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副慈父模样的赵静源,赵晴岚没由来的失笑,自己的父亲心中,终究只有路姨娘和她的儿女才是最好的,之前不管自己曾经付出过多少的努力,也不曾被父亲认可,如今自己也不稀罕做那个人人夸赞的万安侯府大小姐了,保住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父亲谬赞了,女儿做的不过是为了侯府而已,试问京城中有哪一家的姨娘会骑在小姐的头上作威作福?别说不是自己生的,就算是姨娘自己生的,不是也该恭恭敬敬的才对?试问,京城中哪一家的姨娘会平白的跑到别人的院子里来公然的抢东西?”赵晴岚冷笑说道。
父亲这心偏的着实厉害,不问青红皂白就已经定了自己和母亲的罪名,本来自己也不稀罕说这些,可是有些话不说还真是不行,要是不看清楚父亲的嘴脸,母亲永远都不能明白,自己嫁的究竟是一个多么不堪的人,自己就姑且说说,也算是为了母亲吧。
“你还在强词夺理!”赵静源看着委委屈屈的路姨娘母女,这时候心疼还来不及,哪里有时间听赵晴岚说明原委。“茗茗,今日让你和嫣儿受委屈了,是我的不是,不过我一定给你们母女讨回公道。”
“老爷,算了吧,奴婢本来就是一个下人,就算是受点儿委屈也是应该的,千万不要为了奴婢让老爷父女之间生了嫌隙。”路姨娘一面委委屈屈的说话,一面低头看看赵晴岚母女,只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可是抬头的时候又是一副委屈百般的模样。
“你啊,就是太善良了,虽然你是妾室,可总是我的人,又怎么能让小辈欺负至此?”赵静源豪气冲天的说道,一点也不记得朝中的规矩,当朝的立法。
“老爷,岚儿说的确实是实话,并没有强词夺理!”岑慕云看着赵静源搂着小妾那一幅柔情蜜意的样子,心中虽然觉得痛难忍,可是却依然打起精神说道。
“你就是这么教导女儿的?所以她才这样的无法无天,我看以后,这岚儿也别跟着你了,还是让路姨娘教导的好。”赵静源听到岑慕云说话,更是怒不可遏。这贱人,女儿变成这个样子,他不想着好生教导,反而在这里火上浇油的纵容,长此以往下去,这个晴岚如何能有个好?
岑慕云怎么想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丈夫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早早的就心中只有路姨娘,这也就算了,好歹自己的身边还有两个孩子,可是如今他居然连自己的女儿都要夺走。男人变心原来是如此可怕,居然可以不顾一切,不,自己可以失去一切就是不能失去女儿,今日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也要据理力争。
可是不等岑慕云说话,就只听到一旁婉转的声音响起来。
“老爷,二小姐野性难训,而且心中又怨恨奴婢,奴婢可是不敢要二小姐来奴婢这里。”路姨娘忙就说道,要是这个赵晴岚真的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看看她以后还怎么嚣张,不过现在话可不能这么说。
“只有你是最合适的,你不是给我养育了三个乖巧大方懂事的好女儿吗?这个交给你我放心。他的野性少不得是要靠你来驯服,我虽然不想着她能和嫣儿一样,可是好歹也要能说的过去。”
“既然老爷这么说,妾室就勉强一试。”有了赵静源的保证,路姨娘似乎已经能够看到自己怎么样虐待赵晴岚了,以后就算是自己怎么对待赵晴岚,别人也不能说什么,这可是众目睽睽之下老爷的交代。
“爹爹,您觉得这样合适吗?您可别忘了,岚儿是毓亲王府未过门的世子妃,真的就能交给一个贱妾来教导?莫不是父亲想让岚儿学习如何以色侍人?免得将来失宠于世子?”赵晴岚也是上火了,所以说话的时候,也是有些不顾前顾后。
“你——,这般粗俗不堪的话,是一个侯府千金该说的?”赵静源没想到自己的女儿连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以前还真是自己看错了,这是什么样的大家闺秀啊,是该好好的教导了。
“不是岚儿一定要这么说,是父亲大人逼女儿这么说的。父亲偏听偏信,一句话都没有让女儿辩白,就认定女儿打人了,可是却不愿意问问女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这是作为一个父亲应该有的态度吗?”赵晴岚淡然的说道。
“好,你说!”赵静源见女儿这样说,也是没有什么别的可说,只能如此道。这丫头该有的礼貌一点没有,可是口齿倒是伶俐,如果自己今日不让她说话,到最后不一定给自己一个什么罪名。
“母亲说她就要去佛堂,所以,让我把她的嫁妆先收起来,可是路姨娘进来以后,二话不说,就要让人抢东西,还出言侮辱母亲,女儿不过是辩驳几句,路姨娘就怂恿妹妹来打我母亲,说我母亲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妾室。”要比委屈谁不会,白的说成黑的谁不会?只是不一样的人用了,怕是有不一样的效果,父亲未必就觉得自己说的是。
“老爷,这丫头瞎说,她明明是打了我两巴掌,在场的人都看见了的,老爷不信可以问问,就是为了这个,嫣儿才要对姐姐动手的。”路姨娘听到赵晴岚居然也颠倒黑白的说,忙就说道。
还真是小瞧了这个赵晴岚,她做戏居然比自己做的还好,不过做的再好又能怎么样?人心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老爷的心在自己这里就够了,自己有什么可害怕的?
“可是有此事?”赵静源瞪瞪周围的下人问道。虽然心中不信,可是鉴于自己的女儿这么说了,赵静源无论如何也是要做出个表示。
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的,路姨娘这边的人自然是说,小姐打了路姨娘,可是赵晴岚这边的人却是一口咬定没有,一时之间赵静源如何能分辨出来究竟是谁是谁非。
“爹爹,二姐姐真的打了姨娘!”赵晴嫣见自己的父亲似乎有些不相信,所以忙就说道。
“父亲,路姨娘脸色白皙,如果岚儿真的动手打了,必定是要留下痕迹的,可是您仔细看看,那里就有痕迹了?可见,女儿是没有说谎的。还有,父亲,想来您也听见了,当着您的面,路姨娘还是叫岚儿丫头的,可想而知平素是怎么说话的。嫣儿想来也是要维护路姨娘,所以才会冤枉女儿。”赵晴岚一面说一面挑眉看看父亲,今日倒是要看看,他要怎么断这一场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