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之行,在一句话间崩溃了、终结了……
从未有过,对自我的失落。她明明不气愤自己被骗,也能“接受”在这个骗局里,自己是唯一一个“傻气”十足的人。可是……就是有一种情绪,闷闷的,闷闷的堵在心里……
一个人,轻轻的推门进来。一双手,轻轻的扶在她的肩上。十指,慢慢用力将她的身体向后拉。依靠!她能有吗?即使此刻靠着,她有余力将它留住吗?
“认识你这么久,第一次见你这样。”赫连荣轩的声音,并没有破坏这间屋子里幽暗的“氛围”,他是迎合着这屋子的“氛围”淡淡开口道的。
“见到了,你就没命了。”
“呵,你要杀我?你舍得?”他玩笑的问道。
“有什么舍不得?你是我的谁!”
“你失忆了吗?竟然忘记了我是你的谁!”赫连荣轩由卢芙蘋的身后走到身前,有些生气的看着她,故意拉过她的手腕要为她诊脉。
“失忆,我真的失忆过。”突然提及“失忆”二字,卢芙蘋的脑中又想起了……就快遗忘掉的事情。
看着她“自甘堕落”的样子,赫连荣轩的心头一阵丝酸楚。“‘失忆’了也好!那就在襄城,在这里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重新开始,新生活?可以吗?”卢芙蘋自问道。不可能!当然不可能!可是我为何还想自问呢?
“为自己活一次吧!”赫连荣轩似乎看出了她内心的纠结,从旁鼓励她道。“为自己活一次,就算时日再短,我相信直到最后你都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的。”
“我……”这样的决定对卢芙蘋来说实在是太困难了。
“我陪着你!”知道她的孤单、无助,赫连荣轩握起她的手,对她承诺道。
看着赫连荣轩的脸,听着他重于泰山的四个字:我陪着你!卢芙蘋的眼前恍恍惚惚的好像出现的是他的脸,是他在对自己说这三个字。这真实吗?卢芙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那张记忆里的脸,那张刻在脑海里的脸,就在眼前!
卢芙蘋有些激动的刚想将手伸出去……
“有我陪着你,我会永远陪着你!”不是他的声音,不一样的声音让卢芙蘋不得不闭起眼睛摇了摇头。
“你怎么?是哪里不舒服吗?”赫连荣轩见她如此紧张的问。
再度抬头时,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场梦!不是他,真的不是他!
“你还好吗?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赫连兄,如果我说想要试试看,你真的愿意陪我留在这里吗?”
“当然!”赫连荣轩看着她的眼,说道。
“……”卢芙蘋点了点头。
三天后,京城“忠烟阁”内。
“禀阁主,襄城来报:冷熙已与‘天丰轩’少东赫连荣轩成亲。”一死士进入内阁拱手对阁主禀道。
“什么!”阁主听后大惊失色,对于可能从襄城传回的情况,他有想过想很多种可能,可万万没预料到这一种。
“阁主,这冷熙可真不愧是您亲手调教出来的,还真是敢干啊!”一边“忠烟阁”的二当家的笑道。
“闭嘴!”阁主狠狠的瞪了一眼在一旁正以此为乐的“兄弟”。
“阁主,这可怎么办呢?她可是您亲自调教出的,我们‘忠烟阁’最优秀的死士啊!”
“你以为我会徇私吗?”
“阁主当然不是这样的人。”男子从一旁的椅子上起身,走到阁主面前认真道:“这样对她不公平!我早跟阁主说过,应该要事先告诉她的。就算她是阁主亲自调教出来的人,费尽心力的去完成阁主交代的任务,到最后发现却是这样的结果,谁能无动于衷的不受打击呢?她那么做,你也不能怪她!”
“如果只有这种程度,那她也枉费了我这么多年来的教导。”
“唉!我可真是为冷熙感到悲哀啊!”“忠烟阁”二当家连连摇头叹息道。
“听着。”阁主转面对刚刚那个传递消息进来的死士道:“传令下去,按照阁规,提冷熙的头来见我!”
“是!”死士领命的退下了。
同一时刻的京城酒楼内,相同的雅间、相同的站位、相同的远看。
“公子,您早就知道!在我们还没有启程去襄城的时候,您就知道黑影没有离开京城?”裴子兆问眼前男子道。
“不错!”
“既然您知道,您为什么还要跟着淳于萸去襄城?”
“因为我要让‘忠烟阁’的人觉得我们的存在是‘轻于鸿毛’”
“公子的意思是……”
“‘忠烟阁’知我一直盯着淳于萸,此种时候我若不改‘从前’继续盯着她,这对他们来说就可‘高枕无忧’了。他们能集中力量对付黑影也算是帮了我们,我怎可分散了他们捉拿黑影的注意力!”
“原来淳于萸对您来说也是一‘鱼饵’啊!”裴子兆有些失望道。
“用子之矛攻子之盾。”
“公子果真英明!”裴子兆明显敷衍公子道。
公子听出了裴子兆的不悦,转头看向裴子兆道:“你明知我最讨厌奉承的话语,你为何今日要如此反常?”
“属下说的是真心话,公子多虑了。”
公子见这裴子兆脸色更暗沉了,便也不悦起来道:“有事就说,你从不是个擅长隐瞒事情的人。”
“属下无事禀报,属下告退!”裴子兆转身欲走。
“是淳于萸有什么消息了吗?”裴子兆对淳于萸的关心也全在公子眼里,公子知他不悦定是与淳于萸有关。
裴子兆见公子先问了,便转回身看着公子淡淡道:“属下刚刚得知两个有关她的消息。”
“两个?说来听听。”公子“饶有兴致”道。
“其一,京城‘忠烟阁’传令:杀,淳于萸。已派出死士十多人前往襄城,听闻‘忠烟阁’阁主对这十人的命令是:提头来见。”
“其二,襄城传来消息,淳于萸已于赫连荣轩成亲,成为赫连家‘天丰轩’的少夫人。”
“哗啦!”一声巨响,裴子兆身侧的方桌顿时变成一摊木块散在了地上。裴子兆抬头见公子面目狰狞犹如阎罗从地狱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