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继续问下去,可是老嬷嬷对我说,今天已经说了很多,马上你姥姥该催我去吃饭了。明天再接着聊吧。
车祸
我仔细回亿了老嬷嬷的每一句话,感觉至少有一扇窗户对我打开了。我不再象个傻瓜一样在一个漆黑一团的屋子里乱摸了。我有了方向,解决问题就指日可待了。
从现在的情况看来,老嬷嬷知道的事情远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关于那个挂钟,既然不是目前的科技水平能够解释的,必然有其他途径,比如说,我见到过的神秘影子?而且,老嬷嬷的知识水平就连我这个博士看起来都觉得望尘莫及,她是如何获得这些知识的呢?
还有那把钥匙,是一把什么样的钥匙需要用那么大的一个柜子来保存呢?而且,谁会来拿走它呢?老嬷嬷的原话是:“他们说过,这里面放了一把钥匙。”她说的他们又是谁呢?难道神秘的影子不止一个,而是一个组织吗?
如果是一个组织,那么老嬷嬷在这个组织中是处于什么位置呢?就算是我已经发现了挂钟的特异,她可以只解释挂钟就可以了,她怎么能够把柜子中藏钥匙的事情告诉一个局外人呢?更何况,如果她不跟我讲关于挂钟的那些秘密,即使我发觉有异常,但我想破了脑袋也未必能想到她告诉我的那些情况。
一晚上我翻来覆去地想,越想越觉得疑问更多。一夜根本没睡。
快要天亮了,我终于眯了一会儿。
我知道自己是过于兴奋了,反正也睡不着了,就早早起来,到外面去散散步。
虽然还很早,太阳已经露了半边脸,把东边的天空映得通红。但空气中的清冷却还没有被驱散,挂在青苗上的露水在朝霞的沐浴中更加珠圆玉润。
沿着田埂走了走,鞋子就被露水打湿了。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我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享受着广阔的空间,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了。
自然界的美丽就是有这样的魅力。人的身体如果每天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中接受洗礼,该是多么幸福啊。
老嬷嬷关于基因自我修复的理论不管是从哪里得到的,都很有价值。人的身体本身如果对自己一无所知,那么一个人想要长大成人恐怕都是很困难的事。机体表象的一些机制使身体避免了很多危险,比如疼痛,就可以使人小心避免被弄伤。
关于人本身,我们自己真是知之甚少。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暗暗对自己说,今天还得找老嬷嬷好好聊聊。就算是弄不清楚那神秘影子的来龙去脉,能够象这样长些知识也可遇不可求。至于老嬷嬷还能跟我讲多少,至于她为什么要跟我讲这些,就先不去管了。
我看到村子里开始有人走动了。有人在打扫自家的庭院,有人从门口的菜地里摘了几枚蔬菜瓜果,有人走到田里看看青苗的长势..
过了一会儿,妈妈出现了,她冲我招手,大概是要我回家吃早饭吧。
就这一会儿工夫,太阳已经升起老高,明晃晃地照在绿油油的田野上,地上还潮潮的,但挂在枝叶上的露珠已经不见了。
我的心情很好,看到消逝的露珠想起曹操的‘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却没有丝毫的惆怅。想想曹阿瞒是想建功立业当皇帝,他当然觉得时间不够用。我本是胸无大志的弱女子,如朝露就如朝露吧,在这一日就且享受这一日吧。
我磨磨蹭蹭回到家,妈妈老是唠叨个没完,吃完饭我就想往外溜。
没想到这会儿姥姥过来了,她跑得气喘嘘嘘的,话都说不出来。让她坐下也不坐。我想她那么胖路又不好,干嘛跑这么急,发生什么事了。我刚回来还不到一个小时,刚才村里也没看到有什么事嘛。
惨剧往往只在一瞬间发生,一个小时已经太久了。我再次出去的时候,平静已经成为历史了,好多人吵吵嚷嚷地围在那里指手画脚。我急忙奔了过去。
都是那辆破车惹得祸,表妹小两口象是被吓傻了,一动不动,她那未婚夫的膀子上划了很大一条口子,还在不停地往外流血。我的目光越过他们,看到了被撞的人,我呆住了。
被撞的人是老嬷嬷。
有几个人已经把那辆车抬到一边去了,我挤到跟前,仔细看了一下,老嬷嬷身上倒没有血迹,人却昏迷不醒,我担心伤到内脏了。
“快去叫救护车来。”我喊了一声,但没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