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电脑出现故障,本章本已写完,结果只好重新来过。希望大家谅解。
三月飞花,四月雨,五月风满楼;六月如虎,七月火,八月桂花香。
战鹰与惊虹二人一路上纵马西行,不觉已过了半月。虽然时近初秋,气候依然十分炎热。愈往西行,人迹愈少。有时走上一整天,也见不到一户人家。由于饮水缺少,惊虹开始有些吃不消了,原本如花般娇靥憔悴了许多。战鹰虽说寒暑不侵,但是眼见心上人这般吃苦,也是暗暗着急。离开兀利族时,一名天犬族杀手曾将本族隐藏地百怒原的位置告诉战鹰。可是走了这么多天,却始终没有找到。
这一日,战鹰与惊虹合骑着烈火缓缓前行,心中不禁纳闷:难道那个天犬杀手骗了自己?可是他为何要骗自己呢?
“水!水!”身前的惊虹显得有些神志不清,口中呻吟道。
战鹰从鞍旁取下水囊,用一支手将惊虹揽在怀里,用嘴咬开木塞,将所剩无几的一点水倒入她的嘴里。
清水入喉,惊虹清醒一些,睁开眼向战鹰问道:“战大哥,这是哪儿?”
战鹰柔声道:“虹妹,就快到了!”
正在这时,战鹰眼前一亮,前方旷野上出现了一块斑驳残破的石碑,上面依稀可见三个大字“天兵庐”。这是什么地方?战鹰心中大奇。举目四望,到处都是一片荒原,那里有什么房屋之类的东西!
“叮!”一个细不可闻的声响突然传来。
“叮!”接着又是一声。
战鹰抱着惊虹从马上跳了下来,因为他倏然发现响声竟然来自地下。
“战大哥,怎么啦?”惊虹娇声问道。
“你看!”战鹰用手掌在地上一抹,顿时出现一道细纹。抹到细纹尽头,战鹰再往横向一抹,同样又出现一道相同长短的细纹。不过片刻的功夫,地上便出现了一个长宽均为两丈的四方形。方形的正中便是那块石碑。
“这一定是机关?”惊虹指着石碑鹊跃道。
“且慢!”战鹰阻止未及,却见惊虹迫不及待地一掌拍在碑上。
“呼!”地下突然喷出数道火焰。战鹰心中一惊,将惊虹的腰肢一揽,猛然往后一跃,方才险险避开。
火焰一喷即收,地面上又恢复原状。
惊虹拍着胸口惊呼道:“战大哥,方才真是好险!”回头一看,却见战鹰重又走回原地,蹲在对着石碑细细端瞧。
“有什么发现?”惊虹一脸好奇,娇声问道。
“你看这三个字!”战鹰指着石碑上的字迹沉声说道。
惊虹歪着头看了几眼,“天兵庐”三个字除了笔划有力之外,根本平平无奇,不禁摇了摇头。
“你仔细看看庐字中间这一点。”战鹰微微笑道。
惊虹再度端详石碑,突然高兴地叫道:“这一点如此光滑,一定是机关所在!”
战鹰点点头,为了防止再次发生意外,他凝足全身功力,缓缓向石碑上的那一点按去。
“轰!”地面猛然一震,一阵格格的机关声响起,石碑竟然缓缓缩入地下。接着,一根腕口粗的铜管伸了上来。一个沉闷的声音从地底深处传来:“什么人?”
战鹰朗声道:“这位前辈,我兄妹二人途经此地,想向你讨碗水喝。”
“这里没有水。”那人断然拒绝。
眼见铜管正要向下缩回,战鹰急忙大声喊道:“前辈若是不近人情,休怪晚辈无礼了。”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这里撒野?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人。”说到这里,铜管缩回不见,旁边一块石板突然移开,露出一个只容一人进出的洞口。
战鹰对着惊虹说道:“虹妹,你在这里等我。”
惊虹摇头不依道:“不行,我要和你在一起。”
“好吧!你跟在我的身后,千万不能离开。”战鹰心知惊虹的个性,只好让步。
战鹰将烈火系在旁边的一块大石上,随后和惊虹一起走进石洞,慢慢向下面走去。脚下是一道长长的石梯,一直通往地底深处。四壁坚硬,竟然全是岩石所筑。地下隐约传来一丝微弱的亮光,让战鹰二人能够找到前进的方向。
走到石阶尽头,却是一道石门。门上嵌有一颗光芒四射的明珠,显然便是刚才的光源所在。
惊虹悄声道:“这人一定很有钱,光门上的这颗珍珠便可在咸阳买一座大宅。”
战鹰摆摆手,示意惊虹不要作声,对着门朗声说道:“晚辈已经下来了,请前辈开门赐教。”
“这是一道千斤闸,有本事就自己进来吧!”先前那人在门内说道。
“遵命!”战鹰俯下身来,单手托住石门的下部,稍一用力,立时把石门抬了起来。石门升至顶部,却卡住不动。
战鹰与惊虹缓步走进门中,只觉一道强光传来,稍过了一刻方才适应。里面是一间十丈方圆的石室,四壁略显粗糙,显然全是刀凿斧刻而成,并无半点堆砌的痕迹。石室顶部居然是九颗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照得满室一片通明。
这时,两人看到了一个身材矮小老人。说是老人,可是他除了须发皆白以外,却显得极为“年轻”,皮肤光滑细嫩,眼中精光闪烁,全无半点老态。老人惊异地看着战鹰,显然对他轻松地举起石门感到有些吃惊。
“前辈是否便是天兵大师?”战鹰突然想起术哥获取燕月双刀的经历,再联想到石碑上的字迹,不由出言问道。
“分明是找老夫,方才还在说谎。”老人尖声叫道。
“是便怎样?”战鹰淡淡一笑,不欲作过多的解释。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老人继续问道。
“这个前辈不用知道。晚辈别无所求,只想讨碗水喝,再就是想向前辈求教一件事情。”战鹰朗然说道。
“就这么简单?”老人将信将疑,指着旁边一个如盆般大小的石碗道:“这里有水,喝完再说。”
战鹰与惊虹二人端起石碗,畅快淋漓地一饮而尽。老人脸色更异,缓声道:“你们不怕水中有毒吗?”
战鹰微微一笑道:“前辈乃一代高人,若是不怕被后辈耻笑,尽管可以下毒。不过,就算是水中真的有毒,区区倒未放在心上。”
“你是谁的弟子?”老人神色更异,接着问道。
“晚辈无门无派,不说也罢!”战鹰双手张开,轻声笑道。
老人强忍怒气,冷然道:“既然你不肯说,我自然会有办法知道。说吧!你究竟想问些什么?”
“请问前辈可知百怒原在何地?”战鹰朗声道。
老人神色骤变,失声道:“你找百怒原干什么?”
战鹰淡淡一笑道:“前辈莫要误会,天犬族族长焦霸与晚辈有些私人恩怨。此次特来与他了结。”
老人惊声道:“天犬族高手如云,你们想去送死吗?”
战鹰剑眉一挑,从容自若道:“区区天犬族,晚辈还未放在心上。前辈但请如实相告。”
“年轻人莫要太过自负。数十年来,进入百怒原的外人几乎没有人能够活着出来。”
“哦!这么说还是有人能够出来?”战鹰微笑着问道。
老人似乎一下子对两人消除了敌意,闭目回忆道:“记得十年前,有一对夫妇带着一个孩子闯入了百怒原。过了几天,天犬族大举出动,仿佛便是追杀他们。至此最后的结果如何,我就不得而知了。”
战鹰心中倏然一动,急忙问道:“前辈可知那对夫妇叫什么名字?”
老人摇头晃脑道:“你可问对人了!那对夫妇来时也曾向我问过路。我记得那男的姓战,女的姓林。”
“咦!”说到这里,老人猛然睁开双眼,惊声道:“你的相貌怎么与那个男的一模一样?”
战鹰的心头一阵狂喜,大声道:“我真的与他长得一样。”
老人又仔细地端详了一下,肯定地说道:“没错,这眉眼,这神情,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难道?”
“不错,我就是他的儿子。”战鹰急声道。
“莫非你的父母未能逃脱他们的追杀?你是来报仇的?”老人失声道。
战鹰的眼中一片血红,恨声道:“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正是要找他们算帐。”抬首直盯着老人,接着急声道:“前辈请快快告诉我百怒原在哪儿,我再也不能等了!”
“小伙子!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老人家可受不了。”老人双手连扬,口中连声嚷道。
战鹰深施一礼,哽声道:“还请前辈成全。”
老人猛地顿了一下右足,仿佛下定决心似地慨然道:“罢,罢,罢,念在与你父母相识一场,临行前我送你一件礼物。”
惊虹在一旁半天未曾作声,这时终于忍不住道:“大师乃一代铸剑名家,莫非想送战大哥一把宝剑?”
老人眉开眼笑道:“还是小姑娘聪明!不过我送他的不是剑,而是一把刀。”
战鹰心知老人送的必是一把绝世宝刃,再度深施一礼道:“多谢大师。”
老人摆摆手道:“先别谢我,你看过之后再说。”说完,他向战鹰招手示意,转身就走。
走出刚才的大厅,三人步入一道长廊。只见满地都是珠宝翠玉,随便一样都可称得上价值连城。老人在前面大声说道:“这些东西都是那些求剑者所赠,你们如果想要,可以拣一些喜欢的拿走。”
战鹰牵着惊虹的小手,目不斜视地朗声道:“钱财之物只会迷乱双眼,对战某来说却是无用。”
老人点了点头,继续前行。走至长廊尽头,却是一个更大的屋子。两人抬眼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只见屋子里到处都是形状各异的兵器,粗略一数,已不下万余支。战鹰从地上拣起一把长剑,屈指一弹,只觉声音清越,极具弹性。随手往墙上一刺,只听“喇”的一声,长剑居然没根而入。战鹰拔出墙上的长剑,却又随手放下。
惊虹在一旁不解道:“战大哥,这支剑如此锋利,我们就要它吧!”
战鹰微微一笑道:“这样的兵器比比皆是,我想天兵大师送我的刀一定比它好上千百倍。”
“好聪明的小伙子!”老人的眼中射出欣赏的目光,大声说道:“这把刀就在这满室的兵器之中。如果你是有缘人,自然能够找到。不过,你只能选一次。”
“晚辈遵命!”
战鹰闭上双眼,将自己的灵觉无限度地向上提升。过了一会儿,他的心中隐隐然产生一种兴奋莫名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吸引着自己。
“就是它!”他猛然间睁开双眼,径直向一个角落走去,从一堆兵器中抽出了一件东西。
这件兵器果然是一把刀,只是刀身上下漆黑一片,没有丝毫起眼的地方。惊虹失望地叹道:“怎么是这样一把破刀?”老人在一旁满脸笑意,却不作声。
长刀入手,战鹰只觉心中一阵跳动,不禁大喜道;“没错!”他用手在刀身上一抹,立时感到上面附着一些东西。于是,他默运神功,在刀身上移动起来。随着手的缓缓移动,一片耀眼夺目的光华直射而出,不过片刻的功夫,长刀上的黑色居然完全不见,现出晶莹剔透的绝世芳华。
“好刀!”战鹰忍不住大声赞道。
“看来我并没有送错人,你与它确是有缘!”老人大声笑道。
战鹰向老人深施一礼,恭声问道:“敢问前辈,这柄刀可有名字?”
老人摇摇头,缓缓说道:“它没有名字。自从三年前铸成此刀之后,我便从未摸过它。虽然它是我一生中最为得意的杰作,可是不知为何,我总觉刀上杀气太重,若是无德者用之必将为祸人间。今日,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能够用它上斩邪魔,下殊奸A,为深受战争苦难的百姓造福。”
“晚辈定当如此!”战鹰慨然喝道。
手持长刀,战鹰口中漫吟道:“刀光似雪,皎如明月,我便叫它明月刀吧!”手中长刀一振,一道凌厉无比的刀气直射而出,远远地击在五丈外的石壁上。“轰!”石壁上现出一尺宽、丈许长的一道深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