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墨小心的看了一眼身侧的安公公,见他没有开口的打算,这才连忙回道,“回王爷,那个……宴会马上要开始了;”,言下之意就是他们该入席了;
篱落闻言走出雪熙然身后,打量着仍猫腰立在那的两人,“安公公,这是皇上的意思?”,让她顶着这张脸出席的话,可就有的热闹瞧喽!
安公公一怔随即躬身回道,“回郡……回王妃,皇上并未特意吩咐,只是命洒家相邀各国来使赴宴;”
“原来是这样啊;”,篱落了解的点了点头,“有劳安公公了,我们稍后就去赴宴;”
“如此,洒家就先告退了;”,安公公闻言又躬身一礼,退了两步这才转身离去;
歌墨仍低着头立在门口,拱手道,“启禀王爷,青峰已经将流丘的小太子领走了,小郡主和小王爷也同去宴上赴宴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雪熙然闻言仍是面无表情的回道;
“是,卑职告退;”,歌墨应声离去;
篱落转头看向雪熙然的脸,好笑的调怅道,“哎,我还说寒儿的性子太清冷了点呢,原来是随了他爹啊,嗯?”
重新将她揽入怀中,对于她的话却不予评价,雪熙然嗔瞪着她的视线流转到了那红唇上,“等寒儿长大了,遇到他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就不会清冷了;”
篱落勾唇笑了笑对于他的话也是不置可否,“你带孩子们去赴宴吧,我就不去了;”
皱了皱眉,却也明白她顾虑的是什么,雪熙然倾身吻上她的唇,不满道,“晚上补偿我;”
闻言,篱落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欲求不满的男人,有时真让人哭笑不得;
和雪熙然分手,篱落走在回去宁祥宫的路上,暗暗思瞅着天澈的事;
索性就不见了吧!也许轩辕祈才是对的,让澈儿在这冰冷无情的皇宫中历练,都是为了锻炼他的心智;好让日后作为帝王的他可以独挡一面;皇宫啊,只有适者才能生存;
而于感情,无论是以前的她还是现在,尤其是她明天就要离开了啊,哎,还是算了吧;
回到宁祥宫中,太后果然没有去赴宴;空旷的大殿内只有她一人独坐在凤椅上,而苏茉尔却不知去了何处;
“姑妈;”,篱落步入殿中唤道;
太后循声看去,脸上立刻扬起了笑意,“落儿,你怎么没去赴宴?”
篱落边走边摇了摇头道,“不去了,我来陪陪你;”
等到她走至近前,太后拉着她的手同座在凤椅上,这才说道,“落儿,你们可是明天就要走了?”
篱落一怔,随即抿唇点了点头;
“哎……”,太后一声长叹,却是没有再出言挽留,想到那两个孩子立刻又笑了开来,“若儿和寒儿,哀家很喜欢他们;有空,可要带他们常回来看看姑妈啊;”
篱落连忙点了点头应道,“我会的姑妈;”
太后仍是有些嗔怒的瞪了篱落一眼,随即软言叹道,“你们这一走,下次再回来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姑妈可是没几个五年好活喽……”
“姑妈!”,篱落皱眉断声打断她的话,抬手覆上她的手安慰道,“姑妈,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好嘛?!以后逢年过节,即使我回不来,也会让那两个小家伙回来看您的;放心吧!”
太后仍是嗔怒的神情,眸中却有着掩饰不住的笑意,“最好说到做到,还有你也常回来看看哀家这孤老婆子;”
篱落笑的无奈却仍是点了点头,想来她这侄女当的可真是不及格,都让姑妈使上苦肉计了;
紧抓着太后的手中突然感到冰凉的触感,篱落低头看去见是一枚金制的小瓶饰品,疑惑的问道,“姑妈,你拿的这是什么啊?”
太后闻言看向自己手中,空着的一手拿出了那紧握在手里的小瓶,镂空的金玉瓶子闪闪夺目,细致精美的做工雕饰,一看那材质就非凡品,“落儿,你出嫁姑妈都没为你准备嫁妆,这个小瓶就送给你留个念想吧;”
篱落疑惑的接过太后递来的瓶子,怎么会有这种装饰品?之手便可握牢的小瓶,甚是可爱,“姑妈,这瓶子有什么含义嘛?”
太后哀沉的眼神看着那瓶子深深一叹道,“这是哀家大婚时,先帝送给哀家的;”
“什么?”,这东西是他们的定情之物?!篱落顿时变了脸色,连忙将那瓶子递回给太后,“姑妈,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不能收;”
太后压回篱落的手,无力的摇了摇头,“落儿拿着吧,留在哀家这也只是触物伤情;”
篱落望着太后的神情不由的有些不忍,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瓶子,想了想问道,“姑妈,你……您可曾爱过先帝?”,这个问题她不该也不能问的,可是……真的很想知道,他们之间的纠葛害死了那么多人,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太后闻言泪眼婆娑的看向篱落,轻颤间一滴泪便从眼眶中滑落,“爱他?不,哀家恨他……”
篱落接过太后手中锦帕,为她擦拭脸上泪水,“爱之深,责之切;姑妈,您心里有什么委屈都说出来吧,说出来会好受点;”
太后一脸痛苦的摇了摇头,眸中泪水更是汹涌而出,哽咽的声音唤道,“落儿……有些苦是你说不出的……说不出啊……”
篱落紧皱了眉,紧拉着太后的手问道,“姑妈,逝者已矣,您还是想开些吧,别再想着那些事了;您这样压抑着自己,迟早要憋出病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