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进了一些,仿佛是要与她更加接近一些。城楼上的箭飞出来,落在他的脚边,舒雅歌看着他,忍不住叫起来,“别过来,你会死掉的。”
安平舒砚驻足,“苏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忘记我,你会觉得这一生再无遗憾!”舒雅歌看着他,“帮我照顾苏家吧,我欠了苏晴一个无法偿还的东西,这些日子,我感受到我生命中还有鲜活的东西!”
舒雅歌笑,“没有人是感动不了!只要付出真心!八年前,苏晴感动不了你,那是因为你以为她已经属于你,无所谓感动。有了这一遭,我的生命不虚此行!”
她回头过去看着苏柯,“放箭吧,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你得逞。”她对着安平舒砚叫起来,“你不是说你爱我吗,爱我就给我一个痛快,她们不会让者的,就算你救下我,得到的也只是一具尸体,因为,我已经喝了毒酒,不要为了我一个人,让更多的人失去亲人。”
战场上分分秒秒都会是致命,“安平舒砚,他们抓我只是为了等待救援,如果等救援一到,死的就不止是我,你的理想,你的报复,你的仇恨呢?拿起来,给我一个痛快!”
“王爷!”
舒雅歌看着他,“安平舒砚,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安平舒砚退回来,翻身上马,看着弓箭手的位置,还有城楼的高度,“本王如果硬闯,能有几分胜算?”安平舒砚看着折射着精光的箭头。
“王爷,不可!”
安平舒砚取过兵符递给一侧的副将,“本王如果死了,你就带着人踏平这里。”
“王爷!”
“许岩,本王知道你是一个军事奇才,所以才将你带在身侧,你祖父父亲都效忠皇室,你绝对有能力带着这一对人会朝廷接受封赏。”
如果是以前,安平舒砚有七成的把握,可是他功力失去半数,身体又受了伤,所以,救下她的机会几乎是零,可是如果这样就可以死在一起,他也心满意足。
爱情是坚强的,也是最懦弱了。
安平舒砚在舒雅歌的看着的书上看着这话矛盾的话的时候觉得不可失意,可是如今,身在其中,他感受到这样的处境。
“本王死后,与王妃合葬!”安平舒砚拉着的马,“不需要金银财宝,只要我两人合葬在一个墓穴之中就是。她在北,本王在南。”
副将吃了一惊,以北为尊,王爷这是在像王妃低头。
安平舒砚看看太阳的影子,低头下来,闭上眼睛。
一闭上眼,全是她的影子,无数的影子在他脑海中盘旋,她的狠,她的笑,她的尖酸,无不带着那有些寡毒的笑,她是天底下最薄情的人。
也是天底下最爱惜生命的人,至此一场,矛盾全部在她的身上凸显。
“安平舒砚,你到底答应不答应!”城楼上,出云国国主还在让人叫喊。可是安平舒砚的耳朵中一惊没有他的叫声,他的眼睛里,耳朵里全是她伤人的话。
伤人的同时,她何尝不是伤了自己。
“安平舒砚!”
“投降吧,绕你不死!”
安平舒砚拉着马的缰绳,看着太阳的影子。还有半刻钟……
外边的将士全部的目光都纠结在那一片如同彩云一样的衣服上,下边的将士很多都在蠢蠢欲动,苏晴是她们最好的师傅,这个师傅交给她们许多保命的秘诀。
可是她就要死了。
太阳晃花了人的眼,当天际生气一道白烟的时候,出云国的后城开始了火光冲天。
“报!”
“后营是火,粮草被烧了!”
“粮草被烧光了!”
这一声在出云国将士的引起极大的恐慌。
城楼下的安平舒砚突然策马朝着城门口奔驰过去,城楼上的人回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冲进的敌人箭射不到的地方。
“杀了这个女人?”
随着一声漫天的巨响,气势汹汹的大军开始围攻城楼。漫天的火光,城里突然绕烧起浓密的黑烟,让人忍不住留下眼泪,到处都看不清方向。
“放箭!”
出云国国主叫了一声,对准苏晴的十二支箭一起从各个方向射过来,安平舒砚的拿起剑挡开,可是他就算再快,也挡不住这些箭飞过来的方向。
看着箭朝着她飞过去,安平舒砚想也没有想,攀援上柱子,一下子挡在她的身前,两之间一左一右射入他的身体,另一只朝着她脖颈射过来,安平舒砚一把搂着她,用自己的身子挡在她的脖子处。
“小心!”
舒雅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闻到一个血腥的味道,安平舒砚一口血吐出来,“你终于可以关心我……苏晴,我想等你再次爱我!”他说完,攀着木桩的手已经脱离,他如同一只断线的风筝往下坠落下去。
“安平舒砚!”舒雅歌叫了一声,看见一股血空中蔓延而下,他看着他坠落的身体,他看着他渴望却又觉绝望的眼神,他看着他目光中的期待。
等待是一个多么需要勇气的事情。
等一个人爱上一个人?
“安平舒砚!”舒雅歌叫了一声,可是他或许在听不见,她的心中的某一处突然之间就觉得空了。成为一个永远都无法弥补的空缺。
出云王见四处逃窜的士兵,心理的恨意与惊慌一样的被传染,他拿起剑,朝着苏晴砍过去。
“孤王让你去跟安平舒砚的汇聚一堂!”出云国的剑闪着白光,可是舒雅歌的眼睛布满泪水,她的眼睛模糊,再也看不见。
与他纠缠这么久,失掉的是他的恒心,抹掉的却是她的耐性,她们像两颗未经雕琢的保持,彼此相互的折磨,越是折磨越是吻合,最后平静如镜,可以在对方的身上看见自己。
她的眼泪从眼眶中落下来,她知道自己不久就会死,这一辈子就这样过去。
冰冷的剑刺过来,就要刺穿她的心脏,舒雅歌想,反正她毫无活路,何必又搭上一个他。
冤孽啊!
她闭上的眼睛,享受着死亡的到来,可是剑久久的没有刺入她的身体。她睁开眼睛,看着拿一把剑停留在她的胸口,刺穿她的衣服,可是再也无力是往前刺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