都是很焦急的。只有我,慢慢地走在大雨中的街道。

这场大雨,或许能够浇醒我那不切实际的幻想了吧?不再傻傻地喜欢他,不再一味地看着他生活,不再幻想……

突然,落在我身上的冰冷雨滴消失了。

雨停了吗?

因为身上那种清晰的疼痛感在一瞬间消失,我条件反射地抬起了头,然后我看到了黑色……伞?

为什么是伞?是他吗?

在转过身的前一秒,我幻想着是他,虽然心里面知道是不可能的,不会是他,一定不会是他。但是我还是希望当我转过身,奇迹会出现,会是他出现在我的身后。然而,我发现并不是他,不是我想要看见的宇文夜,而是宫本寒。

其实,我早就知道不会是他,但是为什么我的心里面却还是有了一种失落的感觉,就好像是希望落空了一般。

“宫本……”我开口叫着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的人。

宫本寒……为什么在我每次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最伤心难过的时候,总有他在我身边呢?

“不要淋雨,会生病。”他将大半的伞移向我,自己一半的身子暴露在雨幕之中。

“就算是会冷,应该也不会比我的心更冷了吧!”我的声音里面满是绝望。

是啊,我绝望了!我又怎么能够、怎么可以不绝望呢?就算我是天下无敌的左安安,我也是会难过的啊!

虽然是和宫本寒站在雨幕之中,但是我的脑袋里面却还是刚刚宇文夜和蓝若拉着手的模样。宇文夜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我却能够清晰地感觉得到他们那种耀眼的光芒。

“安安……”宫本寒似乎是想要安慰我的,他的担心溢于言表。

我想要告诉他,不要担心,但是却说不出口。我确实是难过的,也确实是很无力,所以不论我说些什么都会显得很苍白吧?

“我不难过了……”我深呼吸,说出这样一句话,想要告诉他不要担心。然而,就在我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我的眼泪却流了下来。

我果然是一个很没有用的人,就连叫别人不要担心的谎话,我竟然都不会说。

“在你的心里面,他真的那么重要吗?”宫本寒的声音低沉,在这样雨天里,他的声音几乎听不到,然而,我却听得一清二楚。

我抬头看着他的俊脸,那张帅气的脸上,此刻带着些许沉重的表情。

对于宫本寒,我不了解他,一点都不了解。我总是读不懂在他脸上突然出现的表情,或许,我是真的太不关心他了吧?

“不重要,只是,我总是忍不住看着他,总是会不经意地在人群中找寻他的身影,总是在空闲的时候想起他,总是希望能够靠近他一点点,一点点,总是……”

真的不重要吗?我不知道,我只是很想他,虽然刚刚还在一起。

“傻瓜,那就是很重要啊!那就是喜欢啊!”是我听错了吗?他的语气里面有着满满的哀伤。

那就是很重要!那就是喜欢!是啊,我是喜欢他的!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我忍不住去想他,就算是拼命告诉自己不应该,却还是忍不住想他。只要可以见到他,可以陪着他,可以待在他的身边,我什么都可以做,我甚至可以放弃我的梦想。

我是在乎他的,他对我来说很重要,虽然这些都是我极力想要否认的,但是我发现,有些事情,就算是忘记了、不承认、不去想,它也还是存在着的。

“一直以为,虽然我不能给你你要的幸福,虽然我没有办法让你看到的是我,但是我可以看着你幸福。我虽然不是什么心胸宽大的人,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幸福,虽然看你守在他的身边,虽然你的眼睛里面只有他,虽然很伤心,但是我还是觉得,其实这样也好!至少你是幸福的。”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我的身影,忽然间,我不知所措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宫本寒,看着他脸上那痛苦的表情,我突然觉得,我所受到的伤害在他眼里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我是心痛的,但是,我可以表现出来。然而他却好像是明明心痛着,却还要假装一点儿都不痛。

“宫本。”因为他的话,我在一瞬间失神。

因为他的话,我突然间读懂了他脸上的表情。那是无奈吧?就好像是我看着宇文夜的时候会出现的表情,在他看我的时候,应该就是那种表情吧?

我对宇文夜……宫本寒对我……

宫本寒,他,喜欢我吗?

我抬头看着他,想要开口问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个时候的我,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吧?他喜欢我。然而我却是到了现在才知道的。宫本寒对我一直都很好,但是我却从来都没有将他对我的好视为爱情。现在的我才知道,其实最自私的根本就是我自己。我竟然把宫本寒对我的好当做是理所当然。我理所当然地接受着他对我的帮助,对我的关心,然而却自私地不做回应,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其实在心里面的最深处,我是知道他喜欢我的吧?但是我总是在刻意回避,努力视而不见,想方设法地保持着我们之间这种可笑的“友情”关系。

我看着他,其实他应该讨厌我的,但是他喜欢我。

“宫本寒……”我的声音有些哽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宇文夜的不喜欢,宫本寒的喜欢,这样复杂的情感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其实,这之间根本是不复杂的,只是我……是我的自私将这些原本简单的感情变得如此复杂。

我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脑袋,手指插进被雨淋湿的头发之中,我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我没有伸手去擦,我只是用力扯着自己的头发,想要借此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儿。

“安安!”眼前的宫本寒叫着我的名字,然而我却没有回答。

其实,我是想要回答的,可是我却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我不敢看眼前的宫本寒,所以我低着头看着地面。

“安安!”他不停地叫着我的名字。

他的声音,就好像是有了一种魔力一般,让我感觉到有些害怕。我很害怕!我究竟要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他呢?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让我感觉到力不从心。

“安安!”他的一只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用力地摇晃着我。

他的摇晃,似乎是让我清醒了一点儿。就算以前假装不知道,又或者是我真的不知道,那么现在我什么都知道了,我也应该面对了吧?

我抬头,看向宫本寒,我看着他的眼睛,直视着他的脸。

“宫本寒……”因为他脸上担心的表情,我再次不知道应该要如何开口了。

“不要哭,因为知道会让你觉得不安,觉得为难,因为想要维系我们之间单纯的关系,所以我什么都没有说。因为想看到你幸福,所以不要你有负担。”他伸手为我擦着眼泪。

他的手有些冰凉,在触碰到我脸颊的时候,让我不自觉地有了一种刺痛的感觉。

“宫本寒,不要喜欢我了!我不值得。”我看着他悲伤的脸说。

不值得,喜欢上我这样的人一点儿都不值得。我不能给你什么,却只是一味地让你付出,为了我这么自私的人一点儿都不值得。

“傻瓜,如果爱情能够说喜欢就喜欢,说不喜欢就放下的话,也就不会有失恋或是单恋这样悲伤的词汇了。”他微笑着,脸色却无比苍白。

看着宫本寒,我突然觉得就好像是看见了自己一般。我就是这么看着宇文夜的吧?虽然喜欢,但是又觉得无能为力。

如果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对等的,那么我现在应该让宫本寒离开吧?应该让他远离的,因为,靠近我,也只是让他更加伤心而已。

“是啊!我是傻瓜,因为是傻瓜,所以才会傻傻地看向别人,而从来都没有注意过你。宫本大哥,对不起。”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在说到对不起的时候,我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