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智慧背囊:影响你一生的情感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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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感动,于无声无息处(3)

他说,那天,我知道你考上了,很为你高兴。我想象着看到你之后我们一起欢乐的情形。大街上,车水马龙,我走到电影院门口的时候,看到了你。你正和其他几个考上的同学一边走,一边谈论着什么。我远远地和你打招呼。可是,你知道吗?你没有搭理我。我又接连着几声叫你,你还是没有搭理我。就这样,你和其他几位同学从我的身边走过,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那一刻,我的心里悲凉到了极点。我的落榜,都没有给过我那样彻心彻骨的感觉。因为,因为你是我最好的一个朋友,然而在考上大学之后,竟然变得六亲不认,我的心中,原来那个熟悉的你一下子变得遥远而陌生起来。

朋友顿了顿,继续说,我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大哭了一场。我才想明白了,一个人,在落魄的时候,是没有人能看得起你的,包括曾经和你好得一塌糊涂的人。哭过后,我下决心,一定要出人头地,决不要活得让人瞧不起自己。这一晃,15年过去了,15年前的情景至今历历在目啊!

生命的每个角落,每个人都能从这无意间的一次“转身”而得到力量,改变人生的走向。听完他的讲述,他的妻子女儿怔在那里,一样怔在那里的,还有目瞪口呆的我。因为,我压根也不知道十五年前还发生过这样一幕。我赶紧解释说,那一天,我真的没有听到你的吆喝,也没有看见你……

那一次,他喝多了,也哭了。快40的人了,哭得涕泪横流。弄得我,还有他的妻子,他的女儿,也一起随他抹眼泪。

15年前的一个擦肩而过,竟然在一个人的心里产生过如此大的影响。我想,这个世间,一定每天都在发生着一个又一个这样偶然的瞬间,伤害了一些人,刺痛了一些人,也成就了一些人,或许,这就是生活吧,我们能够看到的,只是表面的平静,而看不到的,永远是人心底的波澜。

没有一种草不是花朵

◆文/李雪峰

那时我们还居住在深山里的乡下,那时我们都还是十五六岁的孩子。那是个春天,草儿刚刚被融雪洗出它们嫩嫩的芽尖,一群一群的燕子刚刚从遥远的南方千里迢迢地回到我们村庄的檐下,校园里的树上刚刚冒出一簇簇鸟舌一样的叶羽。老师告诉我们说,学校准备组织我们十几个学生,搭车到百里外的县城去参加全县的作文竞赛。我们一听又兴奋又担忧,兴奋的是我们能够第一次坐上大汽车了,能够有机会去县城看看繁华了,担忧的是,我们这群山里的孩子,作文能赛过城里的那些少年们吗?

头发花白的老校长明白了我们的忧虑,他把我们这群孩子聚集在一块儿,对我们说:“咱们都是山里的孩子,你们都常常上山下田,孩子们,你们谁能说出一种不会开花的草儿呢?”

不会开花的草儿?我们都歪着小脑袋想,蒲公英是会开花的,它的花朵金黄金黄的,秋天时结满降落伞似的小小绒绒呢,汪汪狗草也是会开花的,它狗尾巴似的绿穗穗就是它的花朵呢。噢,对了,就连那些麦田里的荠荠草也是会开花的,它的花洁白洁白的,有米粒那么大,像早晨那被阳光镀亮的一颗颗晶莹的露珠。我们想来想去,把田畦里、山冈上甚至地塍边的每一种草都想遍了,可是谁也没有想出有哪一种草是不会开花的。我们想了半天都摇摇头说:“老师,没有一种草是不开花的,所有的草都会开自己的花朵。”

老校长笑了,说:“是的孩子们,没有一种草不会开花的,其实每一种草都是一种花朵啊,栽在精美花盆里的花是一种草,而生长在田塍边和山野里的草也是一种花啊。孩子们,不论我们生活在哪里,你们和其他人都一样,都是一种草,也都是一种花,记住,没有一种草是不会开花的,再差的花朵也是一种草啊!”

几十年了,当我从深山里的乡下走进都市里的大学,当我作为一名乡下青年赢得城市缤纷社会一次次雷鸣般掌声的时候,我没有自卑,也没有浮躁过,我总想起老校长的那句话:“没有一种草是不会开花的,而每一种花朵也都是一种草啊。”

爱的教育,是让每一个人,都认识到自己的重要与不可或缺。在这个世界上,不缺少花,因为每一种草都会开花。

没有一种冰不被自信的阳光融化

◆文/马国福

多年前,那时高考很不容易,在我的故乡,一个城市里的学校有50多个学生的班上能考上10个就很不简单了。一个落后的村庄更不用说了,一年考大学的十几个人中间只有一两个人能够如愿以偿。

我上高三的第一年名落孙山,从此一蹶不振,整天浑浑噩噩,像一棵蔫了的草。一张没有带给我荣耀的成绩单将我隔离在理想世界之外。当时我一气之下想撕碎课本,认命与庄稼为伍,从此不再读书。父亲一直是乐观的,他没有责怪我,默默地拉住我的手,说:“孩子别这样,东方不亮西方亮,人活一世,30年河东30年河西,没有过不去的坎,再复读一年吧,哪里的麦地不长庄稼?”

那段时间我每天陪着父亲下地挖蒜、割麦、翻地。休息的时候,父亲总是以他的农村哲学给我灌输诸如“车到山前必有路”、“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但他从不提及落榜之类的字眼,我知道他在忍受着内心的疼痛,强装笑颜小心地呵护着儿子可怜的自尊。我在内心深处用消极生活的态度筑起的壁垒被父亲的安慰一点点瓦解、崩溃。我可怜的父亲就像一头永不知疲倦的黄牛,一边在生活的阡陌上耕耘着那几亩并不肥沃的土地,一边在生命的田野上守望着我们这些因一时的风雨而倦怠、叹息的庄稼。

暑假过去了,新学期我卷起书本又重新加入到千军万马挤独木桥的行列之中。送我上路的那天,他特意刮了胡子,将脸洗得干干净净,穿了一身平时不怎么愿意穿的新衣服。我知道他是想以这种新的面貌潜移默化他的儿子,希望他以新的成绩来回报他全新的期待。我上车的时候他只说了一句“你肯定能行的!”车开动了,车窗外九月的阳光将父亲结实的身影照耀得格外高大,我鼻子一酸,几乎掉泪,但强忍着没有让脆弱的泪水掉下来。父亲如此相信他的儿子,我还有什么理由不自信呢?

高三的学习是很紧张的,每当想偷懒时我总是不由得父亲的那句话“我相信你肯定能行的!”于是奋起、埋头、苦学。那年暑假期末考试我考得并不怎么理想。回到家里我如实相告自己的成绩,父亲说没事的。我尽可能多地帮父亲多干一些农活,以洗刷因学习的失误带给父亲的痛苦。

有一次在河边放树,累了,我和父亲坐在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上,父亲抽烟,我埋头,一脸的心事。看着河面上结得厚厚实实的冰,父亲突然问我:“你知道冰什么时候开始融化的?”我不知他为什么要问这么简单的问题。

只要我们心怀自信,不自卑不自弃,无论什么样的冰雪总会被阳光融化。口而出:“天气变暖,气温升高的时候。”父亲笑了,一脸的执著:“不,孩子,你错了。冰看似在一夜之间融化,但实际上是在很早以前,从最寒冷的那一天开始,冰已经融化,只是没有人注意到。你的失败不就是暂时的寒冷吗?没有一种冰不被自信的阳光融化,其实只要你自信,这失败的冰早就融化了。”夕阳的余晖洒在父子身上,脚下看似坚硬厚实的冰在水的起起伏伏中一点点融化。真的,仔细观察确实如此。父亲的意思我懂。

那年七月我被西安的一所重点大学录取,印证了父亲说的那句话“冰实际上是从最冷的那一天开始融化”。现在,我们度过了最寒冷的时候,幸福的阳光每天都慷慨地洒在我们身上,我知道,没有一种冰不被自信的阳光融化。

1993年的一次感动

◆文/胥加山

搬入新房,妻帮我整理书橱,无意间发现我的中专毕业留言册,胡乱翻看起来。未看几页,她便惊叫起来,指着一页,酸溜溜地责问我:“这页留言作何解释?”我接过一看,原来是班上一个名叫高峰的女同学的一段留言——在这毕业留言之际,请允许我叫你一声哥,无论天荒地老,让我们都共同守护曾经青春的秘密……面对这样的留言,也难怪妻醋意袭心,她一定认为我和这位女同学有一段缠绵的恋情,更何况我不只一次跟妻信誓旦旦地说遇她之前从未恋爱过。我微笑着跟她讲了留言上所谓的“青春的秘密”。

1993年我在连云港读书。一天,收到大哥的一封信,说是父亲动了第二次大手术,家中境况一日不如一日……看到此信我如雷轰耳,漫无目的地走在操场上,心情黯然到极顶。

在一个周末,我谋得了一份在建筑工地上一周只打一天半的小工,然而打工要避开同学挺难,一到周六上午课结束,我就草草收拾几件衣服塞进布包里,对舍友们谎说哥的一个徒弟开了家服装店,请我去帮帮忙。同学们也不在意,他们都知道我哥是开缝纫店的。

由于我干活肯下力气,时间不长就和工友们打成一片,一到吃饭的时间,他们总为我在马路边的路灯下留有一席之地让我吃饭。起初,我不愿抛头露面,因为工地前的马路是同学周末散步、逛街、到异校会老乡的必经之路。工友们知道我的苦衷后都笑我多心,说别人不会注意到我们工地的,再说,戴着安全帽哪里还有学生的样子……

就这样,我小心翼翼地在路灯下一次次和他们共进晚餐。

一天晚饭,我正和工友们一边说笑一边埋头吃饭。突然,我刚一句玩笑话结束,一双美腿尽收我眼底,且举步不前,当我抬起头,怔住了——面前站着的是身穿草绿连衣裙的同学高峰。她见到我的装束也很吃惊,好久才吞吞吐吐地说了句:“你……你怎么在这儿?”我丢下碗,挠着头皮,像犯了错的孩子,请她不要告诉别人。最终,她使劲地点了点头。原来高峰是出来买卤菜的,当她行至我们吃饭的路灯下,无意听到我的声音,才疑惑着停下的。那一次,她大方地把所买的卤菜全倒进了我的碗里。

暑假到了,同学们陆续回家。而我夹一页草席、一张床单来到了工地准备过一个暑假的工地生活。暑假打工还未到一个月,哥打电话到班主任家,问我的去向,班主任急急地向市区的同学打听。高峰只好找到我,问我是否需要她帮忙。回家是肯定的了,想到学校早已紧锁校门,生活用品带回家是个累赘,于是我就请高峰帮忙。

关于青春的秘密,谁都或多或少隐藏在日记里,有青涩,有欢乐……然而留给青春的感动,却令人一生难忘。新学期开学,高峰有意无意朝我会心一笑。直至天快黑时,她避着同学递给我一页纸条,而后一边笑着走了。打开纸条一看——吃饭的路灯下,7点整,我还你物品……

路灯下,我从高峰手中接过干净的已卷起的席子和折叠得棱角分明的床单,还有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我刚想说句“谢谢!”,高峰已疾步走了。那一刻,我有种想流泪的冲动……我讲完这个“青春的秘密”时,妻子说:“这个高峰真可爱,什么时候去连云港,你一定带我去拜访她!”

想念小石

◆文/张丽钧

2001年7月28日,唐山大地震25周年。在纪念碑广场,我又看到了那么多的鲜花。我在鲜花丛中寻觅,希望看到几年来我总能看到的那个名字。眼睛一亮的瞬间,我几乎读出声来——“想念小石——胡明芳”。依然是灼灼的红玫瑰,依然是仅有7个字的挽联。我探询着花瓣上悬垂的故事,然而,花不语。

问自己:小石是谁?胡明芳是谁?一份绵延了25载的思念,定然有它绵延不绝的美丽理由吧?念念不忘的挂怀,锲而不舍地打探,我终于在秋叶黄透的日子里晤见了胡明芳,在瑟瑟秋风的凄唱中听她讲了关于她和小石的故事。

我原是华新纺织厂的一名技术员,地震那年21岁。我的家离单位很远,便只好住宿。记得28日那天夜里特别热,姐妹们冲了澡,躺在床上热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可以脱掉的衣服全都脱掉了,只剩下胸罩和三角裤衩。有人开玩笑说:扒一层皮或许能凉快些。谁知这话就给应验了。凌晨的时候,发生了大地震。我房间的5个姐妹们没来得及从“发生了战争”的猜想中回过味儿来就全都送了命。

我被压在一堵倒塌的房墙下面,下肢不能动弹。我的嘴里灌满了土灰。我哑着嗓子喊“救命”,可回应我的只有远远近近的号哭和呻吟。天快亮的时候,下起了小雨。不一会儿,我就看清了我周围横躺竖卧的一具具死尸。我尖起嗓子越发起劲地叫喊。终于,有一个穿花短裤的陌生男人朝我走来。

这个人就是小石。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我从废墟中扒出来。我无法站立。小石说:“你的腿受了伤,我背你到我家去——我家就在你们厂子外面。”

小石背着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好不容易才到了他的“家”。说是家,其实就是一个院子。院子里有架葡萄,葡萄架上苫了块油毡,一家人猫在下面避雨。小石把我放在一扇门板上,自己弯了腰在那里呼呼地喘粗气。这时候,我突然觉得浑身上下不自在,偏偏脸,发觉有个中年男人正死死地盯着我看。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几乎没穿衣服。“哎——”,我冲小石说,“我……我有点冷。”小石惊讶地把眼光送到我满是雨水汗水的脸上,倏地,他明白了什么。我看见他的脸红了一下,低头说了句“你等等”,就走开了。

我想把身子团成一团,可腿疼得不能打弯,便只好勾着头坐在门板上。“丫头,你伤了哪儿?”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抬眼看时,又遇到了那个中年男人不怀好意的目光。我绕过他的目光,对躺在葡萄架另一端的女人说:“我好像伤了膝盖骨。”那女人叹口气说:“比我强,我伤了脊梁骨,弄不好就瘫了。”我注意到那女人也只穿了背心短裤,而她旁边躺着的两个男孩儿全是一丝不挂。

小石回来了。他丢给我一件长袖蓝上衣。我连忙把自己包裹在里面。小石抱歉地对我笑笑说:“没弄到裤子,你再等等吧。”

小石喊上那个中年男人(他的叔)去找水。过了很久,他们才端了一盆水回来。“是游泳池里的,”小石对我说,“你别嫌,将就着喝点吧。大家都是喝这水。”我跟那女人(小石的婶)和那两个小男孩儿每人都喝了不少的水。小石的婶看我穿着那件“的卡”蓝上衣,热得大汗淋漓,就说:“丫头,都啥时候了,谁还顾上笑话谁?别捂那么严实了,快脱了凉快凉快。”我没有说话,手却不自觉地往下抻衣服的下摆——那条倒霉的裤衩,它实在是太小太小了。小石又出去找吃的,再回来的时候,他换了装,原先的花短裤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土色的类似裙子的下装。他站在我面前,十分难为情地说:“实在找不来裤子。你别嫌,我穿不着这短裤了,你穿吧。”他把攥着的手摊开,手里皱皱巴巴的正是他的那条花短裤。我纳罕地仔细端详他穿在身上的东西,竟是牛皮纸糊的一个筒子!

夜幕降临了。雨又滴滴答答地下起来。葡萄架下的6个人一字儿排开——我,两个孩子,叔,小石,婶。我和婶因为身体有伤,被安排在最方便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