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经是天大亮。
砰砰砰!
就在江浪还没有彻底清醒的时候,就被踢门声震的一个激灵。
“江浪,该你上堂了!”一个衙役喊道,顺手打开了牢门。
江浪面部表情的站起来,跟随那两个衙役走了出去。
公堂之上。
“罪犯江浪,你勾结凶犯,窝藏凶犯,还多次给凶犯治伤,并协助凶犯逃跑,你可知罪?”娄海权可是摆足了架子,对着堂下跪着的江浪质问道。
江浪没有答话,看了一眼站在娄海权身旁的曲无峰。后者正在戏谑的看着江浪,好像是想要听听江浪接下来会怎样为自己开脱罪名。
江浪却好像没有听到娄海权的话一样。想站起来却站不不起来。因为腿已经因为刚才不下跪而被打麻了。不过那俩衙役也没有下狠手,不然江浪的两条腿可就保不住了。
“罪犯好胆,本县问你话你竟然倘若无闻,给我重责八十大板,我倒是要看看,此子的嘴究竟是有多硬!”说着扔出一根令箭。
那俩衙役也是一脸苦笑,毕竟之前两人跟江浪的关系还是很要好的,这一下子让自己打自己的好朋友,任是谁也下不去手啊!
左边一个衙役举起杀威棒,悄声对江浪说:“阿浪,对不住了,我力道轻点!”
江浪惨笑了一下,脸上说不出的悲哀。
啪!
杀威棒落下,击在江浪屁股上的声音让人心中一颤。也让一旁的马太平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眼中一片不忍之色。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快到马太平根本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也是在今天清晨才知道这一切。
现在马太平也是心如刀绞,大徒弟二徒弟的死,小徒弟现在又在自己的眼前受刑。任是再硬的心肠也承受不住啊!
但是,就算给马太平一万条证据,他也不会相信江浪会杀韩威,高举。但是种种证据表明就是江浪杀的,而且现在已经被带上公堂,想翻案也来不及了,只能祈祷江浪今天不要死在这里。
啪!啪!啪!
打击声还在继续,而趴在地上的江浪硬是没有哼一声。
终于打完了,娄海权又问道:“罪犯江浪,现在,你可知罪?”
“狗官!我认什么罪,人是谁杀的你连查都不查一下,还让我认罪?我认你姥姥!”江浪咬牙切齿的骂道。
娄海权这次没有说话,自顾自的从太师椅上起身走到江浪近前。恶狠狠的说道:“我看你小子多有种!”
话音刚落,从身旁衙役手里夺过杀威棒照江浪头上全力敲了下去。
咔嚓!
茶碗口粗的杀威棒竟是在江浪头上生生的打断了。江浪头上的的鲜血横流,将膝下的地都是染红了,让在门外围观的人群都是发出一阵不忍观看的呼声。
江浪闷哼一声,终于是倒在了地上动也不动了。
“拿过罪证来,让罪人画押!”娄海权大手一挥就要结案了!
“且慢,娄知县,我看此时还有蹊跷,等江浪醒过来情绪好一点再审为好啊!您看?”曲无峰竟然意外的帮江浪开脱。
娄海权刚欲发怒,却迎上曲无峰那深不见底的瞳孔。身上莫名的打了个寒战,连声应是:“师爷说的对,本官也认为此时另有蹊跷,待明日开堂再审!好了,退堂!”
江浪又被扔进了大牢,只是这次他是受着伤来的。
躺在地上,头上的血还在往外流淌,让牢门外的大柱看的一阵心痛。
“浪哥这么好的一个后生,怎么可能犯案,与那杀人女魔头扯上关系呢!哎.”
但是大柱此时的叹息江浪却是没有听见。
后半夜。江浪被头上的剧痛疼醒了。
咝!
江浪嘴里吸了一口凉气,那凉气中参杂着一丝血腥味。
嘎吱!
牢门打开了,只不过这次不是师爷曲无峰,而是江浪日日相处的捕头马太平。
“师父!”
江浪艰难的喊出两个字,因为他心里知道,现在可能只有马太平能帮到他,而且,在他心里,马太平没有办不到的事情,至少是在这个不大的县城里。
“阿浪,你受苦了!为师也是清晨才知道这一切,而师爷根本就没有给为师反应的机会,直接就给你带上公堂了!”马太平一脸心痛的看着江浪。
“我一定会报仇,为阿公阿婆,为韩威高举,我一定要活剐了曲无峰这个人面兽心的狗贼!”江浪咬着牙狠狠道。那副模样像是要把牙咬碎一样,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对曲无峰的恨。
“明天你还会被带上公堂,你好好说,别逆着娄知县,争取求个宽大。现在你就听为师一次好不好?”马太平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我好好说什么啊,不管我怎么说,曲无峰都要为难于我!我还不如明天掀了他的公堂,杀了曲无峰!”江浪压根就没有听进去,自顾自的说道。
“你跟师爷有仇么?他怎么会为难于你!”马太平不解道。
江浪咬着牙将自己与师爷曲无峰的恩恩怨怨说了出来,而马太平的的眉头却是越皱越深,最后直接是嘬着牙花子叹气!
听完江浪的诉说,马太平似乎是苍老了好几十岁。
“师父,您现在知道我的境地了?师父,你是保不住我的。任你本事再大,你也保不住我,何况您还有师娘,和一个孩子。您别管我了,保全您自己就好了!”江浪在这种处境下了竟然还在安慰马太平。
“阿浪,不管怎样,为师都相信你。为师现在是保不了你,但是可以帮你做点什么。以后不管你想干什么,回来复仇也好,流浪江湖也好,为师都不管,只是以后到了哪里,你都要把自己的脾气收起来!”马太平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知道了,师父,您走吧,您在这里呆的时间太长了对您也不好,会遭人怀疑的!”江浪连忙催促道!
马太平临走时给江浪留下一瓶金创药让他自己疗伤。
马太平走了,江浪拔开瓶塞,将药粉倒在手上。眼睛里闪过一抹狠色,一把捂在了自己的头上。
啊!
江浪低哼了一声,但是接连又是一把药粉捂在头上。让他疼竟是眼泪都流了下来。
不眠的一夜过去了。
当第一束阳光照进牢房时,江浪就知道自己又要被带上公堂了。心里早就做好准备。
但是等了将近三个时辰,也没有人来带他出去。这让江浪心里很是奇怪。
忽然看见地上有一道身影,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正是曲无峰。
“你是不是很奇怪,今天没有带你上堂。嘿嘿,不要着急,只是刑具还没有准备好,还有三天就差不多了,不过这三天我也会让你很爽的!”
曲无峰只是说了这么几句话就走了,江浪也没有搭理他。只是接下来的这三天,让后者感觉像是从地狱里走了几个来回一般。
第一天晚上,几个壮汉冲进牢房。每人手持一根杀威棒,照着江浪就是一顿猛捶,像是秋天收秋时用棒子敲葵花饼一样。江浪本来就满是伤痕的身上又多了许多伤痕淤青。
第二天晚上,一个獐头鼠目的男人走进牢房,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在江浪身上疯狂的划,不过好在伤口都不深,不然江浪早就死翘翘了。饶是这样,江浪也是感觉自己扛不住了,倒希望这人狠狠的照自己喉咙上扎一刀。但是因为疼痛,江浪早就因为浑身的疼痛而不能动的身体只能不住的颤抖,却做不出任何动作。
第三天晚上,还是那个獐头鼠目的男人,似乎还提着一桶什么东西。
哗!
那男人将桶里的液体倒在江浪身上,顿时江浪感觉浑身的伤口又裂开了一般,原来那液体竟是盐水。本来就已经因为牢房里潮湿的空气发炎的伤口更加疼痛了,令江浪连哼都哼不出声了,只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偶尔会颤抖一样,仿佛快要死了一样。
第四天早上了,还不算太炎热的太阳晒在江浪身上,感觉浑身都是暖洋洋的。
牢门打开,江浪都已经没有兴趣看来人是谁,只感觉眼前一黑,被套进了一个麻袋里。
等再看见光时,已经是在公堂上了。
江浪睁开那红肿的有些发白的眼皮,身上头上的伤口处,一群群的绿头苍蝇嗡嗡的绕着自己身体周围,令众人一阵恶心。
江浪什么都没有看见,只看见站在娄海权身旁皮笑肉不笑的曲无峰戏谑的看着自己。江浪又把头转想一旁,看见另一个麻袋,里面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看的人里瘆的慌。江浪心里也是一阵恐惧!
麻袋里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