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是苏晴,那我又是谁呢?”舒雅歌伸手扶着城楼,“你也许永远都不知道这一场战争带来的伤害,因为你在乎的只是这一场战争到底是胜利了还是的失败里,是占领了多少土地,还是失去了多少座城池,你不会明白战争会死掉多少人,战争会夺走多少东西,亲情友情爱情,这一切都将重新来,有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死亡的阴影。”
王后点头,“如果什么都要计较,如何做大事?苏晴,你很妇人之仁。”
“仁者无敌,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舒雅歌看着她,“你以为你赢了,可是赢的到底是什么?你甚至不知道你这一辈子到底需要什么?”
“不!我知道。”
“你的丈夫没有了,你的国家没有了,你的孩子也没有了,你会被历史淹没,到那个时候,历史上最多只会给你留下几个字,谁是谁的王后,死于战争。”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可以放你们回去,不过……我有条件!”
“你是什么人,敢跟我谈条件!”
舒雅歌笑,“我手头有几乎一半的军队,加上俘虏你的士兵,我现在无论是挥师去哪儿,谁也不能奈何我,你说,我拿什么跟你谈条件!”
“我可以考虑,不过,我不会给你多少时间。”
“王后!”小孩拉着王后,“王后,我想回家。”
“家是什么样子的?”舒雅歌问,“王后如果真的执意要鱼死网破,我有的是折磨你的办法。”她从留了王后和小王子在原地,自己则带着人离开。
王后在那儿呆了许久,她看着远处的大好河山,想着自己的位置,想着满地的尸体,面露出一丝怜悯。
舒雅歌没有想到王后会亲自来找她,她迎接她进来,两人对面坐着,王后笑,“没有想到这么多人,竟然会是我们两个女人来决定他们的生死,其实这也就证明了一个问题,男人也不一定比女人强,对不对?”
舒雅歌笑,“王后有此认知,想必是想了许久?”
“苏晴,你是第一个让我佩服的女人。我今日愿意与你一起坐下来谈一谈?你会喝酒么?”
“会一点!”
“拿酒来?”王后亲自给舒雅歌倒酒,“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请原谅我曾经对你的侮辱,苏晴,你比我强,如果你落在我手里,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可是你却可以将曾经的得到的侮辱成为与我修好的条件!我不得不佩服你是个了不起的人?”她端起酒,“先干为敬!”说完一口气喝完。
舒雅歌抚摸肚子看着她,“对不起,我不能喝酒?”
“为什么?”
“我不希望我的下一代是一个酒鬼?”
“你!”
“嘘,此事只有你知道,我不想让大家引起注意?”
王后笑了一下,“我知道,你放心吧,对你的人品,我觉得没什么怀疑?所以……有什么,你竟敢说出来就是,我一定办到。只要能留下出云国,我愿意让步。”
“争来争去得了什么?”舒雅歌问,“百年之后也不过是黄土一堆!只要相安无事的或者,其实就是最大的幸福,不是吗?”
王后将投降书递上来,带着他们的王献上最诚挚的谢意。“我百年之内,只要是我掌握着出云国的权威,我一定与贵国相安,永远和好。”
舒雅歌站在跟前,接过投降书,“我会说服皇上与你朝互市,你们可以用牛羊换取生活用品,中原也可以从你们哪儿买到肥美的牛羊。”
“苏晴,此次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再会?”
“我们都会在各自的地方想念着对方。”舒雅歌看着小王子,“王,你会是一个伟大的王的,草原的兴盛会在你手上,你永远都不能忘记你的母亲对你的教养,她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谢谢姐姐!”
舒雅歌笑,“姐姐,呵呵……小嘴真甜。”
“苏晴,我走了!”
王后牵着孩子的手,“苏晴,希望我们再也不要相遇……”
“是的!永远不要相见。”
王后牵着孩子从城楼下去,下边是恭迎她的队伍,她牵着孩子走向他们。“本王后能留着一命多亏四王妃,从此以后,四王妃就是我们的朋友,在我有生之年,我不希望再看见与她的战争。”
“是!”
王后被出云的军队接走,十一十分的不解,“四嫂,你为什么要放走他们?”
舒雅歌转身坐下来,“快了,与其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
“您在说什么?”
舒雅歌笑,“我只是用我最大的努力让更多的人活着。”
风吹过来,异常的热,她只觉得一阵阵的汗往外留着,酷热的天气让人更加的躁动不安起来。
子冉牵着一条链子,走了过来,舒雅歌瞧链子的一头,套在了侧妃的脖颈上,郑盈雪浑身干瘦,显得异常憔悴,面对着子冉的侮辱,她的眼神中竟是的无尽的恨意。
舒雅歌故意问,“子冉,你这是做什么?”
子冉满脸堆笑,“小姐,我这里有一条十分乖巧的狗?”
舒雅歌皱起眉头,“她?”
“是啊,小姐,要不我让她叫两声给你听听!”子冉趾高气昂的走过去,使劲的扯了一把链子,对着郑盈雪道。“小狗,叫两声来听听!”
舒雅歌看着子冉的背影,只觉得仇恨真的是可怕的东西,它能让一个好人变成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舒雅歌见证着子冉这个女子的蜕变,权利成为她手中的利剑,保护自己的同时也成为割裂自己的任性的武器。
郑盈雪的破败最是她想要见到的结果,可是看着今天这个破落不堪的女人,她生出无限的同情。她也好,谁也好,谁都没有想到会成为今天这个样子,曾经的美好,成为记忆。
十一也变得沉默寡言,面对舒雅歌总是觉得心事重重。舒雅歌问他,他也是敷衍。舒雅歌不知道,其实这一场战争改变了很多的东西,安平舒砚想要将这些因素重组,可是却没有想到到了最后,他也成为被重组的一个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