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老鹰该怎么处置?”待他们走后,则影问道。
不等风天耀开口,苏碧落急忙说道,“不要杀了它,这只老鹰实在是太过可怜了。不如将它的伤治好,放它自由吧。少爷若是不想放了它,那就将它留在身边好了。我听说老鹰被人驯服之后,它会很听话的。”
“看来你很喜欢这只老鹰?”风天耀漫不经心地问道。
苏碧落坦然地“恩”了一声,他又是问道,“给我个理由让我信服,那我就不杀它。”
苏碧落静静一想,瞬间急中生智。
她凝望着他,念出了那一首美丽的诗词。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搔.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她轻柔的女声在风中消散,却是在风天耀耳畔回响。
风天耀扬起唇角,望着她温柔的脸庞漠漠问道,“另一只老鹰已经死了,留它一只会不会太过孤单?不如我成全它们,把它也给杀了!”
“这……”苏碧落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支吾了下道,“生命诚可贵,不该轻贱。”
“呵呵。”他突然笑出声来,笑声醇厚低沉。
苏碧落狐疑蹙眉,听见他说,“既然你这么喜欢,那我就不杀它了。则影,将这只老鹰立刻送回营帐命人治疗。”
“是,少爷。”则影领命,立刻带着老鹰而去。
“谢谢少爷不杀。”苏碧落松了口气。
风天耀手握着弓箭,喃喃念着她方才朗诵的诗词,“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落落。”他喊了一声,她怔怔望着他,“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看来得多打些猎物了。”
苏碧落还未听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他执了鞭子,朝树林深处而去。
在苏碧落的记忆中,风天耀还是那个宛如恶魔般的少年,俊魅却也可恶。只是她不知道,这些年岁一过,他竟然成了拥有帝王气势的男子。瞧着他张弓射箭,瞧着他面对夜月国国王以及太子的沉稳,她知道他不是简单的人物,更知道她与他的悬殊。
“野兔。”
“恩。”
“野猪。”
“恩。”
“野鼠。”
“……”
天色渐渐黑了,风天耀射猎到了野物也越来越多。苏碧落始终跟随在他身边,则影不断地收了猎物折回于猎场与营帐之间。
眼看着日头即将落山,这场狩猎也终要结束了。
则影提了野味再次而去,风天耀却还在追捕一只野狐。
野狐行动起来极快,风天耀追了上去,苏碧落却因为不识地形,再加上这一天都在马背上度过,她有些支撑不了。瞧着风天耀追了上去,她冲着他喊道,“少爷,我就在这里等你。”
“你待着别动!”风天耀回了一声,头也不回地朝那野狐追去。
苏碧落果然待在原地,等着他打到野狐回来。
夕阳落下,金灿灿的光芒照射而下,树林里有些阴森森。苏碧落素来不信鬼神之说,所以亦不会害怕。只是日头一落,不免有些寒意。她轻抚着自己,想要温暖一些。张望着风天耀方才离去的方向,期许着下一秒他会忽然之间出现。
后方的树丛里,一抹黑影悄悄隐藏着自己。那人将阻击弓对准了她的身影。
“碧落!”另一头响起呼喊声。
苏碧落回头一瞧,瞧见是容治,她扬起笑脸。
那埋伏的人只怕措施良机,立刻动手后,阻击的箭刃飞出。
“碧落!小心身后!”容治朝远处而来,注意到那支箭,他来不及阻止,只得大喊。
苏碧落尚未来得及有所反应,只是本能得侧身,胸口刹那疼痛。箭刃射进她的身体,那撞击的疼痛让她坠下马来,鲜血直流。
“大胆贼人!”容治喝了一声,抓着一支箭投掷而出。
箭尖擦过那人的肩膀,对方慌张迅猛地逃跑。
容治本想要去追,可是苏碧落流血不止,他顾不上贼人了,忧心忡忡地奔到苏碧落身边,“碧落!碧落!你怎么样?你要不要紧?”
“阿治……”苏碧落轻声呼喊,疼痛难忍昏了过去。
容治不敢多作停留,抱她上马带着她奔回营帐。
阴森的树林,空气里残留着血腥味道。
“嗒嗒嗒——”马蹄声由远及近,马驹上吊着一只死去的野狐。
风天耀射到了狐狸折回,张望找寻着苏碧落的身影。他一向能分别方向,所以绝对不会迷路。
可是她竟然不见了!
“苏碧落!”风天耀喊了一声。
低沉的男声在树林里回响,却无人回应。
风天耀隐隐察觉到不对,骑着马在原地徘徊。他不经意间低头,只见地上有着血迹,而且这血迹沿着某个方向而去。
糟糕!
他暗咒一声,立刻飞奔向营帐。
风天耀冲出树林,撞上了前来寻他的则影。
则影一个转身,马儿喷出浑浊气息,他沉声回禀,“少爷!苏小姐中箭了!”
“快回营帐!”
风天耀心中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