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个看着还行却没有正行的牛瘸子，你把个什么宝贝掖藏在那个地方啊？臭哄哄的。”
牛妈边叨咕边靠近了，感觉香味明显的淡了，一股难闻的气味也窜了出来，混杂在刚刚闻到的那个气味里直扑腾，于是用手在鼻子上扇了扇以后，随便的朝牛瘸子敞开的怀里一看。
“我说你个牛瘸子，咱们可都是本本分分的人，对不对？你说你泡女人就泡女人呗，一个大老爷们身边没个热乎的玩艺跑出去打个野食，这你牛妈我能够理解，但咱可是个本分的好人家，绝对不能拿人家的东西并在外面干什么坏事哦？”
哎呦呦，一个扁担勺哎！她顿时魂魄都从脑壳里飞了出来了。
“这，这，……牛，牛瘸子……你，你这是从哪偷来的孩子？快说，是谁谁谁家的，快说！”
牛妈突然看到了格里拉，立马就像脑壳真的被穿了洞一样的大叫了起来。
听到老太婆的惊叫，已经被牛瘸子在好久没有洗过澡的怀里捂了老半天，虽然不冷但让臭骚味围着闷得要死的格里拉，再次见着了亮光，也呼吸着了新鲜空气，不由得放声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牛妈，没见到北风那个吹，我们这里的老天就下雨雪了，我真格的没有让这孩子淋着冻着，却立马见着马糊鬼了。”牛瘸子并不回答牛妈的问话，只是有些惊噱噱的一阵瞎嘘嘘。
牛妈听到了格里拉的哭声赶紧扒拉开牛瘸子的衣衫，顾不上里面香臭混合的难闻的气味，凑过去仔仔细细的看着，“哎哎，我在问你呐，牛瘸子，你，你这是从哪里偷来的一个孩子？！你不要给我老太婆扯什么里格朗的打岔。哎呦呦，还胖乎乎的呐。”
“牛、牛妈，我看见我们家灶房里墙上挂着的那个灶王爷了，真的，他跑出来了，就在咱们镇郊外小林子的边上，真的，真的，就跟真格的似的。”
牛瘸子其实早已清清楚楚的听到了牛妈的话却依然坚持的胡说八道。
“什么爷不爷的，你脑袋壳壳穿洞了咋的？还跑出来了，还小林子边上？呸呸！我当下是在问你这个孩子的事情，不要给我瞎扯什么里格朗。”牛妈见牛瘸子关键时刻还是愚愚魔魔的有点着急了。
牛瘸子也急死慌忙的辩解，“我就是说的这个孩子的事情，是你的脑袋壳壳穿洞了，我……”
牛妈嘴快，一下子堵住了他。
“你一个裁缝家的不要没有文化装秀才的给我乱显摆了行不行？这年头装神弄鬼想捞钱的人海了去了，更不用说你了。如今，连老实巴交的小孩子都要提高警惕的防这防那，更别说你个残疾人了，你可千万千万的别拿个柴火棒子就当针，你牛妈我……”
见老太太倚老卖老的摆出了教训人的脸孔，牛瘸子也以牙还牙的抢白了一句。
“够够，你说你老是不是真的老糊涂了咋的，牛妈！我不是在说做衣服，是在给你老讲正事情哩！你怎么老是装神弄鬼的乱说，你根本就没听清楚我在说什么，我是在说……”
正在集中精力看孩子的老太太虽然没有听清楚他刚刚讲的是什么，但第一次见这个一直崇拜并十分尊敬自己的牛瘸子，突然变得没有规矩而且不相让的那个认真劲，觉着里面必定故事中生，于是快刀斩乱麻的立马合上了牛瘸子敞开的衣衫打断了他的话推搡着。
“快快，牛瘸子，你不要再废话了！有什么当不当紧的话，赶紧麻溜的进到屋里面以后再叨叨，外面冷，你没看着下雨了吗？快快，冻着你不要紧，可你甭冻着了孩子，快快。”
这两个人推推搡搡脚前脚后相跟着，风风火火的进到屋里以后，牛妈用手指了指大床让牛瘸子先把孩子放在了那儿，同时，匆匆的奔向了床对面的一个大壁柜。
牛瘸子按牛妈的吩咐，一瘸一拐的来到床前。
他索摸了一下找了块地方，慢慢的把小家伙从怀中掏出来，抹拉抹拉，再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床上以后，却不知道还应该再干些什么才好。于是，一手扶着膝盖转身撅起屁股的半坐在了床沿上，一边呼呼呼直喘的，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正在壁柜前忙忙碌碌的牛妈。
现在虽然已经在屋子里面了，但这个该死的牛瘸子却把格里拉一下子撩在了床上不管不问了。
猛地离开了牛瘸子那个臭骚但温暖的怀抱，或许感觉有些冷，再或许是突然又变成了新鲜空气不怎么习惯，格里拉只是大声的哭嚎着。在孩子的哭声里，牛妈手脚麻利的从壁柜子里翻找取出了一个小棉被包，顾不上关闭壁柜的门，猛一个大回转，颠着小脚就匆匆的跑了过来。
来到床边以后，牛妈将小棉被平铺在床上拍了拍，又把光不溜楸的孩子提起来，但并不急着放在上面，而是前后左右的仔仔细细查看着。
拼命挣扎的孩子哭得更响了，香味也浓了，迅速在屋子里弥漫着。
“这是个纯的不能再纯的男孩子哦，还挺壮实。”牛妈瞧着孩子自言自语，“我说牛瘸子，你不老早就想要个男孩了吗？”
“那是自然，牛妈，还是你老懂我。”牛瘸子在一旁点头应着。
“看来你的命还算不错，找着谱了。”
牛妈不并不看牛瘸子，只是自管自的叨叨，“还行……居然捂得严严实实的没有让雨淋着这孩子一点点，看你瘸了吧唧的，没想到做起事情来还算是挺咋吧的。”
牛妈点头夸赞了一句，又把手放在孩子的身上和头上试了试，“眼瞅着这孩子也没有被你给惊吓着，没用发烧也没有拉稀，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但是……。”
牛妈说着说着突然看着孩子的额头，愣了一下，好像发现了什么问题。
老太太用鼻子在使劲挣扎的格里拉身上嗅了嗅，然后使劲的盯住了，有话但没有说出来，只是眉头紧锁的将孩子放下来，包上了重新再打开，想了想，最后，还是将心中瞬间泛起的意外，连同这孩子一起，都裹到平铺在床上的小棉被里紧紧的包上了撩在一边。
一切弄利索以后，牛妈直起身来，“牛瘸子，这样，咱们先让这个孩子自己在那里静一静的待一会儿，你，过去！坐在那边的凳子上，赶紧的给我讲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