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的?”驼队领头人在文著跑到距离自己三十米的地方勒令文著停下。
“我在沙漠中迷路了。”文著大声喊道“求大哥带一程吧。到一个有人的地方就行。”
“红色的大袍子,看着不想劫匪,倒像是大家族里的公子哥。”旁边的老头走到领头人旁边,远远地看着文著。
“公子哥?”领头人微微眯了眯眼睛。
“搞不好有货。”老头也点点头。
文著看到远处的几个人似乎在商量着什么,一时也不敢上前,骆驼已经组成防御阵型,很明显害怕自己是什么土匪诱饵之类,倘若自己冒冒失失跑过去,恐怕会被射成刺猬。假如现在自己处在近代,对面有几杆鸟枪,对自己砰砰几声,自己就被打成筛子了。
“你过来吧。”领头人示意文著过来。同时摇起手里的铜铃,驼队像一条慢慢伸开的蚯蚓,变成长长的队伍慢慢地动了起来。
“谢谢大哥了,那个有吃的没?”文著摸摸自己噜噜叫的肚子。
“老白,给这位兄弟点儿吃的。”领头人示意刚才和自己说话的老头儿给文著点儿吃的。“兄弟哪里人?”
“我忘记自己是哪儿的人了。醒来就在沙漠里,以前的事儿什么都不记得了。”文著想到以前看过的穿越小说,于是搬了一句台词,看到老白递过来的一块干粮,忙接过来咬了一大口。
领头人眼睛眯了眯,显然不相信文著的话,但也没有继续盘问文著,文著说自己失忆了显然不想告诉自己他的身份。但是等把他抓起来,再问不迟,要是不识抬举,那么也只好杀了,一了百了。
文著显然不知道驼队头领的打算,当然也不知道这驼队根本就不是什么善类,作为沙漠中私自贩盐的驼队,本身过的就是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营生,杀个迷路的大少,又是在这沙漠里,谁知道?
看着文著手里的干粮只剩下小饼干大小,圣灵儿急得都快哭了,你好歹喂我点儿不行吗?你真想饿死我不成?看着文著把最后一块干粮放到嘴里咀嚼,圣灵儿眼巴巴地感受着文著的嘴,咀嚼的不是干粮而是自己绝望的心,恨不得上去把这嘴撕了。
似乎圣灵儿的心声被文著感应到了,文著一手抱起怀里的猫,一手掰开猫的嘴巴,把嘴里嚼烂的干粮送到了圣灵儿的嘴里。“吃了干粮可得快点儿醒过来,水也不喝,干粮也不吃可不行。”说完把圣灵儿放到膝盖上,两只手,一只手按着圣灵儿的额头,一手托着下巴,‘帮助’圣灵儿咀嚼干粮让她咽下去。
本来圣灵儿被文著这一个嘴对嘴的喂食羞得无地自容,知道不这样自己吃不了东西,心里也只能接受,但是接下来,感受到文著分别按住自己额头和下巴‘帮助’自己咀嚼的力道,和自己被晃动着的脑袋,顿时又有了把文著碎尸万段的念头。
文著看到圣灵儿把大部分干粮吃进了肚子,左右看看没人注意自己,伸舌头把圣灵儿嘴边的干粮重新吃了回去,然后还一本正经“浪费粮食是不对的。”
圣灵儿又羞又气,你这个无耻之徒“把我的干粮还给我。”
文著跟着驼队慢慢地向前走,所有的骆驼都驼着货物,驼队里的人也都是自己走的,文著也不好意思要求人家送他一头骆驼,还好昨晚水喝了不少,到现在还勉强支撑的住。驼队的人表现得异常冷漠,文著就第一次开口要了干粮,走到现在文著也没看到这些人吃东西,难道铁打的不成?
其实驼队的队长传出话了,对于一个即将死的人,尽量少给吃的和水,要是自己渴了饿了偷摸吃一口,等到晚上把那小子办了再吃。文著见别人都不吃东西,偶尔看到吃东西的也明显躲着自己,不好意思再讨,只好靠着强大的感知力,抓个蝎子,弄个蜥蜴,腰带勒了再勒,只等着晚上驼队生火的时候弄个烤蜥蜴什么的。
圣灵儿并不像文著那么大条,驼队头领和老白几次偷偷摸摸碰头都落在圣灵儿眼中,虽然圣灵儿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看着他们盯着文著的眼神显然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太阳马上就要下山,月亮早已从东方升了起来,沙漠中没有风,四周粘稠的空气里是黄沙特有的气味。无边的黄沙里,骆驼喘着粗气,跟随着铜铃,面对着太阳落下去的方向,拉出一道道昏黄的倒影,但是这些景色此时却不能吸引文著的注意,手里的几只蝎子和蜥蜴被他用一根绳子穿了起来,腋下夹着几根干树枝和荒草,只等驼队停下来准备烤来吃。
就在太阳完全沉下去,大地开始被月光接管后,驼队终于走到一处山坳,停了下来。驼队首领命令大家原地休息,把骆驼背上的货物卸下来,让骆驼在外面围成一个临时营地,取出一块块黑炭,这才四散寻些引火。文著感应了一下周围,原来这附近有暗流。当然早就口渴的圣灵儿比文著知道的早的多,只是自己不能动,心里呐喊了几十遍都没得到文著的回应。
文著把蝎子蜥蜴压在一块石头下面,让驼队守营地的人帮忙看着,追着驼队首领的方向追去。显然驼队是知道这里有暗流的,所以才把驼队安置在了这里,这时驼队首领已经带了几个人,向暗流的方向走去。
这次不用文著用手挖坑了,驼队挖出近一米的深度后,潺潺的水流裹着黄沙就渗透进了水坑。文著看到几人挖好了,急忙借铁锹自己又重新挖了一个。驼队首领也没怎么理文著,除了开始和文著说话外,驼队的人似乎都选择了无视文著。文著等水澄清这才用手捧着水喝,这时驼队几人已经把水打满,回营地做饭去了。
文著自己喝够了,这才把圣灵儿的身体翻过来,白天看到圣灵儿能吃下东西后,文著这次倒是大方了,自己喝饱后,又给圣灵儿捧了十几捧灌进圣灵儿的肚子,开始圣灵儿还颇感欣慰这货终于开窍了,但是等圣灵儿喝了个水饱,文著还在继续时,圣灵儿刚刚升起的一点儿欣慰就烟消云散了。但这还不是结束,主要因为文著太‘聪明’了,看着怀里的小红猫久久没有醒来的迹象,文著抓起猫咪的后脖颈,将圣灵儿放进了水里。
夜里的沙漠温度并不高,尤其是这地下暗流,就像冰镇水一般凛冽。大家夏天可能喝过泉水或者深井水,那么就可想而知大晚上的把身体放入那样的水中是什么感受了。就在猫咪的身体被文著放进水里的同时,圣灵儿只觉得自己的精神力瞬间被刺激到最活跃的状态,感知力骤然紧缩,体内的变化看的清清楚楚,而现在圣灵儿在被冷水刺激的同时,看到自己体内的细胞急剧收缩试图抵挡,文著的好心带来的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