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云飘飘抽回了自己的手,不看他便回头准备离开。
黑斯隐更快的出手拉住她的手腕。
“如果你没有,为什么不敢看我?”他逼视她的双眼,想让她说出心底里的话,他能看得出来,她对他的关心,早已超出了两个男女之间正常关系之外的感情。
“我为什么要看你?看你有什么好处?世人都说夜帝的眼睛能杀人,我还不想死,所以……我为什么要看你?”云飘飘暗暗讥讽的笑道,目光直射向握住她手腕的那只大手,示意他将他的手拿开。
“曾经的云飘飘,已经被你亲手杀死了,所以……我们之间已经任何关系都没有了!”云飘飘冷冷的提醒他,告诉他曾经的事实。
她在记恨着那件事,他忍不住一阵心慌。
“当时是因为……”
“不要再说当时,我也不想听原因,既然你也说是当时,那你就该知道,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再提也没什么意思。”云飘飘无情的打断了他的话,小手坚定的握住了他的大手,然后用力将他的手挪离她的手背。
她的手终于重获自由,在说出刚才那断话的瞬间,她沉重的心也轻了不少。
“飘儿!”
“不要再叫我飘儿!”云飘飘回头愠怒的斥责:“你可以唤我云姑娘,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们记得走的时候要付账,不要让别人以为,西雪域帝国的夜帝,是个看病付不起钱的穷鬼!”
云飘飘是真的生他的气了,否则,她不会字字句句尖酸刻薄。
但是他曾经做过的事,他也已经无法再去挽回,那双蓝眸蕴含着浓烈的深情一直看着她的身影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她是要赶他走是吗?可是……大夫没有赶病人离开的道理吧?
他已经等了她将近一年,找了她近千年,没理由在刚刚见到她,就被她三言两语吓到,然后就两手空空的离开吧?
当初他为了她放弃了原本的计划,只为将她永远的锁在自己的身边,现在只她的一句话,他就要将这千年来的辛苦付诸东流?
休想!
不管她是天音还是云飘飘,她都已经跑不掉了。
······
医馆原本没有正式的名字,云飘飘为其取名叫云外医馆,因为她始终相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所以除了她云飘飘之外,雪域帝国也不一定没有比她更厉害的医者。
云飘飘的住的病房有一个简单的小窗,里面的摆设也很简单,不过倒也干净,这医馆原本的那对夫妻,男的叫洛夫,女的叫海香,两个人结婚已经十六年,却一直未育有孩子,虽开有医馆,然医术不精,最近不小心得罪了某位东雪域帝国的大臣,所以被迫要出卖医馆疏路。
云飘飘给他们的那些红珍珠,正好给他们应急,还绰绰有余,两个人因为没有读过什么书,而且又老实,为了让他们尽快可以稳定下来,所以云飘飘又给了他们五颗红珍珠。
海香被云飘飘的举动感动,更是将云飘飘坐月子的事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云飘飘心中暗暗欣慰,她知道女人如果生完孩子的第一个月,不养好身体,以后很容易落下病根,所以便没有反驳。
她躺在床.上,只中午的时候被海香叫醒吃了些东西之后,她便一直睡到了下午太阳西下方起身。
她不能待在床.上太久,否则就会腰酸背疼,所以打算起来活动一下身体,出了门是一个小小的客厅,对面是另一个病房,门半敞着。
云飘飘蓦地想起来,黑斯隐曾经出现过,怪不得闻得空气中还残留着他独有的雪莲花香气,那是别人没有的。
她的唇瓣动了一下,然后侧过身,下意识的伸长了颈子朝门内望去。
空的!!
她的心冷不叮的惊跳了一下,然后她走快了两步,一把推开了房门,有些破旧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阵冷风迎面袭来,吹在云飘飘的脸上,让云飘飘的心瞬间空寂一片。
屋内没人!只留下床头上一条带血的绷带孤零零的放在那里。
云飘飘心底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有些酸酸涩涩的,有一滴什么东西滴在了她的心底里,好沉重。
但是与此同时她也松了口气,他终于走了,她就不必那么压抑自己去面对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样也好!她心底这样想着。
她抬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走进去,纤长的玉指拈起桌子上的绷带,指腹拂过上面的血渍,似乎还能感觉到她为他包扎的时候那种心颤。
不过那已经成为了过去,以后……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心神恍惚的执起绷带,轻轻的贴在自己的颊边,似乎感觉到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就这样用他的温度,来温暖她渐凉的心。
一滴热泪从眼眶中缓缓滑落。
“你终于起来了?”一个声音陡然响起,惊得云飘飘的心跳露跳了一拍,而那个声音是……
云飘飘下意识的回头,果然看到黑斯隐那张俊美的脸出现在门口,那双幽深的蓝眸带着狂肆的笑意盯着她手的方向。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十秒钟,房内是死一般的沉寂,云飘飘发现黑斯隐的脸色恢复了的,看起来还跟以前一样,好似早上的那一幕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
“你拿着绷带做什么?还是你哪里受伤了,需不需要我帮你包扎?”黑斯隐戏谑的笑着,比她略高一半个头的身躯缓缓的在她的身前站定,让他的气息紧紧的包围着他。
属于他独有的男性气息,压仰般的袭上她的心头,她似乎感觉到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也只有他才能给她这种异样的感觉。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绷带,方才发觉自己成为了黑斯隐眼中戏谑的对象,她慌张的丢下了绷带,眸底闪过一丝慌乱,转瞬即逝。
“我只是来看看这绷带是不是还能用了,一会儿拿去泡一泡,消消毒,以后还能用!”云飘飘撒了一个谎,转身便从他的身边越过打算出去。
“等等!!”
她刚越过他,黑斯隐突然大声唤住了她。
她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佯装平静的转过身。
“不知夜帝还有何事要吩咐?”话未刚说完,刚刚那条带血的绷带已经晃到了她的眼前。
“你不是说还能用吗?怎么刚说过的话自己就忘了?洗一洗,呃……消消毒,然后继续给别人用!”他别扭的说着他听不懂的词语。
“哦,谢谢!”云飘飘的眼底再一次闪过慌张的情绪。
她回头刚走到门口,脚步陡然再一次停了下来,那双眼睛写满了疑惑的回转过身,她刚刚因为太过紧张,所以落掉了最重要的一点。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已经走了吗?”她警觉的提高了声音质问他。
“我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现在走的话,半路再昏倒的话怎么办?”他的脸垮了下来,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瞅着云飘飘,眸底的精光却显露出了他的目的。
云飘飘的嘴角不住的抽搐,对于黑斯隐的理由,她忍不住想要狠狠的回骂他。
他的身体能不完全好?他现在看起来比她可好多了,再说了,她的身边还有若沫呢,有若沫在,他就算昏倒了,也能平安的回到西雪域帝国。
“黑斯隐,我们两个,已经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就算你现在死了,也不关我的事,你可以走了。”她的脸沉了下来。
“你就那么恨我?”黑斯隐淡笑的看着她,嘴角隐藏着一丝云飘飘看不懂的情绪。
“我心里怎么想的,你应该早就知道了,黑斯隐!”她有些不耐烦的道,脸上透着不耐,然后侧过身站在门边:“说再多,只会更伤感情,马上离开这里,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向东雪域帝国的人举报,你就是西雪域帝国的夜帝,我想……会有很多人会愿意来抓你的。”
黑斯隐的脸上并未有一丝的表情变化。
就在云飘飘的话刚说完,突然门外传来了海香的惊叫声。
“云姑娘,云姑娘,有官兵快到了,他们说昨天晚上有西雪域帝国的人闯入了王宫,所以现在要挨家挨户的搜。”海香一脸慌张的跑了过来。
老天爷,不必她的话每一句都要应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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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