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霸道的语气中透着一股温情。
听到这个理所当然的声音,这位中年男人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正是李朔的便宜老丈人,整个南麓市****教父袁阔海!
袁阔海没有理会女儿一张臭脸,只是站在客厅正中,看着整个客厅内的环境,心中感慨万千,她女儿能把家里搞得七零八落是正常情况,打扫成这么干净实数异数。
更令他感到翻江倒海的是他女儿竟然开始下厨!
袁阔海在南麓创下了赫赫的基业,他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事业上,这就难免忽略了自己的家庭,三个老婆和几个已经成长中的儿子女儿之间的争斗令他感到头疼不已,但随着事业的扩大,其它几个儿女都已经得到了妥善的安排,唯独这个最疼爱的小女儿最让他头痛不已。
思悦的母亲虽说是他的老婆之一,但却并没有名分,因为这个原因她妈妈心中一直都很不安,因此就努力培养女儿,直到女儿长到十四岁的时候他这个粗心大意的老爹才发现这个严重的后果,为了弥补女儿,他就把思悦给接到自己身边,从而引发了父女间近十年的争斗。
自己费尽心力的教导反而让这个叛逆女儿愈来愈疯,做出的事情也愈来愈出格,甚至很多次的在公众场合穿着男装,搂着女伴过街,甚至还经常传出她和某位富豪公子抢女伴的事情。
他可以狠下心去将自己的死对头大卸八块,唯独无法面对这个让她头疼不已的乖女儿,只能尽可能的满足这个性情愈来愈古怪的女儿。
为什么他嗅到这里有丝家的气息?
这个疯丫头真的变了吗?
纵横南麓二十年的****大枭头一次遇到了一件让他极度的困惑不解的问题。
正当他还未平息内心惊讶时,一旁的李朔已经把剑收了起来,开口:“我们刚刚正在做午饭,袁叔要不要一块吃?”
周围几个心腹保镖咧开大嘴,看了看李朔,又看了看自己老板。
在场所有人心里都升起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来,要知道在整个南麓市,袁阔海这位****大枭的话语力量几乎比阎王爷的勾魂令还要管用,这个小青年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是丝毫不怕。
袁阔海收起目光来,径直就走到厨房里,看到饭煲里闷好的米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了下旁边垂首不语的袁思悦,问道:“你做的?”
袁思悦表情复杂了起来,紧绷着脸一言不发。
袁阔海从消毒柜抽出只银汤匙,从锅里捞出一勺米饭放在嘴里咀嚼一下,点头道:“加水少了点,米还有些发干。”
他把饭勺丢到锅里,拍了拍手道:“还有,你们两个人只怕也吃不了这么多吧?分量都没掌握好。”
他说着又自顾自地从旁边冒着热气的汤锅里捞了点鱼汤尝了尝:“味道还行,就是盐放多了,还有熬鱼汤别忘了放点儿香菜去去鱼腥。”
他顺手抓了一把香菜撒进去了。
袁思悦翻了翻白眼,撅着嘴没说话。
袁阔海叹息一声,把汤勺丢到水盆里,看着打扫纤尘不染的茶几上,摆着一盘新鲜的水果。
旁边助手递给他一块纸巾,擦了擦嘴巴,古铜色脸庞上说不出是喜还是怒。
“小子,能耐啊。”袁阔海深深看着李朔道:“我女儿以前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怎么也不找几个保姆来做饭?”
李朔苦笑一声,心中暗骂一句,这个便宜老丈人,早知道是一家人,你还搞这么大阵仗干嘛?
吓得老子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
“这几天本来都是我做饭的。”李朔耸耸肩道:“是今天她非要做不可,我就在旁边指点一下而已。”
“那就一块吃吧。”袁阔海伸出手指弹了弹,周围保镖和助理们都退下去了,淡淡瞟了袁思悦一眼道:“也给我盛一碗。”
在场所有的保镖和助理几乎连下巴都要被惊掉了,他们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老袁。
李朔没多说什么,饭菜端上来给他盛好后,袁思悦默不作声地递给老爹双筷子,又从汤锅里捞出半条鱼来放到老爹碗里。
袁阔海看着默不作声的女儿,唇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三人坐在同一张饭桌上开始吃起这顿奇异的午饭,整个过程中袁阔海一直都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看着女儿给他盛饭布菜,很痛快地扒了几大碗饭。
李朔倒是不用担心每天的扫尾工作了,袁阔海正值壮年,饭量恰好完成所有的午餐扫尾工作。
三人把整锅饭都吃了个精光。
吃完午饭后,袁阔海抽出烟盒来正准备点烟,被袁思悦拦住了。
“不准吸烟。”袁思悦飞快夺过他手中烟盒:“我可是好不容易打扫过房间的。”
袁阔海一怔,露出一丝淡淡的苦笑,女儿自己都吸烟又怎么会在意老爹的烟瘾,说到底女儿还是很关心他的,但是从来都不会主动说出口。
他收起打火机来,静静地看着李朔忙里忙外。
李朔从内房间里端出一套茶具在客厅里摆好,给他斟了杯热茶:“袁叔,喝杯茶。”
“坐吧。”袁阔海头也不抬,指了指旁边的座位。
李朔有些尴尬,径直走到他面前,坐在了他的对面,承受着他一双犀利老辣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扫描着。
袁思悦则是直接躲避到了房间里,偷偷支起耳朵来偷听。
“这些天,你一直都跟她在一起吧?”南麓市的****教父端起茶杯来晃动了一下,轻描淡写地道。
“是。”李朔硬着头皮承认道:“您心里很不爽,是吗?”
“这种感觉的确很不爽,自家养大的白菜被猪拱了。”袁阔海端起茶杯来一饮而尽,淡淡笑道:“再开明的父亲都有这种感觉,女儿到底是长大了。”
他语气中透着一股淡淡的酸涩意味。
李朔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被人形容成猪,这实在让他有些不爽。
袁子骞忽然话锋一转道:“不过转过头来想想,这也不是坏事,这疯丫头这几年来越疯越不像话,我知道她是想用这种叛逆的方式向我抗议,我一直都在担心她以后找不到婆家,但是现在看起来,总算有点女人样,难得能看到她能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