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玲很兴奋,像打了鸡血一样充满活力。
感谢她的外婆,她终于跟帅哥搭上了线。
外婆在帅哥开的健身馆摔了一跤,凌玲从中调和,说服舅舅交出外婆的医保卡,一下帮帅哥省了很多钱。
凌玲又积极说服外婆出院回家。
为表示感谢,帅哥已经请她吃了一顿饭。
健身馆啊!
凌玲再也不用纠结了。
她一脸甜蜜的给雪峰发微信。
“姓雪,很少见的姓吧。”凌玲很得意的说。
贝蒂用毛笔沾着颜料在墙上画彩虹桥,瞥了一眼凌玲,发现她的皮肤白里透着粉,眼睛水汪汪的,像是刚吸过男人精血的琵琶精,妩媚又动人。
看来恋爱真的会让女人变得容光焕发。
下午上课,贝蒂有些提不起精神,可能是中午没睡午觉的缘故。
她蔫蔫的坐在钢琴前,弹着蜗牛与黄鹂鸟的曲子。
凌玲站在教室前面,边唱歌边带着小朋友们活动手脚。
贝蒂没精打采的回家,楼上已经装修好了。
晚上贝蒂跟着爸妈一起去机场接机。
阿霞和叶永明刚从泰国参加旅游团回来。
两人戴着旅游帽,拎着行李,灰头土脸的跟在领队后面,阿霞爱上旅游,贪便宜只参加低价团,刚从香港玩回来,又去了泰国,一分钱的东西也没买,被导游和领队联手骂得像两个龟孙子。
“领,领队,我们可以走了吗?”阿霞畏畏缩缩的问,叶永明低着头不敢说话。
“自己没长腿吗?”小领队没好气的喝斥道。
贝蒂全身的血气涌上脸,一步上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瘦弱的小领队,气得声音都发颤了。“怎么说话的你?道歉!”
贺美琪和叶青也走过去。
“两个穷逼,舍不得花钱就别出来祸害人,两千多让你游泰国,机票还不够呢——”小领队毫不畏惧地破口大骂。
皮皮虾捧着玫瑰过来接女朋友的机,远远地看见有人围着他的娟子,顿时怒发冲冠,龙腾虎跃的冲上去,腾空而起,操起带刺的玫瑰砸过去。
还没击中目标,就被贺美琪一个胳膊肘撞飞,重重地摔落到地上。
皮皮虾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尤其是当着娟子的面,让他的颜面何存?!
他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虎子哥,有人围殴我。”他气得声音都劈了。
睡在沙发上的虎子一跃而起,踢醒横七竖八躺在客厅和阳台上的十几个弟兄。
“操家伙,皮皮虾被人揍了。”虎子冷静地说。
众人纷纷涌入厨房,争先恐后的拿菜刀。
“做什么?”听到外面的动静,雪峰拉开房门走出去,皱眉问。
“皮皮虾和娟子被人围殴,哥,都打得没人样了。”虎子激动得双眼猩红,忍不住添油加醋的说。
另一个房间里的大凤夫妻也被吵醒了,皮皮虾是大凤的儿子,雪峰的外甥,大名叫夏皮皮,绰号是皮皮虾。
“都睡觉,我去看看。”雪峰冷冷环视着众人。
“哥——”虎子激动的叫道。
“闭嘴。”雪峰一脸嫌弃的让他闭嘴。
皮皮虾骑着摩托车载着娟子,一路尾随在那家人的车后面,远远地看见熟悉的面包车,皮皮虾知道后援团到了。
趁着变灯,将摩托车打横拦到车子前面。
一个不留!他冲车里坐着的一家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面包车停下来,走下车的只有小舅舅和他爸。
皮皮虾心里有些犯怵。
贝蒂看到那个人的第一眼,立即一马当先的推门下车,心中的怒火陡然燃烧到最高点。
娟子有了依仗,立即跳下摩托车,摘下头盔砸向贝蒂。
雪峰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她高高扬起的手,夺下她手上的头盔,“一边去。”他冷声道。
贺美琪也站到了贝蒂身边,剑拔弩张,随时准备打架。
“让他们道歉!有没有素质!”贝蒂气得满脸通红,嫩嫩的嗓子颤悠悠的带着哭腔。
她不擅长吵架,一吵架就想哭。
雪峰代替娟子和皮皮虾道歉。
“外地人就是没素质!”贝蒂不依不饶的细声道。
雪峰目光一寒,冷冷扫她一眼。
贝蒂嘴巴瓢了瓢,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大哭。
雪峰很是诧异的望着她,这女人仰头大哭,完全不顾形象。
皮皮虾的爸爸也跟着道歉,贺美琪牵着大哭的贝蒂回车上,他们已经快要造成大堵车。
早上贝蒂的眼睛都肿了,经过早餐摊附近,凌玲又在叫她。
她装作没听见,目不斜视的走了。
身后响起脚步声,很快一道白影越过她,“请你吃,昨天很抱歉。”雪峰挡到她面前,递过来一份血糯米粥,还有两块黄灿灿的糯米糍粑。
“脏死了。”贝蒂生气的盯着他手里的方便袋,撅着嘴巴嘟哝一句,绕开他就走。
“怎么啦,贝从来不吃路边摊,她不吃我吃。”凌玲赶过来缓和气氛,一把接过雪峰赠送的早餐。
雪峰也不搭理她,冷着脸回摊位。
他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莫名其妙的送早餐给这一身公主病的傻大个,长得人高马大的,说哭就哭。
一上午凌玲都没跟贝蒂说一句话,她真生气了,贝蒂一点不给她面子,竟然嫌弃她的雪峰。
还有,雪峰为什么要巴巴地给她送早餐?
凌玲气得快爆炸了。
贝蒂憋了一个上午,冷战太难受了,中午她主动跟凌玲说话,详细说了昨晚的遭遇,那个领队太过分了,回家才知道,后来的行程,爷爷奶奶一直被领队扣留在旅游车上,不许他们下车跟团游玩。
凌玲一下释然,积极主动的调和好朋友跟男朋友之间的矛盾,她跟雪峰还没确定恋爱关系,但她有信心拿下他。
晚上雪峰请吃饭,贝蒂不去就是不给凌玲面子,只得硬着头皮去。
凌玲特意回家换了一条裙子,盛装出席。
结果雪峰就请她们吃大排档,坐在外面的塑料椅上,喝着免费赠送的扎啤,吃着烤羊肉串,麻辣小龙虾,水煮花生和毛豆。
雪峰穿着牛仔裤,黑色衬衫,敞着腿坐在塑料椅上,缺了两根手指的左手夹着一支香烟,抽一口烟,喝一口啤酒,咬一大口羊肉串,一副土匪模样。
贝蒂穿着运动衫,戴着一次性手套剥龙虾吃。
凌玲很淑女的坐在椅子边沿上,不太开心地抿着啤酒。
她以为雪峰要请她们吃大餐。
雪峰掐灭手里的烟,端起啤酒杯跟女士碰杯。
贝蒂也大方的端起杯子,跟他碰一下,看在凌玲的面子上,他们和解。
视线不受控的瞥向他的左手,两根手指是连根断了,很整齐,像是一刀砍掉的。
雪峰大概察觉到她的视线,看她一眼,然后淡淡扫过自己的手,“工伤。”他不在意的说。
贝蒂有些不好意思,“你做过很多工作?”她避开他工伤的话题问。
“电工,瓦工,木工,油漆工,厨师——很多很多。”他想了想,似乎做过的工作太多,一时半会儿不能全部记起来。
“你什么时候出来工作的?”凌玲柔声问他。
“十岁。”他答道。
凌玲脸色又不太好了,她以为他至少是个高中生,最次也是个初中生,现在一听,他似乎就没念过书。
太丢人了。
“还早,我们看电影去?”吃完排挡,凌玲提议道。
雪峰爽快的同意了,主动在前面带路,穿过马路,走进对面巷子里的网吧。
“这里最新的大片都有。”他说。
凌玲鼻子差点气歪了。
雪峰给她们开了两台电脑,这网吧也是他的生意。
贝蒂第一次在网吧上网,戴着耳机听音乐,感觉还不错。
“你说我是踹了他,还是踹了他,还是踹了他?”凌玲纠结的跟她网聊。
这人太抠了,可又有健身馆,又有网吧的,又太诱人了,凌玲纠结得挠心挠肺的。
贝蒂搜寻着他的身影,他站在收银台旁,跟网管说着什么。
他突然抬眸望过来,猝不及防对上他幽深如寒潭的眸子,贝蒂赶紧低头,脸又开始发烫了。
“我决定再给他一个机会!”凌玲终于说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