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潋滟表面上甜美可人的笑着,可心中却一阵冷冽,太子哥哥看似在凝望自己,可他的眼角余光已经出卖了他的心思,他分明是在注视着自己身后的花间若!
第一次看见花间若,就没来由的感到恐慌,可心里总告诉自己她那么平凡,甚至连宰相府中的一名丫鬟都不如,太子哥哥是不可能青睐于她的!还以为,太子哥哥只是为了让自己的身体尽快恢复,所以才强留她呆在宫中照顾自己。
可是直到那日,亲眼看见她湿漉漉的从云水居跑了出来,而那天,太子哥哥的心情就格外的好,笑意几乎没有离开他的眼角眉梢。
后来,自己渐渐发现太子哥哥望向她的眼神不太自然,虽然他在讽刺她,嘲笑她,可自己竟从太子哥哥的眼眸中,望见了隐约的情愫?
从小到大,所有的人都用惊羡的眼神看着自己,那是因为自己的美天下无双。
可只有太子哥哥才有资格拥有这份美丽,因为第一眼见到他,自己就对他一见钟情。爹爹告诉自己,是太子哥哥冒着生命危险,偷回了花之都珍药美人醉,才救回自己的命。于是,暗自打定主意,此生非他不嫁。
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要被这个无才无貌的花间若破坏,自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张脸更是天下艳羡,绝不可以输给她!
可是,先是顺水推舟成全她让她出宫,接着还托爹爹派杀手追杀她,哪知都不成功,还是让她活着回到昭阳殿!
“潋滟?”
“恩?”
“想什么这么出神?”
“没,没想什么。潋滟突然觉得头疼得厉害,太子哥哥能否陪潋滟回荷屋?”
“头疼?可要间若看看?”
“那倒不必,间若才回宫,也需要先休息,潋滟只消回屋里躺会儿就没事了。”潋滟仰起美丽的小脸,露出了纯洁无暇的笑靥。
“潋滟果真是心地容貌皆绝美啊。”
“谢太子哥哥赞赏。”
“呵呵。”
看着太子扶上官潋滟出去,我终于得以耳根清净,前些日子还是我厚颜无耻的烦着颜回玄,这下子,自己就成了受害者,终于能理解颜回玄这些天所受的苦了。
再看了眼上官潋滟纤瘦的身影,突然想起曾经的我和她一样,一样天真,一样无知。
其实,到后来我才知道,上官潋滟实在是比我聪明太多太多了。
他们俩走到了院门口,上官潋滟似乎是感应到我的视线,蓦然转身回望了我一眼,我只觉得她的眼神很复杂,看不懂,却平添一身凉意。
第二日
“间若,太子传你马上到后花园。”
“去后花园作甚?”
“我也不知,你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我纳闷的点了点头,本想再同莲儿说说话,可她已漠然转身出屋,来去匆匆。
自从回到昭阳殿,再见到莲儿,就不曾看她笑过,甜美的眼眸里总是带着很浓的顾虑,似乎有意和我保持距离,而馨儿却没再见到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被太子放出宫了。其实我能明白莲儿,毕竟被我连累过。
“太子,臣弟听说你宫里的这位大夫医术超群,难不成舍不得让臣弟等见识一下?”
“没有的事,我已经命人去传她过来了。”
“太子哥哥,他真是男儿身?可有奴才说他貌若女子。”
“阿铭,这种问题待会儿你自己问她。”
“呵,臣弟还未见过这位花间若,就已经充满兴趣了。”
“是啊,我也很想见见太子哥哥留在身边的民间大夫是什么样子。”
“哈哈哈,她不就是人模人样吗?”
远远的,我便听到了男子爽朗肆意的笑声,有些反感,不知道那变态太子这时候叫我来做什么,平时,他不是不会在有客人的时候召我吗?
“花间若,动作还不快点!”
才走过牡丹园,不过多看了几眼开得正艳的花,就招来了一声呵斥,我抬头望了眼牡丹亭里,太子正黑着脸瞪我。
我面无表情的停了下视线,随即转到亭子里的其他两个人身上,其中一人略显青涩,一身红绸,看向我的眼光还有些内敛,另一位灰衣男子完全就是带着浓烈的玩味在看,似乎我是个供人观察的怪物。
“太子哥哥,他的脸色不太好,看起来似乎很累。”
“阿铭,她生来脸色就这样,不用管她。”
“哦。”
我已经习惯太子的恶意中伤,若无其事的看了看那个被称作阿铭的人,他年纪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稚气未脱,一脸的纯真,只是我看到他的额头上长满红疹,不,应是疱子。
这样看来,他定是睡眠不佳,胃火过旺,肝气过盛。
“看够了没?看够了就赶紧过来行礼!”
太子怒意十足的声音邹然响起,我抿了抿唇,淡然的走到亭外,屈腿跪下:“间若叩见太子殿下,还有二位殿下。”
“你怎知他们是皇子?”
“难道不是?”
“瞎猫撞上死老鼠,算你猜对了,快点进来。”
我利索的爬了起来,在昭然殿我已经练就了跪地不疼站起不晃的功夫,因为自己仍是以男子扮相示人,所以行礼也照的是奴才叩拜礼数,而非宫女的福身之礼。
“原来这就是太子近日来重用的民间大夫啊。”那个一开始就斜睨着我的皇子戏谑道,眼神里全是嗤笑之意。
“花间若,你说本太子可否有重用你?”
“若是像对待小白一样叫作重用,那便算吧。”
“太子哥哥,谁是小白啊?”可爱的小皇子扭头问道,脑门上的疱就更加明显了。
“昭阳殿有小白这人?本太子怎么不知道?”
太子本尊一脸疑惑,小皇子更加不解,另一名皇子则饶有兴致的看着我,而我本人,心里早笑到不行了,面上还故作平静。
“花间若,小白是谁?”
“回太子殿下,小白就是你宫里的那只貂。”
前几日,太子行猎抓了只白貂回来,喜欢得很,可宫里人人都知,这白貂死活就是不认太子这个主人,而太子又总想亲自驯服它,于是,便没少挨它利爪伺候。
所以,宫女太监们时常背着太子拿这事当笑料说,因为太子对这野貂仍是苦无对策。
“花间若!”
太子又有大怒的征兆,但瞥见一旁看戏的人,他硬是忍住,我看得出来他已经气到不行,不然太阳穴上的青筋至于突得那么明显吗?