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朱世忠文存(上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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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杂文(16)

周洋承认,她重复回答有些问题的时候,连自己都感到特别虚伪。在周洋看来,国家实在不是很具体的概念,远不如家那么容易理解。因为连马克思、恩格斯都认为,国家是一个成长于社会之中而又凌驾于社会之上的、以暴力或合法性为基础的,带有相当抽象性的权力机构。周洋其实没有错,感谢"带有相当抽象性的权力机构",还不如感谢家,感谢父母。周洋也许不知道,西塞罗说过,国家乃人民之事业,而人民是许多人基于法的一致和利益的共同而结合起来的集合体。按照这个说法,周洋父母如果不是国家的对立面,他们就是国家基础的组成部分,让周洋父母的生活好起来,正是国家的愿望,也是我们这个国家正在大力提倡、倾情而为的事情。周洋的可爱真诚之处在于,不会慷慨激昂地雄辩,却有真善美的人性情怀。她懂得爱父母和爱国家并不矛盾,懂得没有国就没有家,没有家也不会有国的道理;她知道让父母的生活好起来,就是替国分忧,为国作贡献。既想让父母过好,又用实际行动为国家争光,周洋的想法说法做法合情合理。感谢周洋在僵化的体制下没有白花国家的钱,感谢周洋父母在贫困线上挣扎还坚决支持体育工作。以人性化的态度想办法帮助周洋父母解决困难,解除周洋的后顾之忧,才是体育总局官员应该做的事情;如何创新竞技体育体制机制,调动全民办竞技体育的积极性,吸引社会资金投入体育人才培养领域,减轻国家负担,降低优秀运动员年投入数十万元的培养成本,减少运动员因为感谢谁而遭遇的尴尬,才是体育总局官员应该做的事情。

周洋不是没有错,错在哪里呢?太老实,缺心眼,不会说话。假如周洋当初接受记者采访时,能够冷静下来,说一句感谢体育总局领导的话,断不会有"感谢门"事件。因为在指责周洋的官员看来,他或者他那个部门就是国家,没有他或者他们那些官员的努力,周洋哪里会有今天?

对周洋们求全责备有失官员风度,逼周洋出面感谢显得小肚鸡肠。获奖感言不是优秀运动员报告会,不需要承担道德教化责任。倒是有些官员的是非判断标准令人担忧。个别人居高临下,颐指气使,把国家挂在嘴上,搁在脑后。足球黑幕那么严重,未见体育总局的官员们大惊小怪,听不到冠军感谢的话就小题大做,煞有介事地以此为据,在政协会上提出雷人的意见。如此官员,离《小学生守则》中第一条"热爱祖国,热爱人民"的要求距离太远,应该补课。

爱听假话,逼人说假话,像沙尘暴一样让周洋们迷惑困顿,让周洋的父母们受伤流泪,让心存善良的百姓们道德标准迷失,破坏了人文生态环境,污染了文明诚实的社会风气。于副局长的生硬也戳痛了老百姓的柔软,从这个意义上讲,体育总局欠国家一个道歉,欠百姓一个道歉,欠周洋父母一个道歉。最次,于再清副局长也应该给周洋道歉,周洋用汗水和艰辛换来了金牌,却受到无端指责,并且引发记者向周洋母亲提出倾力资助周洋,是不是想通过周洋改变家庭状况的愚蠢问题,给一位善良母亲的伤口撒盐,这起码属于不礼貌。

2010.3.13

你看不上我,难道还看不上我"兄弟"

这个世界有些乱,有许多事情让人匪夷所思,正如赵本山所说,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耗子都给猫当伴娘了。

不需要进行文学描写,只要对下面人物的事迹作简单记录,就是一部精彩的现代版《金瓶梅》。徐其耀有情妇146个。张宗海常年包养本科女大学生17人。李庆普记了95本性爱日记,收集女人毛发标本236份。李玉书20个情人年龄都是16~18岁。杨枫运用MBA管理学知识有效管理77个情人。邓宝驹仅"五奶小青"800天花去了1840万元,平均每天2.3万元。林龙飞为其22名情人共办群芳宴,并设30万元的佳丽奖。曾国华面对5位情人立誓:保证到60岁时,每人每周性生活不少于3次。

有个贪官,包养了6个情妇,生了6个孩子,东窗事发后妻子死活不相信,惊讶地问别人,对他百依百顺且体贴入微的好老公,怎么可能在外面金屋藏娇,生儿育女呢?

广西烟草局局长韩峰在外面鸳鸯戏水、颠鸾倒凤,但却能把给情人和妻子的时间安排得天衣无缝,在妻子和情人之间游刃有余,常常十分耐心地陪着妻子上街购物,博得妻子欢心。

有个好色之徒的奋斗目标是与600个女人成就好事,一年要和56个女人同床共枕,而且要求自己,其中必须有两个良家妇女。妻子对其宏伟计划一无所知。

调情高手们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后院之所以平安无事,除这些人善于花言巧语、欺上瞒下、瞒天过海之外,妻子的自信和麻木是主要原因。

女人喜欢男人的理由有时很简单,简单得让人难以琢磨。

一位女士自豪地宣称,他对老公一见钟情,是由于他老公的手长得修长妙巧,而一般男人的手长得粗大厚实。后来,女士嫌老公女人味太浓,把老公一脚踹了。

还有一位,正醉心学习迪斯科,遇见一青年像迈克尔·杰克逊一样激情舞蹈,万分倾倒,铁了心成了小伙的妻子。后来,女人实在受不了老公的随意散漫,忍痛把他批发了。

有个女生爱上了音乐老师,上课时常常走神。此事很快被班主任知道,班主任把情况反映到女生母亲那里。母亲问女生,你究竟喜欢他哪一点?女生告诉母亲,他抬头甩长发的姿势太像刘欢了,太帅了!女生执著,大学毕业后终于把老师追到手。可是帅哥谁都喜欢,老师撑不住,终于和其他粉丝有了情况,渐渐疏远了她,离开了她。

许多女人的婚姻失败,都是因为看上一点,不计其余。

也有一些女人的婚姻很牢固,经受住了风剥雨蚀。那是因为她们并没有将目光停留在早先发现的老公的闪光点上,而是锲而不舍、持之以恒地打磨、挖掘,把闪光点变成闪光面,让生活充满阳光和温馨。

但是,世界由男人和女人共同经营。要让婚姻稳固,仅仅靠女人打磨、挖掘远远不够,还需要男人主动发光,去照亮两个人的感情生活。

女人万万不能盲目乐观、简单自信。糊涂的女人以为,男人像树,小的时候没长成歪脖子,以后就永远不会有旁逸斜枝;聪明女人则不然,知道男人如果成了梧桐树,即便引不来金凤凰,也能够招几只鸦雀。

仅仅谴责男人有失公允,那么多女人愿意委身西门庆,是因为无法招架金钱和地位的诱惑。假如女人只看重财富积累,就会成为贪婪男人的帮凶,害人害己。

例如,有个女人特看重老公呼风唤雨的本领,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惬意生活。认得或不认得的人送来的钱物,如数收纳,乐此不疲。有一天被检察院请去,被告知,她老公早已在外边金屋藏娇,如果她不把事情说清楚,她自己就可能永远身陷囹圄,失去自由。而老公却可能脱了干系,甩开她与小蜜结合,她会吃大亏。思来想去,一恨老公,二恨自己,三恨隐藏在暗处的小蜜,索性把男人拿回来的和自己收下的东西全部盘点列表,将表格呈送检察官,愤慨地呼喊,那么好的一个男人,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精明的女人像考察干部一样考察自己的男人,而且把考察的时间放宽到整个生命过程。德、能、勤、绩固然重要,但八小时之外更为关键。有经验的女人既衡量男人是否能满足家庭的物质需要,也在乎八小时之外是否能满足家庭的精神需求。爱护老公的女人甚至不看重物质,只重视男人工作之余的态度、耐心和细腻程度。同时,有头脑的女人还需提防把收拾良家妇女写进涉猎计划的那一类男人,免得自己惹上麻烦。

这个主意只适用于良家妇女,对贪图金钱、爱慕虚荣、视家如宾馆的花哨女人来说,这种善意的提醒是对牛弹琴。

女人的空虚和男人的伎俩结合起来,故事一定呈现戏剧性的荒唐色彩。

两个富婆是闺中密友,同时住进了深圳的大酒店,财富给她们带来令人陶醉的幸福。她们结识的是双胞胎青年才俊,哥俩自称共同管理一个实力强大的建筑公司。哥哥爱上了富婆A,弟弟爱上了富婆B。A、B分别在酒店停车场里的高级轿车后备箱里给男友准备了全套的高级服装,且把车钥匙交给了心爱的男人。由于公司事务繁杂,哥俩强调,必须有一个在建筑工地督察,只能错开时间与俩富婆幽会。哥哥和A凌晨前在酒店聚首,弟弟和B凌晨后在酒店亲热。

哥俩白天干大事业去了,两个富婆相互交流与情人的约会体验,沉浸在无限的快乐甜蜜中。两个月以后,警察找上门来,告诉A、B说,你们被骗子骗了。两个富婆目瞪口呆,惊讶万分,问警察,哥哥是骗子,还是弟弟是骗子?警察说,没有哥哥,也没有弟弟,只有一个骗子!A、B说,我们交流过,哥俩和我们见面时穿的衣服不一样,怎么可能是一个人?警察说,这其实很简单,那个青年从A的房间溜出来后,到停车场换一身衣服,又钻进了B的房间。

警察告诉两个富婆,那个潇洒的青年根本没有管理什么建筑企业,只是每天开着她们提供的轿车在深圳到处骗色骗钱。

2010.5.15

喜欢马拉多纳顾不上看余秋雨

把青歌赛和世界杯整到一起,央视三频道和五频道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世界杯是球迷的盛宴,青歌赛是音乐爱好者的大餐。

世界杯悬念重重,点燃的激情和破灭的希望让全世界东边日出西边雨。诡异的比赛用球以"普天同庆"的名义使顶尖的门将们双手沾满黄油且心有余悸。

青歌赛天外有天,台前幕后风云莫测,选手的心情随时进行天堂地狱的转换。余秋雨以央视的盛情难却为借口,再展大师风采,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点评着选手用上吃奶的力气才回答出来的问题。

南非足球场和北京央视舞台,主角无疑是运动员和歌手。但体育和文艺向来都是点燃人类激情的导火索。在地球上,不管是哪一种肤色,在中国,不管是哪一个阶层,一介入这样的活动,人们就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激动不已。一些人并不直接在球场和舞台表演,但他们比球员和歌手更潮、更抓眼球。

马拉多纳和余秋雨就是这样的不是主角胜似主角的大人物。

对于马拉多纳,人们既爱又恨。

人们爱他的理由有二:一是马拉多纳就是个足球天才,是名副其实的球王,他一上场踢球,就意味着赏心悦目和胜利,他甚至用"上帝之手"引导阿根廷登上冠军宝座,他毫不掩饰地承认:"这个球一半是靠马拉多纳的头,另一半是靠上帝的手。"二是他率性幽默,不矫揉造作,不故意卖弄。例如他告诫孩子们说,要崇拜有学问的人,不要崇拜我,我只读过小学,只读过小学的人是一头驴子。他对无良政客深恶痛绝,一针见血地说,在阿根廷当一名政客,意味着从人们的口袋里偷东西。我不想利用我的人气来拉选票,我不能这样做。他说过:"1990年由我领衔的阿根廷队,因为一个有争议的进球在决赛中惜败贝肯鲍尔执教的德国队,我说,阿根廷敌不过的,是黑手党。"他个性十足,敢说敢为,声言"我宁愿被人讨厌,也不愿被人可怜"。马拉多纳表扬自己很直接、很智慧。他说,谁是有史以来最好的球员?我妈妈说是我,你应该永远相信一个母亲的话。

人们恨他的理由也有二:一是他脏话不断,口无遮拦。他不喜欢贝利,不顾贝利本人和喜欢贝利的球迷的感受,攻击贝利说:"我不喜欢他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是个政客,虚伪。墨西哥世界杯后,贝利来找我,甜言蜜语,甚至还兴致勃勃地拿吉他为我弹唱了一曲,但我告诉自己,永远也不要和虚伪的政客站在一起。"二是他不顾形象,惹是生非。他辱骂记者,用气枪朝记者射击,还在国家级的电视节目上辱骂教皇;他甚至藏毒吸毒,被禁赛15个月。

马拉多纳率领了一个有豪华阵容的超级球队,跌跌撞撞杀到南非。他满脸胡须,虽然西装革履,但谈不上风度翩翩。阿根廷首战尼日利亚,好像教练席位上铺着针毡,作准备时和梅西顶着头面授机宜。整场比赛,他吸引观众的注意力,给队员减压,一会儿抱胸,一会儿背手,一会儿抱头,一会儿捋袖;偶尔狂喊,偶尔自语,偶尔狂奔,偶尔跺脚。马拉多纳俨然一个球童,态度积极地在场外捡了无数回足球,双手奉送到尼日利亚队员手中。尤其难能可贵的是他能撵上去给梅西按摩,宛若父子。全世界都被马拉多纳征服了,人们亲切地称他为"足球宝贝""世界宝贝"。尽管他在南非场内场外到处树敌,可没有了好事的马拉多纳,世界杯肯定逊色。

和马拉多纳相比,余秋雨含蓄多了,因为余先生的文化水平比老马高出很大一截子。

上一届青歌赛余秋雨信誓旦旦地说,下一届青歌赛不再当综合素质评委了。但央视很贱,好像中国没人了,力邀余大师出山,余大师怕驳了央视面子,无可奈何地出面了。有观众在央视热线询问此事,余先生很无奈,说央视热情邀请,不出面不好。言下之意是,有人憎恶我,但我没办法,我也是"被评委"了,你们找央视发牢骚去,非常巧妙地把责任推给了脑子进水了的央视有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